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后院的空地,纸钱灰被风卷着在脚边打旋,带着未散的阴寒。林川攥着那柄从法器店寻来的玄斩藏,剑身在惨淡天光下泛着哑光——按下剑柄机关时,二尺三的短棍会“咔”地弹出,舒展成三尺七的长剑;收回时又缩成便于携带的棍形,藏锋于内。
“此剑名‘玄斩藏’。”
江玄音指尖抚过,剑身上的青铜纹路,剑身似有感应般轻颤。她抬眼望向林川,声音沉如古钟撞响:“这西句你且记牢——
幽匣藏锋芒,
一展出翳光。
天地有常道,
邪妄自消亡。”
每句落地,玄斩藏的短棍剑柄,便微微发烫,似在应和。“第一句说它藏于匣中时,锋芒己蕴;第二句是弹出之际,自能破开阴翳;后两句是心法——需知邪祟本就逆道而行,你握剑,便是顺天之举。”
林川默念两遍,只觉字句间那股沉凝力道顺着喉间首抵心口,正想提剑试演,手机却不合时宜地炸响。屏幕上“晓晓”二字跳动,接起的瞬间,孙晓晓急促的声音,像石子砸进静水荡开层层惊澜:“林川哥!出事了!城西启星科技,六个员工在办公室里同时没了!法医定的是心脏猝死,可刑侦队觉得邪门——六人死状一模一样,脸上半点痛苦没有,就像……魂魄被硬生生抽走了似的!刑侦队觉得有蹊跷,就把这个案子转到我们灵异调查组了,让我们调查一下这案子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江玄音眼神骤然一凛。林川迅速收剑,玄斩藏缩回短棍形态,被他别在腰后,沉声便道:“去局里。”
刑侦队会议室里,案宗摊了满满一桌。六张死者照片并排铺开,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双目轻阖,嘴角竟凝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看得人脊背发寒。“尸检报告全指向急性心衰,”孙晓晓指着报告上的心电图,指尖微微发颤,“可六个人几乎同时发病,监控里没任何人进出,更查不到半点毒物反应。”
江玄音拿起一张现场照片,办公桌上的绿植叶片蜷曲发黑,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去停尸房。”
法医中心的冷藏间里,寒气刺骨。江玄音掀开白布,指尖在死者眉心轻轻一点——那里果然凝着层若有若无的灰气,带着蚀骨的阴邪。她依次检查完六具尸体,回头看向林川时,眼底己凝满冷意:“是吸魂术。魂魄被强行剥离躯体,心脏没了精神锚点,才会骤然停跳。”
林川眉头紧锁:“一次吸走六个人的魂?”
“这邪术霸道得很。”江玄音擦了擦指尖,语气凝重,“去启星科技,源头肯定在那,先去那调查一下”
黑色SUV劈开车流,孙晓晓翻着卷宗念得飞快:“启星科技说是科技公司,实则主营业务是成功学培训,专招刚毕业的年轻人。他们每周都在铂悦大酒店开千人大会,门票不便宜,来的人却挤破头——据说听完能让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
林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六个死者,都是参会学员?”
“对,全是连续三个月打卡大会的‘铁杆’。”孙晓晓指尖点在卷宗里的会场照片上,五星级酒店顶层会议厅气派非凡,座无虚席的人群在照片里模糊成一片,“你看这排场,每次都坐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