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旧厂区的沉寂。秦队带着队员冲进来时，正看见林川扶着墙喘气，胳膊上的绷带渗着血，江玄音则站在那个哭嚎的男人身边，地上散落着碎裂的铜铃和渐渐隐去的符号红光。
“小江，没事吧？” 秦队快步上前，目光扫过现场，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又是‘虚空之门’？”
“嗯，用缚魂阵引的，还好来得及时，没彻底成型。” 江玄音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他是当年化工厂事故的家属，儿子没了，想借邪术泄愤，被人利用了。”
秦队蹲下身，看着男人怀里，碎裂的青铜镜，镜片上还沾着暗褐色的符号：“又是跟那些‘甲骨文’有关？”
“对，铁链上的铃、地上的阵，都是同一个路数。” 江玄音捡起片铜铃碎片，锈迹里裹着暗红的粉末，“跟东郊那个养蛊的，应该是一伙的。”
两名警员上前扶起那个男人，他还在挣扎，嘴里反复喊着 “我儿子在里面”，眼泪混着脸上的灰，糊得一片狼藉。秦队叹了口气，对警员使了个眼色：“先带回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他转头看向林川，见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又伤着了？跟你说过别硬来。”
“没事，皮外伤。” 林川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秦队，这男人说‘被人利用’，会不会就是那个藏在背后的养蛊人？”
“可能性很大。” 江玄音接过话，“他用的阵法很生涩，不像自己琢磨出来的，更像是有人手把手教的 —— 就像在故意引导他开虚空之门。”
秦队点点头，从证物袋里拿出个证物标签，贴在碎裂的铜铃上：“技术科的人马上到，会仔细查这些东西。你们俩先回去，尤其是林川，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江玄音看了眼天色，夕阳己经彻底沉下去，厂区里渐渐暗了下来，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碎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从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塞给林川：“回去把这药膏涂上，比医院的好用。”
林川刚接过瓷瓶，就听见技术科的车开了进来。秦队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后续有消息我联系你们，这几天别乱跑，估计还有得忙。”
江玄音应了声，转身往外走。林川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米白色的短裙，在夜色里晃动，突然觉得这一天像场过山车 —— 从修铜铃的老街，到火锅店里的烟火气，再到摩天轮上的夕阳，最后落回这阴森的厂区。
走到门口时，林川回头望了眼，秦队正和技术科的人交代着什么，手电筒的光柱在厂房里晃动，照亮那些散落的铜铃碎片，像一地破碎的星光。
“走了。” 江玄音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川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去。晚风里还带着厂区的铁锈味，但他看着身边的江玄音，突然觉得没那么难闻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那个藏在背后的人，还没露面，那些等着被打开的 “虚空之门” 也还在暗处，但至少此刻，他们还能并肩走在这夜色里，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