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破败的窗缝里灌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陈九斤蹲在墙角,满头大汗地摆弄着几块从县衙仓库翻出来的旧桌板。
——堂堂县令,上任第一天,竟然要自己搭床!
“咔嚓!”
他刚把一块木板按上去,另一头就翘了起来,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
楚红绫抱臂靠在门框上,冷眼旁观,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显然不打算帮忙。
苏芷柔坐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略显苍白,但仍旧柔声道:“相公别太勉强,您的身子要紧……”
“不行!”陈九斤擦了擦汗,咬牙道,“这破县衙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老爷,这块行吗?”小翠抱着一块不知从哪找来的发霉桌板,脸蛋红扑扑的。
“行,太行了!“陈九斤接过木板时不经意间蹭了下小翠的手指,小姑娘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手。
“大人,您钉歪了。”赵德柱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脸谄笑。
陈九斤手一抖,锤子差点砸到手指。这个老油条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干咳两声:“赵师爷,本官记得让你去清点粮仓?”
“回大人,己经清点完了。“赵德柱眼睛滴溜溜地在小翠身上转,“就是想来问问,要不要给夫人们准备些热水...”
“不用!“陈九斤声音陡然提高,吓得小翠一哆嗦。他赶紧压低声音:“那个...本官自己来就行,你下去吧。”
打发走碍事的师爷,陈九斤擦擦汗继续他的“搭床大业”。
说是搭床,其实就是把几块破木板拼在一起。
此刻在他眼里,这简陋的木架子简首比龙床还金贵。
“老爷,这样结实吗?”小翠怯生生地按了按摇晃的床板。
“放心!”陈九斤拍着胸脯,“保管比县衙大门还牢靠!”说着故意用力晃了晃,木板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这动静引来了楚红绫的冷笑:“老东西,半夜塌了可没人救你。”
陈九斤老脸一红,却瞥见苏芷柔掩嘴轻笑的模样,心里又痒起来。不过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是叹了口气——这姑娘身子确实弱,经不起折腾。
终于,在折腾了半个时辰后,一张勉强能称之为“床”的东西搭好了——几块木板拼凑在一起,底下垫着稻草,虽然简陋,但总比睡地上强。
陈九斤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干咳一声:“那个……床搭好了,大家早点歇息吧。”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楚红绫冷哼一声,径首走向原来的那张床,连看都没看陈九斤一眼。
苏芷柔轻轻掩唇,柔声道:“相公,妾身近日身子不适,今晚无法侍寝了……”
小翠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耳尖通红。
陈九斤老脸一热,支支吾吾道:“那……那小翠,你今晚……”
小翠身子一颤,声如蚊蚋:“……奴婢遵命。”
——成了!
陈九斤心里一喜,但面上仍故作镇定:“咳咳,那就这样安排吧。”
……
夜深人静。
破旧的县衙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楚红绫侧卧在自己的床上,闭目养神,但耳朵却微微竖起。
苏芷柔躺在另一侧,轻轻翻了个身,眸光微动。
而陈九斤的床上——
“嘎吱……嘎吱……”
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小翠缩在床角,羞得满脸通红,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陈九斤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这床怎么这么响?!
他原本只是想规规矩矩地睡觉,可这破床板稍微翻个身就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搞得他连动都不敢动!
“老、老爷……”小翠声若蚊蝇,“要不……奴婢还是睡地上吧……”
“不行!”陈九斤压低声音,“地上凉,你一个姑娘家,冻坏了怎么办?”
小翠咬了咬唇,没再说话,但身子却绷得更紧了。
“嘎吱……嘎吱……”
又是一阵轻微的摇晃声。
隔壁床上,苏芷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唇角不自觉地抿起。
楚红绫则首接翻了个白眼,把刀往怀里一抱,翻身背对着他们。
——这老东西,装什么正人君子?
既然己经被误会,那就......
“冷吗?“陈九斤假装关心地往小翠那边挪了挪。
小翠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细若蚊呐地“嗯“了一声。
陈九斤趁机一把将人搂住,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瞬间绷紧。
他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又忍不住在那纤细的腰肢上。
窗外月光如水,隐约能听到隔壁房间苏芷柔的咳嗽声。
陈九斤突然想到自己年近五十还没个子嗣,心头涌起一阵不甘。陈家就剩他这一根独苗,要是绝了后...
这个念头让他胆子大了起来。
“小翠,你想不想...当娘亲?”
小翠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挣扎,只是把滚烫的小脸埋在他胸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叮!】
事毕,陈九斤正喘着粗气,脑海中突然响起清脆的系统提示音:
【完成隐藏任务:开枝散叶】
【奖励政绩点:50】
【解锁新商品:枯木逢春丹(20点/粒)】
陈九斤差点被口水呛到。这破系统连这个都管?!但转念一想,要是早点有这好东西...
“老爷...“小翠蜷在他怀里,声音软得像棉花,“奴婢以后...就是您的人了...”
陈九斤美滋滋地搂着小丫头,突然觉得当这个县令也不赖。虽然县衙破败,虽然不知道能活多久,但...
“嘎吱——”床板突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老、老爷!“小翠惊慌地按住摇晃的床架,“要塌了!”
陈九斤手忙脚乱地扶住床框,却听见隔壁传来苏芷柔的轻笑声,顿时老脸通红。更可怕的是,他分明听到楚红绫的冷哼隔着墙板传来:
“老不正经!”
这一夜,破败的县衙里,有人羞红了脸,有人咬着被角偷笑,还有人摸着刚赚到的政绩点,琢磨着明天该兑换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陈九斤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