武牧听后，微微颔首，以示明了。他首接伸手搭在西门庆的手腕上切脉诊断。
片刻之后……
武牧缓缓开口说道：“西门大官人，从脉象来看，你的肾脏精气有所不足。这多半是因为房事过度所致。”
“古书中有云：‘气聚则形成，气散则形亡。’大官人你的这个病症，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啊！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哪一天夜里，突然一命呜呼了！”
西门庆身后跟着一名小厮，这个年轻人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穿着一身素衣，戴着一顶软脚幞头，自幼卖给了西门家当仆从，姓什么不知道，西门庆常常唤他“栓子”。
栓子闻言，立刻插嘴道：“大官人，你可别听这卖炊饼的胡言乱语！他一个卖炊饼的，能懂什么医术？”
然而，西门庆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他这些日子西处求医问药，各种名贵药材吃了不少，却始终未见明显疗效。
西门庆看着武牧，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问道：“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那你可有办法治好我的病？”
武牧轻描淡写道：“西门大官人放心，这病对我来说，见怪不怪。不过呢，这病要说难也不难，要说容易也不容易。”
西门庆见武牧如此自信，但还是不太放心，继续问道：“若是你真能治好我的病，我必定重重有赏！”
武牧首接伸出一根手指，笑道：“西门大官人，我武大也不跟你废话，若是你愿意出一万两白银，此病自然能治。”
栓子听到这话，上前指着武牧脱口而出：“一万两？武大郎，我看你是穷疯了吧！大官人，你可千万莫要听信这个帮闲的话！”
武牧瞪了栓子一眼，道：“这是谁家的狗？出门没有拴住了？到处狂吠！”
栓子被武牧的话激怒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撸起袖子，大声吼道：“武大，你他娘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今日不收拾你这个矬子！”
“栓子！你跟这种人较量什么，可不是有失身份？还不退下！”西门庆首接喝退栓子，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武大郎，若治不好我这个病怎么办？”
武牧拍了拍胸膛，回道：“若治不好大官人的病，我武大愿献上项上人头！任你处置！”
西门庆闻言，心中自有一番寻思。
他虽然对武牧的医术心存疑虑，但一想到身体顽疾己经困扰了他许久，而且这厮竟然敢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最终，西门庆咬了咬牙，一口答应下来：“好！武大郎，我且信你这回，但是若你敢食言耍滑，我西门庆自有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武牧则一脸郑重地继续说道：“西门大官人，你肯定也知道，肾虚乃是长期积累所致，切不可急于求成，更不能滥用大补之药或补肾壮阳药物。我呢，特意花了很多心思炼制了一种丹药，名叫做‘金锁固元丹’。”
“此药能补肾精、壮阳道，诸药相配成方，共奏补肾益精之功。”
西门庆频频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这个‘金锁固元丹’你这个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该不会是想趁机害我吧？”
武牧赶紧连连摇头，解释道：“大官人放心，这丹药可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制作出来的，绝对没有半点毒性。再说了，你自己就是做草药生意的，药里有没有毒，你难道看不出来？”
西门庆微微皱眉，难道这个矬子难道真会看病？不由得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武牧。
武牧从容笑道：“西门大官人尽可放心，只要按照小人的嘱托喂药，不出半年之久，大官人的病情一定得以缓解。”
西门庆闻言，将信将疑地说道：“好！取药便是。我倒是想看看你一个卖炊饼的能有什么良方神药。”
当下，武牧从药柜取来药，郑重其事地嘱托道：“西门大官人，此药需每日服用一次，且必须用童子尿送服。”
西门庆一听，顿时面露怒色，大声质问：“什么？竟然要以童子尿喂之？好你个武大，莫非是故意消遣小爷不成？”
面对西门庆的质问，武牧却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小人岂敢消遣大官人？这童子尿可是一味上佳的药引子，它归入心、肺、肝、肾经，适量服用的话，确实能够起到滋养肾源的功效。”
“大官人，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那些道士炼制长生药时，其中有一味关键的药引子就是童子尿！这可是有典籍记载的，绝对不是小人信口胡诌。”
“如果大官人只是觉得找童子尿麻烦，小人可以让郓哥去弄一壶过来，保证是纯正的童子尿，绝不掺假！”
武牧的这番话让西门庆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升腾。
然而，一旁的栓子却按捺不住了，他怒喝一声：“好你个卖炊饼的武大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如此羞辱大官人，看我不揍你！”
那西门庆何等聪明，自知武牧每一句话没有骗人，连忙高声喊道：“栓子住手！”
说白了，栓子就是故意表演给西门庆看的，证明他这个人留在身旁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最起码是一条护主的“狗”！
西门庆将药丸捏在手里，嗅了嗅气味，点头笑道：“这药看上去确实是好药，但是你要价一万两银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武牧本来就是想消遣一下西门庆，非是骗钱。而且，他还得小心西门庆会对自己暗中下毒手。所以，决定先让西门庆知道留着自己还有用处。
“大官人，我有个主意，你看这样如何？刚才我也说了，你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今天这些药我且收你一两银子的药钱，如果你觉得这药效果不错，再来找我讨药也不迟。”
“到时候，我便要收你十两银子，且每次取药我都会涨钱。当然，至多百两。不知你意下如何？”
西门庆一听，觉得这个做法倒是合情合理， “好好好，就照你说的办！武大，今天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如果让我发现你是故意戏弄我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栓子，我们走！”
就在西门庆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武牧高声喊道：“西门大官人，且留步！”
西门庆闻言，不禁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武牧。
“西门大官人，瞧瞧我这个记性，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这里还有一味药，需要搭配‘金锁固元丹’一同服用，效果才佳。”
于是乎，武牧又将一包药交给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