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并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走,房里伺候的下人也见怪不怪了。
沈婳起初觉得温北慕长得好看,又事事顺着她,只要她不走心,她可以跟姜瑶随时离开英国公府。
但短短不过几天,她就发现了,温北慕此人十分偏执,他的爱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他虽然是文状元郎但,武功不低,沈婳根本打不过他,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润如玉。
书中对他的描述是,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机深沉,心狠手辣,跟温北霆不相上下。
只是他温润和谦逊的一面会给人一种错觉。
府里的下人陆续上菜。
喜儿站在一旁伺候着,她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窄袖短袄,搭配着一条葱绿色的长裙,头发整齐地梳成了双髻,插着两支素银簪子,整个人看起来清新素雅,透着一股伶俐劲儿。
温北慕的目光在喜儿身上扫过,随后开口道:“这丫头可是你新近提拔上来的?我瞧着有些眼熟,似乎之前是在院里负责清扫之事的吧。”
他的嗓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之意,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对。”沈婳边回答,边给他夹菜:“这瞧她十分勤快,又伶俐,所以让她当我的贴身丫鬟。”
温北慕微微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继续用餐。
和以往一样,他十分贴心的给沈婳夹菜,沈婳不吃他就直接喂她,或者轻声哄劝着,直到沈婳吃下去为止。
他的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旁边伺候的喜儿忽然没有用处,都说二公子对二少夫人情深意笃,宠爱有加,如今亲眼看到才是相信原来真的有二公子这般好的男人。
吃过晚膳后,温北慕去书房处理公务。
沈婳让人备了一碗莲子羹让喜儿送过去。
喜儿有些不解:“二少夫人您为何不自已去,您亲自去,二公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婳觉得喜儿有点不开窍,她今日又给她提拔,又送衣服,首饰的,不就是让她勾搭温北慕嘛,她直接开口道:“喜儿那我就直言,我能打算给温北慕纳妾,我瞧你很合适,你懂我的意思吧?”
闻言,喜儿却是一脸恐慌的跪下,“奴婢不敢。”
沈婳不解:“我亲自安排的你有何不敢?”
虽然她不是古人的想法,但也知晓这个时代,身为婢女若是能被主主看上,那可是等于鱼跃龙门了。
喜儿颇有姿色,难道一点没有这方面的幻想?
喜儿颤抖着身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二少夫人,奴婢深知自已的身份,从未有过这样的非分之想。在这府里,能跟着夫人做事,奴婢已经心满意足,不敢有更高的奢望。而且二公子新婚前就对我们说过,在他院里绝对要恪守本分,不可有任何僭越之举,若有违背,定不轻饶。夫人今日所言,奴婢实在是不敢应下,还望夫人恕罪。”
沈婳听闻此言,心中一凛,她倒是未曾料到温北慕竟事先有此等告诫,彻底把她的打算给堵死了。
看来只能从外面给温北慕找人了。
片刻后,沈婳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喜儿,神色稍缓:“你起来吧,此事既然你不情愿,我也不勉强你。但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话,你切不可外传,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喜儿忙不迭地点头:“夫人放心,奴婢绝不敢多嘴。”
后面莲子羹是春芽去送的。
不久后,温北慕就从书房回屋了。
*
“瑶瑶,温北慕简直不是人,我想先从院里给他安排一个人,结果他早就告诫过院里的人,绝不能有非分之想。”
沈婳一脸苦恼的对姜瑶说道。
姜瑶轻笑道:“看来他对你用情至深啊。”
沈婳白了姜瑶一眼,没好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我。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我原以为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身边出现个能转移他注意力的人,也好让我能松口气,可他倒好,直接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姜瑶托着腮帮子,微微思索后说道:“如今只能从外面给他找了,我忽然想起一个人选,你堂妹沈棠,去年温北慕高中状元,打马游街可有不少闺中女子对他暗生情愫,堂妹就是其中之一。”
沈婳有些恍惚,书中确实有说沈棠喜欢温北慕,不过那是后面的情节了,但是现在只是这本书刚开始的剧情。
沈婳神色兴奋:“瑶瑶你可太聪明了,沈棠在后面就是温北慕的妾室,我们这是提前给他安排,也不算脱离剧情,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姜瑶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得到解决办法,沈婳跟姜瑶告别,立即回去给沈棠下拜帖。
原主性子豁达,看不懂沈棠那些伎俩,好心邀请她来府中做客,没想到沈棠竟然作计爬上了温北慕的床。
沈棠有如此心思都免得她敲打了。
果然第二日,沈棠就上门来了。
刚好,温北慕今日沐休在家。
沈婳看着站在眼前略显局促却难掩眼中兴奋的沈棠,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热情招呼:“堂妹来了,快请进。”
沈棠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多谢堂姐昨日相邀,今日特来拜访。”
说罢,眼神还不住地往四周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沈婳笑道:“也是赶巧了,今日夫君沐休,正好也能与堂妹见上一面。”
沈棠听闻,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有许久未曾见过姐夫。”
沈婳不动声色地将沈棠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忖这沈棠对温北慕果然早有预谋。
进了邀月院,沈婳命人上了茶,便与沈棠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都在试探沈棠。
“堂妹也过及笄了,三婶可有在为你留意合适的人家?”沈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却紧紧锁住沈棠。
沈棠听到这话,手指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嗫嚅着说道:“娘是提过几家,可我…… 我还未曾考虑清楚。”
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沈婳的眼睛,心中却在暗自揣测沈婳此番询问的意图。
是为了跟她炫耀吗?
京城里谁不知晓温北慕才华横溢,温润如玉,沈婳这般粗鲁的人嫁给她简直是祖上烧高香了。
沈婳轻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细微的磕碰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轻声说道:“堂妹这般花容月貌,才情出众,自然是要寻个好归宿的。只是这世间男子,大多薄情,若能寻得一处安稳之所,倒也算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