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存心刁难

2025-08-20 3179字 3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摊主被温北霆抓回皇城司,正欲问话,没想到他却闭口不言,而后嘴角有鲜血流出。

温北霆见状知晓他在咬舌自尽,脸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试图阻止,但已然不及。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懊恼。

就这样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一旁的手下见状,面面相觑,都不敢作声。

温北霆缓缓起身,目光阴冷地扫视着四周,沉声道:“搜身好后,丢乱葬岗。”

手下们领命,忙不迭地开始对摊主进行搜身。

片刻后,一人从摊主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温北霆面前:“大人,只寻得此物。”

温北霆接过香囊,仔细端详,只见香囊上绣着一朵奇异的花卉,针法细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去把京城中见多识广的老绣娘都请来,记住,要秘密行事,莫要惊动旁人。”温北霆眼神一凛,低声对手下吩咐道。

*

温北霆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府里的灯大多已熄,唯有揽星院里,姜瑶的房间还透着昏黄的光晕,在这漆黑的夜里摇曳闪烁,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屋内,姜瑶伏在梳妆台上,似是睡着了,一旁的烛火明灭不定。

风从门缝中挤入,吹得烛火乱晃,姜瑶知晓温北霆回来了,随即点亮了其他蜡烛。

温北霆在屏风前站定,久久未动,见内室大亮起来,知晓姜瑶还没有睡着,才是走进去。

姜瑶抬眸望向他,她朱唇轻启:“回来这般晚,那蓝晶石可有调查到什么?”

温北霆第一眼,看向了她的脖颈处,那里比白日的青紫消了许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尚无头绪。”他边说边踱步走向姜瑶,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双手背在身后,似乎这样便能与她保持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至于让自已的心乱了分寸。

姜瑶皱眉:“怎么会毫无头绪?可有把蓝晶石碾碎了?”

白日里那人分明很在意那蓝晶石,问题一定在蓝晶石身上。

她继续道:“那纸呢,包裹着蓝晶石的纸,特别漂亮惹眼,我觉得也十分特殊。”

温北霆道:“蓝晶石碾碎了,就是石头本身,纸也都研究过了,并没发现什么。”

他也不知为何要跟姜瑶说这个,看到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心底深处那一抹柔软又被轻轻触动。

他暗暗思忖,或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在面对她时,总是不自觉地放下心防。

姜瑶思考一番道:“怎会这样?纸可有门道了,比如拿在火上烤,或者沾水,又或者用特殊的药水涂抹。”

闻言,温北霆豁然开朗,仿佛一道光瞬间穿透了眼前的迷雾。

这些姜瑶说的他都试过,但是没有同时试过。

他立即从怀里拿出包裹蓝晶石的纸,先洒上水,然后拿到烛火上烤。

随着纸张逐渐受热,原本彩色的纸面竟缓缓浮现出一些淡褐色的纹路,像是一幅地图。

温北霆的眼睛亮了起来,姜瑶也凑上前,一脸紧张与期待地盯着那张纸。

“这……这是什么?”姜瑶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疑惑。

温北霆仔细端详着那些纹路,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个地图,但太过模糊,一时难以辨清是何处。”

随着纸被烛火慢慢烤干,温北霆也看清了地图的模样,那是京城的防布图!

他心里大惊,西戎人竟然得到了京城的防布图,他立即将图收起来,对姜瑶说道:“我要进宫一趟,你早点休息。”

“好。”姜瑶微微颔首,看来他的难题已解。

白日的事情一直困惑着她,书中她并不记得有这个情节。

她一直努力回想,终于记起来,书中间有过类似的桥段,是女主柳如烟,在街上遇到西戎人的暗探,险些丧命,也是温北霆救的她。

当时温北霆并没有调查到什么,给皇帝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以至于最后,温北霆站错队,分明是受皇帝授意,可一向对他偏心的皇帝还是狠心将他流放。

也不知为何剧情发生了错乱,但是如今她和沈婳都没有离开英国府,温北霆可不能出事。

*

清晨,姜瑶被朝雨从被窝中拉起来。

朝雨有些抱歉道:“小姐,时辰到了该起来给老夫人晨昏定省了。”

姜瑶睡眼惺忪,昨晚温北霆离开后,她还是失眠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疲惫:“知道了,朝雨,你先帮我准备一下吧。”

古代规矩繁多,每日要给长辈请安,稍有差池便是不敬。

毫无例外,温北霆早起身去了。

朝雨迅速地为姜瑶端来清水洁面,又仔细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将其挽成一个端庄的发髻,插上几支简约却不失雅致的簪子。

脖子处为了掩盖昨天的痕迹,她围上了一条绣着淡雅花纹的丝质围巾,那围巾的颜色与她今日身着的月白色锦缎衣裳相得益彰,既不显得突兀,又巧妙地遮住了昨天被掐住的痕迹。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随着朝雨缓缓走向老夫人的院落。

穿过曲折的回廊,清晨的庭院带着些许清冷。

沈婳从对面走来,边走边吐槽:“这每日的请安真是折腾人,睡眼朦胧就得爬起来,稍有迟缓还得落个不是。瑶瑶,你说这规矩就不能改改?”

姜瑶苦笑着摇摇头:“这规矩沿袭已久,岂是咱们能随意更改的。莫要抱怨了,免得被旁人听了去,说咱们不懂规矩。”

“你的伤如何了?”沈婳又问道。

姜瑶:“今日好多了,嗓子已经不痛了。”

沈婳微微点头,“那就好,昨日看到你的脖子可把我吓坏了。”

姜瑶轻轻抚上脖颈,那里还有些微的不适,“不过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罢了,过几日便能全好了。”

二人边说,边往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刚踏入老夫人的院子,便听见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姜瑶和沈婳对视一眼,看来今日府里的人来得很早啊。

二人整了整衣衫,稳步迈进屋内。

只见屋内除了老夫人,还有柳菲,二夫人王雨以及未出阁小姑子温柔,以及府里的妾室,除了被禁足的柳如烟人倒是到齐了。

姜瑶和沈婳忙上前向老夫人请安行礼,又依次向各位长辈和小姑子问安。

老夫人神色平和,微微点头示意她们起身,说道:“今儿个来得倒还不算太晚,快坐吧。”

柳菲看着姜瑶的脖子,道:“瑶儿,听闻你昨日出门遇到歹人了?这高门贵妇,出门怎不多带些人手,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丢了咱们府的颜面!这传出去,还不知道被外人嚼多少舌根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里满是责备。

柳菲看着姜瑶那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原本在回门礼上出了口恶气,谁知不仅被她识破,还害得她被老夫人训斥一番,后面回去的礼,也是她自已掏腰包的。

姜瑶心中一凛,知晓这柳菲是故意借题发挥,存心刁难自已。

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屈膝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母亲,昨日之事确是儿媳考虑欠妥,昨日虽然遇险,但好在夫君及时赶到救了我,也并未让歹人得逞,更未让侯府声誉有丝毫损伤。儿媳感激夫君的英勇护持,也庆幸自已福大命大。”

姜瑶微微抬眼,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直视柳菲,继续说道:“至于人手,儿媳以为,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带的人多了,反而容易引人注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儿媳自当铭记教训,日后行事必定更加周全,不叫母亲忧心。”

老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颔首道:“瑶儿说得在理,出门在外,需谨慎行事,却也不可过于张扬,我觉得此举甚好。”

柳菲一听,脸色微变,她本欲借此事给姜瑶的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反被姜瑶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她心中暗自气恼,却也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母亲说的是,是我多虑了,瑶儿能如此想,想来日后必能为我英国公府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