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警局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平静。
去城西找镇魂木的队伍传回消息，老槐林确实有棵，长在阴阳交界的老槐树，但树干上缠着几圈生锈的铁链，铁链上还挂着不少符纸，像是被人刻意镇压过。锯根的时候，链锁突然发出 “哐当” 巨响，惊起一片乌鸦，好在最后还是顺利取到了槐根。
江玄音把沉渊土和镇魂木，放在警局的证物室，用朱砂笔画了个简易的结界。每天傍晚，她都会拿一点沉渊土，用符水调开，让林川涂在颈后。那印记的颜色没再变深，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但蛊虫还在皮下隐隐蠕动，像颗定时炸弹。
林川倒是比之前镇定了许多，除了按时涂药，还总缠着江玄音问守印人的事。
“你们守印人是不是都会飞檐走壁？”
“玄门十二密章上，有没有写怎么对付黑袍人说的虚空
之门？”
“你那虎口的印记，能不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发光？”
江玄音被问得烦了，就扔给他一本厚厚的古籍：“自己看，看不懂别问。”
林川还真捧着古籍啃起来，看了半天抬头：“这里面的字我认识，连起来就看不懂了……”江玄音没忍住笑出声，刚想说话，秦队突然急匆匆跑进来：“黑袍人不对劲。”
三人赶到羁押室门口，透过观察窗往里看 —— 黑袍人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雾。他面前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用指甲刻出的诡异符号，符号里的纹路像是在慢慢流动。
“他在养气。” 江玄音脸色微变，“这符号是‘聚阴阵’，他在吸收周围的阴气，准备破阵。”
林川盯着那黑雾：“要不要现在制止他？”
“不行。” 秦队摇头，“羁押室的门是特制的，强行打开会打草惊蛇。而且……” 他看向江玄音，“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几个小时，他现在折腾，反而说明印染厂，那边的局没准备好。”
江玄音点头：“他在等我们主动慌神。” 她摸了摸虎口的印记，那里这两天总在发烫，“秦队，印染厂的布控都安排好了？”
“二十个暗哨，五辆冲锋车，热成像仪和无人机都备着。” 秦队沉声道，“就等他自投罗网。”
正说着，羁押室里的黑袍人，突然睁开眼，首首看向观察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缓缓抬起手，对着窗外做了个 “倒计时” 的手势。
林川的后颈猛地一阵刺痛，他低呼一声，伸手去摸，那印记竟烫得像火炭。
江玄音立刻拿出沉渊土调的药：“快涂上！”
药膏刚碰到皮肤，林川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那蛊虫像是被激怒了，在皮下疯狂扭动起来。
“他在催动蛊虫！” 江玄音眼神一厉，从包里掏出青铜小鼎，“看来他等不及了。”
秦队立刻对着对讲机下令：“加强看管！任何人不准靠近羁押室五米内！”
羁押室里的黑袍人看，着窗外的慌乱，笑得更疯了。他知道，江玄音和林川己经没有退路，明天五点的印染厂，注定是场鱼死网破的局。
而江玄音看着林川疼得发白的脸，悄悄握紧了拳头。她口袋里藏着一枚晓晓的银针，是昨晚偷偷准备的 —— 如果沉渊土和镇魂木都没用，她就只能用最后那招了。
虎口的印记又开始发烫，这一次，她没有再掩饰，任由那股微弱的灵力顺着血脉往上涌。
明天，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