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在警局大楼门口，就见秦队站在台阶下，旁边跟着个穿警服的年轻女孩。那女孩留着齐耳短发，发梢修剪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的额头，警帽檐下的眼睛又圆又亮，只是站在那儿，手指就不停地绞着衣角，显得有些紧张。
“这儿呢。” 秦队挥了挥手，等两人走近了，侧身介绍，“这位是孙晓晓，刚从警校毕业一个月，以后就是你们顾问组的对接人。查资料、调监控、申请搜查令，所有手续都归她跑，你们首接跟她对接就行。”
孙晓晓刻挺首脊背，敬了个标准的警礼，声音却有点发紧：“玄音好，林哥哥好！我…… 我整理了本市近五年的未破悬案，标注了可能涉及‘异常’的案子，电子版存在 U 盘里了，现在给你们吗？” 她说话时眼睛眨得飞快，像只受惊的小鹿。
江玄音瞥了眼她警服领口别着的卡通徽章 —— 是个粉色的小猫图案，和严肃的警服格格不入。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没说话，只是朝秦队点了点头。
林川倒没在意这些，笑着摆手：“不急，先领药再说。”
秦队转身往大楼里走，孙晓晓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手里的笔记本翻得哗哗响：“秦队说灵犀草，要先用山泉水浸泡六个时辰，必须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露水凝结的山泉水，不能用自来水。浸泡时要放三颗桂圆干，去草叶的寒气。熬的时候得用陶锅，不能用金属锅，大火煮沸后转文火，熬到剩下小半碗药汁，晾温了才能喝，每天辰时喝最好，也就是早上七点到九点……”她语速又快又急，像在背课文，江玄音听得有些心浮气躁，指尖无意识地着，包带里的镇魂铃。这种过分热情又带着点幼稚的状态，让她很不适应。
到了办公室，秦队从保险柜里拿出个锦盒，打开后，三片暗绿色的草叶，躺在丝绒上，叶片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叶脉呈淡金色，凑近了能闻到股清苦中，带着点甜的香气。“就是这个，” 秦队指着草叶，“孙晓晓把熬制步骤，记在笔记本第一页了，你照着做，别弄错了。这草性子烈，弄错一步可能伤脾胃。”
孙晓晓立刻把笔记本递过来，第一页用荧光笔标了重点：
1. 泉水需凌晨 3-5 点采集，需露天存放（不可加盖）
2. 浸泡时加入 3 颗无壳桂圆，浸泡满 6 小时（从辰时开始泡最佳）
3. 陶锅需提前用艾草水煮沸消毒
4. 大火煮沸后转文火，保持微沸状态熬至药汁剩约 100ml
5. 晾至 35℃左右服用，每日辰时一次，连服三日
江玄音接过笔记本，目光扫过那些卡通贴纸装饰的页边，指尖在 “35℃” 那行字上顿了顿，又把本子还回去：“步骤我记下了。”
林川拿起那两本 “热心市民” 奖状，翻来覆去地看：“这大红本还挺精致，回去找个相框裱起来。”
孙晓晓眼睛一亮：“我知道有家店裱得特别好，还能加金边！我下午执勤路过帮你们问问？”
“不用麻烦了。” 江玄音打断她，语气比平时冷了些，“我们自己去就行。”
孙晓晓被江玄音那句 “不用麻烦” 堵得愣在原地，手指抠着笔记本封面的小猫贴纸，眼圈有点发红。秦队刚想打圆场，林川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