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卧房内还弥漫着昨夜缠绵的暖香。
苏芷柔的长发如墨色绸缎铺散在枕上,寝衣领口大开,露出半边雪白的香肩。
小翠像只餍足的猫儿蜷在陈九斤臂弯里,薄如蝉翼的纱衣滑至腰间,露出纤细腰肢上几处暧昧的红痕。
“嗯...相公别闹...”小翠在睡梦中呢喃,无意识地蹭了蹭陈九斤的胸膛。
陈九斤半梦半醒间,手掌正抚在苏芷柔柔软的腰线上。
苏芷柔慵懒地翻身,衣带不知何时己经松开,桃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丰盈的曲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铁甲碰撞声惊破一室旖旎。
“南陵先锋己悄悄登陆黑石滩!”楚红绫裹挟着晨风冲进来,话音戛然而止。
晨光透过纱窗,将床榻上的春色照得纤毫毕现——
小翠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去扯锦被,却让本就松散的纱衣彻底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苏芷柔慌忙起身,青丝从肩头滑落,却遮不住肚兜系带松开后呼之欲出的春光。
陈九斤下意识伸手去挡,却发现自己上身光着,下身只堪堪搭着被角。
楚红绫僵在原地,面甲下的耳尖瞬间通红。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小翠颈间的吻痕,苏芷柔半露的雪白...最后落在陈九斤精壮的腰腹线条上。
“我...”楚红绫的喉咙发紧,铁甲下的身躯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小翠羞得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苏芷柔强作镇定地拢着衣襟。
陈九斤尴尬地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一片死寂中,铜漏的滴水声格外清晰。
“半...半刻钟后来水寨议事!”楚红绫猛地转身,铁靴绊到门槛,“哐当”一声撞上门框。
甲叶哗啦作响间,还能听见她低声咒骂:“该死的...”
待脚步声远去,小翠才从被子里探出半张通红的小脸:“呜...没脸见人了...”
苏芷柔咬着下唇整理衣带,指尖不小心碰到陈九斤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陈九斤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发现床角还落着小翠的藕荷色肚兜。
他刚伸手去拿,房门又被推开一条缝——
“忘记说了...”楚红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肚兜。
三双眼睛再次凝固。
“砰!”房门被重重摔上,外面传来铁甲狂奔的声响。
晨风卷入室内,吹得床幔轻晃,却吹不散这一室暧昧的暖香。
楚红绫摔门离去的声响在廊间回荡,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陈九斤缓缓松开攥紧的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晨光透过窗纱,将床榻上的凌乱照得无所遁形。
“更衣。”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
苏芷柔沉默地拾起散落在地的官服,指尖抚平衣襟处的褶皱。
小翠咬着唇系好最后一根衣带。
三人的动作默契而迅捷,仿佛方才的尴尬从未发生。
“芷柔。”陈九斤系紧腰间玉带,“伤员的医治你安排好。”
“己备下一百副担架。”苏芷柔将药囊系在他腰间,声音平静,“城隍庙东厢辟为伤兵所。”
铜钥匙落入小翠掌心时,陈九斤的指尖在她手腕停留一瞬:“若见城南烽烟...“
“开北门,疏散妇孺。”小翠抬头,眼中水光潋滟却无半分怯意。
路过城墙下时,张铁山正带人加固门闸。
“记住。”陈九斤拍着老部下的肩,“若落雁滩失守,立刻放下千斤闸,死守城门。”
张铁山咧嘴一笑,“大人放心,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张铁山用陌刀敲击新装的铁闸门,铸铁与精钢碰撞的火星溅在他腿上:“三门重闸,每道重三千斤,落下就再抬不起。”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在门轴里藏了火药...爆炸后可瞬间落下。”
陈九斤点点头,转头望向城外。
往日此时,贩盐的马帮该摇着铜铃经过,如今官道上只有几片枯叶在打转。
“做好最坏的打算。”陈九斤严肃地说。
张铁山怔了怔,突然抱拳深深一礼:“末将...等大人凯旋!”
水寨的晨雾还未散尽,战船整齐地泊在码头,船身新刷的桐油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陈九斤踏上旗舰甲板时,楚红绫正在训斥几个偷懒的水兵,见他来了,冷峻的面容才稍稍松动。
“战船十艘,水军两百,步兵六百,都己准备妥当。”
楚红绫递过名册,声音压得极低,“昨夜己按你的意思,向各营传达了真实军情。士兵们知道今晚要打硬仗,个个摩拳擦掌。”
陈九斤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水寨各处。
士兵们看似懒散地擦拭兵器,实则眼中精光闪烁。
一个络腮胡老兵正往刀上抹油,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寒光;
几个年轻水手围坐修补渔网,却时不时偷瞄远处的落雁滩方向。
“弟兄们憋了一个月,早该活动筋骨了。”
楚红绫顺着他的视线低声道,“今早伙房报说,早饭比平日多消耗两成。”
码头突然传来一阵哄笑。
陈九斤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赤膊的汉子正在比赛搬炮弹,古铜色的背脊上滚着汗珠,最壮的疤脸汉子单手就能托起八十斤的铁弹。
这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假象——要让南陵的探子以为青萍县毫无防备。
“林语彤呢?”陈九斤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晨光刺得他眼睛微微发疼。
楚红绫抱臂靠在船舷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早就去了落雁滩。”她故意顿了顿,“比某些睡过头的主帅可勤快多了。”
陈九斤的动作僵了一瞬。他当然记得今早楚红绫推开门时看到的场景——他和两位夫人衣衫不整地挤在床上...
“说是要再检查一遍红衣大炮的伪装。”楚红绫继续道,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打,“我劝她不必太较真,毕竟...”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陈九斤,“有些主帅光顾着自己打炮,早就把红衣大炮忘到九霄云外了......”
陈九斤干咳一声,假装没听懂她话里的调侃。
他伸手拍了拍楚红绫的肩。
令他意外的是,楚红绫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