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手腕一抖，铁链 “哗啦” 扫过地面，带起的风里，裹着股陈腐的腥气。链节上的铜铃明明没动，却凭空响起细碎的叮当声，听得人太阳穴突突首跳。
“代价？” 江玄音把黄符捏在指尖，突然低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话音刚落，指尖燃起的幽蓝火苗，骤然蹿高，映得她瞳孔发亮，“你是说他？还是说那些被你们当棋子的人？” 她瞥了眼黑袍人缠着绷带的脸，“东郊养蛊的是你同伙？还是说，你就是那个教他养蛊、教那个父亲画阵的‘师傅’？”
黑袍人没回答，只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那只手上戴着副青铜手套，指节处凸起的纹路，竟和旧厂区地上那些符号如出一辙。他指尖在虚空一划，巷口的阴影里，突然飘出几缕灰雾，落地时化作几个模糊的人形，西肢僵硬地朝两人围过来。“是怨煞。” 林川低喝一声，下意识想往前冲，却被江玄音按住。她往他手里塞了张符：“捏碎，默念‘破煞’就行！”
自己则纵身跃到黑袍人面前，黄符拍向他面门：“画符都学不全，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符纸离黑袍人还有半尺，她突然加重语气：“雷令一声，诸邪皆散，急急如律令！”
“轰” 的一声，符纸炸开团金火，比刚才强盛数倍的光焰，瞬间吞噬了黑袍人胸前的铜铃。他闷哼一声后退两步，铁链却趁势缠了过来。江玄音侧身避开，裙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反手从包里抽出把短刀 —— 刀身泛着冷光，竟也是青铜质地，刻着细密的符文。
她握住刀柄的刹那，指尖在刀身符文上快速一抹，沉声道：“以吾精血，通尔灵性！斩！” 青铜刀仿佛活了过来，刀身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劈在铁链上时发出清脆的铮鸣，溅出的星火都带着灼烧的气息。
“这刀……” 林川刚捏碎符纸逼退一个怨煞，就被那刀身晃了眼。
“祖上传的，专克这些阴邪玩意儿。” 江玄音说话间，己经和黑袍人缠斗起来，青铜刀每一次挥砍，都伴着她短促的喝声，“敕！”“破！”“诛！” 每一个字落下，刀势都重了几分，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
“他的阵眼在铜铃上，林川，想办法砸了它！” 江玄音一刀逼开黑袍人的铁链，趁机喊道。
林川刚要上前，却被两个怨煞缠住。这些东西不怕疼，打退一个又扑上来一个，他胳膊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绷带早就被血浸透。眼角余光瞥见黑袍人，趁江玄音格挡的空档，竟从怀里掏出个晓晓的青铜鼎，鼎口正冒出越来越浓的黑雾。
“小心他开‘虚空之门’！” 林川急得大喊，猛地踹开身前的怨煞，抓起墙角的砖块就朝黑袍人扔过去。
砖块擦着黑袍人的耳朵飞过，却也逼得他顿了半秒。就这半秒的功夫，江玄音己经欺近身，青铜刀精准地劈在他手腕上，同时低喝：“金刀斩秽，速现真形！”
黑袍人惨叫一声，青铜手套应声裂开，铁链 “哐当” 落地。而那只挂在链尾的铜铃，滚到林川脚边。
江玄音趁机一脚踹在黑袍人胸口，他踉跄着撞在墙上，兜帽滑落，露出绷带下纵横交错的疤痕 —— 那些疤痕竟也组成了扭曲的符号。
“你们毁了祭祀……” 黑袍人呕出一口黑血，眼神怨毒地盯着江玄音，“‘虚空之门’己经开了缝，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