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晓立刻应声:“我来开车!刚查了路线,二十分钟就能到!”
赵桂兰家在老小区顶楼,防盗门虚掩着,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江玄音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香火的气息扑面而来 —— 客厅正中间摆着个供桌,上面的香炉插着三炷残香,香灰歪歪扭扭,供品是几个干瘪的苹果,像是放了好几天。
“奇怪,” 孙晓晓翻着笔记本,“报丧记录说老人独居,谁会来上香?”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孙晓晓蹲在杂物堆前,从一个旧藤筐里,翻出本牛皮纸日记,封面用红绳捆着,绳结打得格外紧实。她解开绳子翻开,字迹从工整,渐渐变得歪歪扭扭,墨色时深时浅,像在极度虚弱中写就的。
“三月十八,阿明又来了,说他要买房,让我把老头子留下的玉镯借他。我不给,他就站在供桌前翻来翻去,碰倒了香炉,香灰撒了一地。他走后我收拾时,看见他兜里掉出来个黑布包,捡起来想还给他,却被他一把夺过去,说我‘老糊涂乱碰东西’……”
“西月初五,这几天总头晕,站都站不稳。昨天晒被子时从凳子上摔下来,膝盖磕青了,抬头时正好看见,床底露着个黑布包 —— 跟阿明上次兜里的一模一样,包口松着,露出点黑褐色的土,闻着像下雨天野地里的泥腥气,呛得我首恶心……”
“西月二十二日,阿明说要搬来照顾我,把我的降压药收走了,说‘年纪大了吃这没用’,给我换了种新药。夜里饿醒,听见他在厨房烧东西,一股焦糊味混着土腥气飘进来,呛得我咳嗽。他进来时手里攥着把灰,说给我‘驱寒’,我偏过头装睡,那灰落在枕头上,扎得我头皮发麻……”
“五月初三,他不给我饭吃,说只要说出镯子在哪,就给我口粥喝。我扶着墙想去找吃的,却看见他往我床底下塞东西 —— 还是那黑布包,他塞的时候掉出来个小稻草人,红绳缠着,胸口贴着张写我名字的纸,吓得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五月十九,手快握不住笔了…… 他蹲在我面前笑,说镯子藏得再深也没用。我偏不告诉他,那是老头子太爷爷传下来的,刻着我们赵家的记号…… 我把日记藏在藤筐的旧棉絮里,要是有人看见,替我骂这白眼狼一句……”
最后几个字歪得几乎连成一团,墨迹在纸上洇开,像片干涸的血迹。
江玄音的指尖点在 “黑布包” 三个字上,转向林川:“掀床板看看下面有什么!”
林川用玄斩藏撬开床板,床底靠墙处果然藏着个黑布包,打开的瞬间,土腥气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里面是撮黑褐色的坟头土,混着几根灰白的头发,还有个用红线缠紧的稻草人,草人胸口贴着张黄纸,上面写着赵桂兰的生辰八字,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 “死” 字。
“是压胜术里的‘绝命咒’。” 江玄音捏起一点土,镇魂铃在掌心烫得惊人,“坟头土引阴煞,头发锁命门,再用生辰八字定魂,是要活活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