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只是想救你

2025-08-21 2352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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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斤捏着那身干衣在原地打转,布料的棉絮被指尖捻出细屑。

他刚把目光落在林语彤湿透的衣襟上,打算咬咬牙先替她解开领口,对方的睫毛突然颤了颤——像蝶翼扫过水面,在昏暗里漾开圈微光。

林语彤睁眼的瞬间,视线先撞进陈九斤焦灼的眼眸,随即猛地落向自己的胸口。

外袍松垮地盖着,却掩不住衣襟下那片陌生的清凉——束胸的紧绷感消失了,右胸下方贴着微凉的异物,伤口处还残留着草药的涩味。

她猛地抬手去按衣襟,指尖触到的肌肤细腻柔软,再抬头看向陈九斤泛红的耳根,所有的线索瞬间在脑海里拼凑完整。

“你……”她的声音细得像丝线,刚出口就被自己的羞涩掐断。

脸颊“唰”地涨成绯色,从颧骨一首蔓延到耳后,连脖颈都泛起层薄红。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落水记忆、仓库里的窸窣声响,此刻都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恨不得钻进草堆里。

他不仅看了,还知道了——一想到这里就让她心头发颤,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陈九斤被她这声惊得后退半步,干衣“啪”地掉在地上。

他看着林语彤把外袍攥得皱成一团,慌忙弯腰去捡衣服,却不知该先解释还是先退开,最后只憋出句:“对不住。”

“当时血止不住,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刻处理伤口。”

他捡起衣服递过去,指尖刻意避开她的目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救你。”

陈九斤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青萍县需要能筑城墙的人,不管你是林公子还是林姑娘,只要你还愿意留下,这事就烂在我这儿。”

林语彤望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双手刚给她处理过伤口,指腹有些发红,却意外地温柔。

她想起昏迷前的剧痛、落水时的窒息,再看看此刻胸口稳妥的止血带,突然觉得方才的羞涩里,悄悄渗进了点别的情绪。

她垂着眼帘,声音轻得像叹息:“多谢大人。”

这声谢没了往日的疏离,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软。

陈九斤抬头时,正好撞见她抬眸的瞬间——那双眼睛在光线里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戒备,倒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意,像春风拂过的湖面,漾得他心头也跟着软了。

“你先换衣服,我在门口守着。”陈九斤猛地别开脸,把干衣放在她手边的木板上,“我在外面守着,换好喊我。”

他退到门口时,特意将木门推开条缝,既能听见里面的动静,又能让她安心,脚步却在门后顿了顿才迈出去。

仓库里终于安静下来。

林语彤看着那身月白色的干衣,指尖犹豫了许久才伸向衣襟。

解开湿衣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残留的皂角香——那是陈九斤身上的味道,清淡干净,竟让她慌乱的心绪渐渐平复。

只是没了束胸的束缚,胸口的起伏总让她觉得不自在,换衣服时动作慢得像蜗牛,连系腰带都系错了三次。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苍老的呼唤:“公子!我家公子在哪?”

陈九斤转头,看见个老仆正踮脚张望,身后跟着两个抬轿的轿夫,竹轿上铺着厚厚的棉垫,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老仆看见陈九斤,忙作揖行礼:“小人是林府的老周,听闻我家公子落水,特来接他回府休养。”

陈九斤刚要回话,仓库里传来林语彤的声音:“周伯你来啦。”声音还有点发颤,带着刚换好衣服的局促。

陈九斤推门进去时,正看见林语彤扶着木板想站起来。

月白色的宽袖常服衬得她肤色愈发雪白,只是领口系得太紧,下颌线绷得笔首,走路时下意识含着胸,肩膀微微内收,整个人像株被风压弯的玉兰。

“慢点。”陈九斤伸手想去扶,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林语彤的脸颊又红了,却没避开,只是低声道:“劳烦大人了。”

她扶着陈九斤的手臂站起来时,常服的衣襟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没了束胸遮掩,胸口的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被云雾半遮的远山。

出门后林语彤立刻弓起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周围的人看着林语彤没有大碍,也都展开了笑颜。

老周迎上来时,目光在自家公子含胸的姿态上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识趣地没多问,只忙不迭地指挥轿夫放下竹轿:“公子快上轿歇歇,老奴己经让人炖了姜汤,回去就能喝。”

林语彤上轿时,陈九斤伸手托了她一把。

指尖触到她腰侧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她低着头钻进轿帘,宽大的轿身挡住了身形,却挡不住轿帘晃动时泄出的那抹柔态。

“城防的事,我养好了就来。”轿帘落下前,林语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

陈九斤看着竹轿被抬远,轿夫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规律的轻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扶她时的触感——软得像云朵,又带着点刚换好衣服的温热。

仓库的草堆上,还留着她换下的湿衣服。

陈九斤走过去捡起来,打算让人洗干净了再送还,指尖触到白布上细密的针脚时,突然想起林语彤方才含胸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竹轿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轿帘缝隙里漏进的阳光落在林语彤交握的手上。

她指尖还在发烫,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仓库里那幕——

迷迷糊糊中陈九斤垂首处理伤口时专注的侧脸,他避开目光时泛红的耳根,还有那句“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出去”的郑重。

“羞死人了……”她把脸埋进轿壁的软垫里,布料上的兰花香也压不住心头的滚烫。

自小到大,除了母后,还从未有男子这样近地看过她的身子。

方才换衣服时,她摸到右胸下方的止血带,甚至能想起他指尖触过肌肤的微热触感,那点痒意顺着肌肤又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