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饯行宴上,赵天德面色阴沉地喝了几杯酒,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贾琏也没有挽留,只是举杯对众将士道:"骁骑营能有今日之精锐,全赖诸位同心协力。今后我们更要励精图治,成为朝廷真正的精锐之师!"
"愿随将军效死!"将士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宴席散后,贾琏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满天星斗。贾琏知道,架空赵天德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挑战等待着自己。但有了这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贾琏就有信心在这个古代世界掀起一场变革。
"现代军事理念加上古代士兵的执行力..."贾琏喃喃自语,"或许我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贾琏深吸一口秋夜的凉气,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明天,还有更多改革等着自己去实施。骁骑营,将成为贾琏改变这个世界的起点。
贾琏从骁骑营回来,身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一进门便见王熙凤正倚在炕上,手里捏着一封帖子,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王熙凤抬眼瞧见贾琏,将帖子搁在一旁的小几上。
贾琏脱了外袍,递给一旁伺候的平儿,笑道:"营里今日无事,便早些回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王熙凤抿嘴一笑:"是宝玉那孩子的事。今儿个宝玉在宁国府见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两人一见如故,竟邀了秦钟到咱们族学里进学。老太太己经应允了,说秦钟那孩子生得清秀,又是个知礼的,与宝玉作伴也好。"
贾琏听罢,不由摇头失笑:"这下族学可更热闹了。薛蟠那混世魔王还没消停,如今又添一个秦钟,再加上宝玉那一帮子人,可够那些先生们头疼的了。"
王熙凤轻哼一声:"你倒会说风凉话。族学里的事自有老爷们操心,咱们只管看好自家的便是。"说着,王熙凤朝里间努了努嘴,"瑛儿方才还念叨你呢,这会儿刚睡醒,你且去瞧瞧。"
贾琏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柔和,转身进了里间。只见小贾瑛正被奶娘抱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西处张望,见了贾琏,立刻伸出小手,爹爹爹爹地叫着。
"瑛儿想爹爹了?"贾琏笑着将孩子接过来,在小贾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小贾瑛咯咯首笑,小手揪住贾琏的衣襟不放。
王熙凤跟了进来,见状笑道:"这孩子越发黏你了,一见你便不肯撒手。"
贾琏抱着孩子轻轻摇晃:"既如此,我带瑛儿到后花园逛逛,也让瑛儿见见外头的景致。"
"仔细别着了风。"王熙凤叮嘱道,又命平儿取来一件小斗篷给贾瑛披上。
贾琏抱着孩子出了门,沿着抄手游廊往后花园走去。时值初春,园中草木新绿,几株早开的桃花点缀其间,微风拂过,带来淡淡花香。小贾瑛睁大了眼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时伸出小手想要抓住飞舞的花瓣。
"瑛儿看,那是花儿。"贾琏指着枝头的桃花,柔声说道。孩子虽听不太懂,却也被那鲜艳的颜色吸引,咿咿呀呀地回应着。
父女二人正悠闲地走着,忽见前方假山后转出一个人影,正是贾宝玉。贾宝玉手里拿着一卷书,神情却有些恍惚,似乎心事重重。
"宝兄弟!"贾琏唤了一声。
宝玉这才回过神来,见是贾琏,忙上前行礼:"琏二哥。"目光落在小贾瑛身上,脸上露出笑容,"瑛儿也出来了?"
贾琏笑道:"带瑛儿出来透透气。你这是从哪儿来?"
宝玉道:"刚去看了秦钟,送秦钟回家。秦钟说明日便来族学,我正想着要准备些什么。"
贾琏见贾宝玉提起秦钟时眼中闪着光彩,心中了然,便道:"秦家那孩子我虽未见过,但听说是个好的。你们年纪相仿,在一处读书也好。"
宝玉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道:"琏二哥,我有一事相求。秦钟家中不富裕,笔墨纸砚怕是不足,我想从咱们府里支取一些给秦钟,不知可否?"
贾琏沉吟片刻,道:"这事你该去回明老太太或老爷。不过既然是进咱们族学,府里自会备齐所需,你不必过于操心。"
宝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贾琏怀中的小贾瑛正朝贾宝玉伸手,便暂时搁下话头,逗弄起孩子来。小贾瑛被贾宝玉逗得咯咯首笑,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轻松愉快。
又闲话了几句,宝玉告辞而去。贾琏望着贾宝玉的背影,轻轻摇头。贾琏知道宝玉对秦钟的特别关注,必不只是寻常友谊那么简单。族学里己经有个薛蟠惹是生非,如今再添一个秦钟,只怕日后更不得安宁了。
"瑛儿啊,等你长大了,爹爹可要好好教你,不能学你宝叔叔那般任性。"贾琏低声对孩子说道。小贾瑛自然听不懂,只是抓着贾链的衣襟,笑得天真无邪。
夕阳西下,贾琏抱着孩子往回走。远处传来家塾放学的钟声,隐隐夹杂着少年们的喧闹。贾琏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在家塾读书的情景,那时的伙伴们如今各奔东西,有的甚至己经阴阳两隔。
"人生聚散无常,唯有骨肉至亲,才是最该珍惜的。"贾琏心中感慨,不由得将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
回到房中,王熙凤己经命人备好了晚饭。见他们父女回来,笑道:"逛了这半天,瑛儿可高兴了?"
贾琏将孩子交给奶娘,道:"高兴得很,见了花啊鸟啊,眼睛都不够用了。"
王熙凤接过孩子,亲了亲小贾瑛的小脸,忽然正色道:"方才薛姨妈那边打发人来,说薛蟠在族学里又惹了事,把个新来的学生给打了。老爷很是生气,说要严加管教呢。"
贾琏闻言,苦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族学是越来越热闹了。只是不知那被打的是谁?"
"听说是金荣,东胡同里璜大奶奶的侄子。"王熙凤道,"薛蟠那性子,迟早要闹出大乱子。"
贾琏摇摇头,不再多言。晚饭后,贾链独自站在廊下望着月色,心中思绪万千。族学里的风波,宝玉与秦钟的亲近,薛蟠的胡作非为,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缩影,映照着贾府这个百年望族表面繁华下的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