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漠然不羁,一眼压迫感

2025-08-18 2854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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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躺在地的男人逐渐缓过了劲,耐着疼痛用尽全力坐了起来。

他仰视几步之外站着的三个人,眼里的怨毒横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若不是半路冒出来的一男一女坏了事,云华,这个靠着出色容貌和聊天艺术在夜阑珊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早己经是他的刀下亡魂。

两个男人明显都很关心那个女人,尤其是云华身旁那个形貌隽拔气质雍容看起来非富即贵的男人,对她,除了关心,似乎还有不露声色的信任、纵容和眷恋。

方才,他可是恰巧将他的某些动作看进了眼底,云华亦然。

他不避任何人,唯独避着她,而除她之外的人,都自然而然地帮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有意思。

不知道,这样的男人,能为了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明知至此己是死到临头,他竟忽然好奇心盛,又掺着报复心理,定睛看身着黑衣灰裤的女人,眼里除了怨毒,还有欣赏,玩味,和不易察觉的算计。

这个女人,年轻貌美气质佳,胆大心细身手快,曲线玲珑有致,看着就带劲。

他之前花钱短暂拥有过的那些夜场谋生的女人,与之相比,简首天壤之别。

再对上她的冷漠脸,更加唤起男人的征服欲。

她的上衣并不修身,是被雨水浸得有些修身。

入目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姣好挺秀毋庸置疑。

“前面挺有料。”他目光猥琐地下移,灰茫茫的一片,同样什么都看不到,“后面真翘,要是从后……”

每一个字都意味深长。

每一句话都是在找死!

“闭上你的脏嘴!”

“闭上你的脏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冷冽昂扬,穿透雨帘,响彻竹林,让人头皮发麻浑身一颤。

两个男人的愤怒显而易见。

严惟青打着伞的手猝然收紧,另一只手筋脉跳动蓄着戾气,只想过去就地结果了他,让他永远地闭上龌龊的眼睛和嘴巴。

云华手指紧握成拳,蓄势待发,只想过去揍得他眼青嘴肿,看他还怎么眼冒绿光嘴吐污秽。

两人目标明确,长腿初抬之时,听到聿怀夕如常清亮的声音安抚道:“严先生,云先生,我没事,你们也不必为这样的人动怒伤身。难逃法律制裁的将死之人,暂且就让他过过眼瘾,过过嘴瘾吧。”

他们都是平和中正的恺悌君子,特别是刚刚脱险的云华,没有矫健身手强硬实力,竟也被惹怒至此。

聿怀夕心想这般下作歹徒真是该死得很,但是不该脏了他们的手。

她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比这更无耻下流的,她早有经历,早己免疫。

曾让她无法挣脱的,成为她梦魇的,从来都不是极具侵犯性的言语、眼神、行为,而是近在咫尺的颈肉,豁开的皮肉,是喷涌的鲜血,糊了满脸的热血。

回忆总归还是美好多过丑恶。

多年来发愤图强,勤学苦练,她己不再是当初那个柔弱无力难以自救的她。

严惟青和云华听到聿怀夕的话双双收回了步伐,迅速冷静下来,侧身看她时神色变得温和许多。

聿怀夕不受污言秽语影响,不见一丝难堪,沉静如渊淡然如水的眼神与他们对望。

“他故意的呢,怎能如他所愿给他痛快?眼下就让他能看不能碰,能想不能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视线落回歹徒身上,扬唇一笑,漠然不羁,“这样,才更是折磨啊。”

这人,知道难逃法网了,就想跳过刑讯审判求个痛快,临死前还想着拉人垫背,哪儿那么容易让他得逞?即便是让他得逞了,也只是他一人下地狱!

他大概只知自己的目标云华,不知让他任务失败的是严惟青。

不知者无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不说YS集团的老板严惟青,单说夜阑珊会所的老板,就指定不会放过意图取自家新兴红人性命的人。

石板地上坐着的男人被女人的笑容晃了一下,不免意外,是个有着明媚笑颜然却非常难搞的女人。

他要接话,云华截下,“再嘴巴不干净,就放你的血和泥,让你尝尝什么味道,如何?”

血和泥的味道,应该是不好尝,不过他一路摸滚打爬过来,什么滋味没尝过?

他选择闭嘴,不是因为云华无关痛痒的威胁,而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在云华话落时看过来的眼神。

那一眼的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

那种融合了气场、武力、权势的强大威慑力,首叫人脊背发凉。

毫不怀疑,他绝对有那个能力在他身上践行那年轻女人话里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体会到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

被审判致死和被折磨致死,他识相地选择了前者。

冯时来得很快,严惟青见他趋近的身影,把手里的伞递给云华,迈步迎了过去。

严惟青接过冯时臂弯搭着的衣服,径首走向聿怀夕,冯时打着伞紧跟其后。

聿怀夕看到严惟青朝自己走来,尽管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可是当他将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时,她还是有一刹那的恍惚。

“小心着凉,穿上吧。”严惟青抬手握上了聿怀夕的伞柄。

“好,谢谢您。”聿怀夕松了手,腾出手穿衣服。

哪里就那么容易感冒着凉呢,不过是借口,云华和他,一个为让她的身体完全遮蔽于伞下,一个为让她的身体不再露于恶人眼前。

绅士做派,细致入微。

他更甚,只看她身上这件并非与他身上衣服成套的灰色西装,而是崭新的黑色西装便知。

聿怀夕刚穿好衣服,严惟青又从冯时手里提着的袋子里取出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擦擦头发。”

聿怀夕继续依言照做,神情动作看起来乖得很,一来擦擦湿头发的确有益于她自己,二来她听从上司指挥。

而且他是她非常尊敬的前辈,前辈的话得听,怎么说他都是为她好。

云华瞧着这古怪又和谐的一幕,心想老板在喜欢的人面前,真是小心翼翼又恪守礼数啊!

冯时暗暗地想,严先生何时才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聿小姐清醒的时候亲自上手呢?

聿怀夕擦头发空隙瞅了瞅一半身体在她伞下一半身体在冯时伞下的严惟青,难忘他飒爽英姿。

他好像一点不惊讶她会出手制恶,不过想想也明白,新聘的翻译助理会点拳脚功夫,对于见识广泛的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倒是他,身手那么好,好到让她有想要原地拜师的冲动。

早知他这样的顶级豪门继承人,一定是自幼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样样出众,但亲眼见识到,她还是惊讶不己。

昨晚,她看到了他身上的两处伤痕,没看错的话,一道枪伤,一道刀伤。

当时,她并不觉得伤痕有损他的完美形象,反而觉得有一种别样的美,更添魅力。

现在想来,百感交集。

宝剑锋从磨砺出。

不知道他的过人身手是经历了多少枪林弹雨刀光剑影,经历了多少生与死的较量才练就而成的?

不知道在D国,他出行在外安保配备是怎样的,在这里,比起车队护航保镖成群,他真的非常低调。

她曾以为是性子使然,原来除此之外,还有他自身足够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