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欢歌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瞬间抽离,她大口急促地呼吸,头脑已彻底无法再思考。对讲机里讲了什么,她都听不清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回忆中他的声音。
曲欢歌曲欢歌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单轮飞驰一阵,车身终于不再剧烈地无序抖动。前轮着地,刘君才一点点捏了刹车。
他刚把车停下,摘了头盔,迎面飞过来一团黑色,顷刻间扑到他怀里。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曲欢歌满心地后怕,带着哭腔地控诉,拳头狠狠敲在他肩上。
刘君笑着捏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才帮她摘下头盔。
头盔被摘下的一瞬间,曲欢歌看见他湛蓝的眼,满脸温和的笑容想起来了
那一日,他载着她去开胖子和白冰的家长会陈凯之起哄要飙车。那人的脸,根本不是曲灵均,是他湛蓝的一双眼只能是他。
她搂着他的腰,听他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那一日,他摘下她的头盔他们疯狂地亲吻
“是你,真的是你。”她小心翼翼抚上他的面颊,生怕又是一场梦。
刘君看她神色不同往常,惊异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曲欢歌热切地覆上他的唇舌,回答了他的问题。
陈凯之的摩托折返回来正看到忘乎所以拥在一起的两人。
“扫兴。”他愤愤不平地嘟哝一句,就不该管小白脸的死活,平白无故吃饱了狗粮!转身就领着一众车队疾驰而去。
地下酒吧的后间狭小,时不时传来咚咚锵锵的碰撞声,要不是酒吧声闹,那连声不叠的也该被听去了。
曲灵均觉得心神不宁,驱车回去时,看曲欢歌房里灭了灯。
轻声推门而入,被子里窝着的人连脑袋都不露,只冒了一点头发。
轻扒开被子,露出的脸蛋月光下透着一丝酣睡的娇态。
他用手指轻夹起脸颊上的肉,看她不耐烦地又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知为何,她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
可她一声甜似一声的灵均哥哥,又让他丝毫找不到破绽。
是的有老麦在,她什么都不会想起来她只能爱他无可救药地爱他。
曲灵均近来忙得焦头烂额。
王家不知哪里冒出个孙子把一众老八股的股票席卷一空,做了王家的当家人。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在曲家头上动土,动静还越搞越大。
过去的王家他从不放在眼里,那就是世风日下,早晚被他蚕食的主。可近来却势头猛得很,还盯上了他的游乐城。
他撕扯开脖子里紧箍的领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喘口气。
“老板,工地已经被迫停工了。我们正在联系,目前还不确定是哪条线出了问题。另外集团分部负责的几个项目,财务数据外泄,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时机那么巧也是王家?”曲灵均拧紧眉心。
“目前还没查到消息。但有几个人行迹可疑,正在查。”
谈秘书手机响起,他先瞥了眼号码古堡?
“喂?”
“谈秘书小姐,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谈秘书立马紧张起来。项目上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了老板的私生活要再出点幺蛾子他可真要舍命陪君子了。
“小姐三天前说要考试了,去学校住。可刚学校打电话来,说小姐压根就没去学校我,我立马跟您打了电话。”
“小姐到没到学校你不知道?检查过房间吗?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小姐的证件不见了。”电话里的声音战战兢兢。没人想到会突然出这种事。小姐学校古堡两点一线,唯一雷打不动的爱好,就是出去赛车,但她三天两头跟那些机车党出去跑圈,从来没夜不归宿。
谈秘书还想说什么,曲灵均已经拨了电话,接电话是上江老洋房的管家。
“少爷。”管家的语气不快不慢,和寻常一样,没有任何出事的紧迫感。
“曲叔的状况怎么样?”
“今天医生刚汇报过,说曲先生状况很好,有一样检查,家里仪器坏了,约了去外院做检查,想想该回来了。”
曲灵均拳头捏起:“赶紧问主治医生,找到他人。”
“少爷怎么了?曲先生不会有问题吧。前两个月也是约的外院检查。”
“找不到人,唯你是问。”曲灵均懊恼地挂了电话。
没过十分钟,管家就回了电话:“少爷,主治医生的电话拨拨不通曲先生的电话也拨不通。另外曲,曲先生的证件好像不见了。”
“给我查,天罗地网地查!我不相信两个活人会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曲灵均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摔了出去。
“出门前,她还掐着我的领带吻我装的她竟然是装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明明那么乖巧柔顺呵原来她乖巧柔顺的每一天都是装的!我竟然还调侃老麦说他定制失败。有种,曲欢歌你有种,竟然在我面前玩欲情故纵!”曲灵均喃喃自语道。他猩红着眼睛,抽出抽屉里的短枪。
“老板,要不要冷静一点。枪会走火”谈秘书惊慌失措地提醒。
“打断她的腿,她就再也跑不了了。”
曲灵均开门出去,管家忽上前送来一个红色的信封。
“少爷,王家刚送来的请柬。”
“闪开。”曲灵均把人一推,现在哪有功夫管这种应酬。
谈秘书赶紧收了请柬。王家哪个王家?他边追着曲灵均,边拆请柬呵这个王家!
胆子真大,惹了老板不说,转头就给人送上请柬。
“老板,真是王家的请柬。”他一目十行地扫视,快走的脚步忽然立定,“是王家和大小姐的结婚请柬。”
“你说谁?”路灯照得曲灵均眉眼阴鸷。
“王柳君和曲欢歌。”谈秘书大脑宕机,默默地把请柬递过去。
“王家,劫走曲欢歌的也是王家那我们就去王家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