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冈茂一目光灼灼地盯着顾烬，胸腔里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果然没看走眼，这个年轻人，或许真能带着陵南踏上那个遥不可及的巅峰。
“少说大话，我还没输！”菅平咬着牙，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不错，有了斗志，可惜还远远不够。”顾烬的声音平静，却像一块石头砸在菅平心上。
“该我发球了。”菅平攥紧了拳头，从未有过的胜负欲在心底疯狂燃烧。
可眼前的顾烬，球感敏锐得根本不像人类。
这次，菅平换了策略，背过身来死死卡住顾烬，打算用中锋的打法硬吃。
“顾烬，我承认你很强，刚才是我大意了。”他沉声道。
“哟，中午终于肯动脑子打球了？”顾烬轻嗤一声，“中锋的路子确实适合你，可惜你漏算了一点。”
“什么？”菅平一愣。
“你没那种绝对力量。”
话音刚落，菅平卯足了劲往前顶，可顾烬像钉在地上的桩子，纹丝不动。就在他发力的间隙，顾烬突然探手——
啪！
球再次被断。
顾烬迅速绕到三分线外，菅平立刻回防，重心压得极低。
顾烬看了眼他紧绷的姿态，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抬手一记三分。
刷！
篮球划破空气，精准入网。
“9分了。”仙道侧头对身旁的鱼柱说。
“这顾烬确实厉害，己经有主力的水平了。”鱼柱沉声道。
仙道却摇了摇头：“不，他的实力远在陵南主力之上，包括你我。”
鱼柱猛地侧目：“嗯？”
“我是认真的。”仙道的眼神难得凝重，“就现在看来，就算对面站着的是我，也未必能赢。”
鱼柱皱眉：“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仙道望着场上，“他是我见过基本功最扎实、思维最敏捷的球员，甚至比我以前见过的那个人还要强。”
“你见过谁？”鱼柱追问。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叫北泽……”仙道思索着说道。
角落里的田冈茂一，比仙道看得更透彻。
顾烬刚才那个三分，彻底震住了他——那出手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从持球到高位出手，竟不超过两秒。
这种肌肉记忆，没有百万次的投篮练习，根本达不到这般境界。
“菅平，最后一球了。”顾烬开口。
“不用你说！”菅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下一秒，啪！
球权再度易主。
顾烬同样背身单打，肩膀左右轻晃的瞬间，竟硬生生晃出了一个身位。
“想都别想！”菅平猛地起跳封堵。
“假动作？怎么可能？这是什么脚步？”越野宏明失声惊呼。
“仙道，他刚才走步了吗？”鱼柱急忙问。
“没有。”仙道目不转睛，“转移重心脚时他同步运球，几乎踩在临界点上，却确实没走步。”
“这种动作和脚步……是他自己创的？”鱼柱满脸难以置信。
田冈茂一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惊叹：“简首是天才！这是超越时代的打法！”
顾烬原地跃起，双手狠狠将球扣进篮筐。
“你输了。”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菅平耳中。
菅平垂着头，声音带着挫败的沙哑：“我……我输了。愿赌服输，今天我就退出篮球队。”
“懦夫！”顾烬冷冷吐出两个字。
菅平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尽：“你说什么？就算你赢了，也没资格侮辱我！”
“连一次失败都扛不住，不是懦夫是什么？”顾烬眼神锐利如刀，“真正该做的，难道不是卯足劲练，发誓下次打败我？一输就想着逃，不是懦夫是什么？”
“我……”菅平被堵得哑口无言，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
“没人逼你退社。”顾烬语气稍缓，“我等着你的再次挑战。”
“可我刚才说了……若是我赢，就让你退出；现在我输了……”菅平声音发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顾烬挑眉：“可我从没说过，你输了就得退出篮球队。”
田冈茂一适时走上前，沉声道：“好了，闹剧该收场了。”
“教练！”队员们齐声喊道。
“教练，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顾烬微微颔首。
“事情我大致清楚了，不怪你。”田冈茂一转向菅平，“菅平，今天罚你加训一小时，服吗？”
菅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教练……我？对不起！您……您不开除我吗？”
“开除你？就为这点事？”田冈茂一哼了一声，“年轻人血气方刚，有点摩擦难免。菅平啊，或许是我平时对你们心思关注得太少了。”
菅平眼圈一热，声音哽咽：“对不起教练，今天确实是我带了情绪，是我的错。自从上次福田被开除……我……”
“你们一个个总爱自以为是！”田冈茂一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开除福田了？合着那混小子不来训练，是以为被我开除了？”
“可他上次……”菅平还想辩解。
“去告诉福田，明天乖乖回来训练，否则我真要开除他了！”田冈茂一摆了摆手。
原来，菅平和福田不仅同班，更是交情极深的好友。
“教练，福田恐怕明天来不了。”菅平低声道。
“嗯？怎么回事？”田冈茂一皱眉。
“他……他祖父病重，己经请了假去广岛了。”
田冈茂一闻言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你晚上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让他安心照顾家人，就说我等着他回来。想半途而废，我田冈茂一第一个不答应。”
“是！”菅平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感激。
“你也一样，菅平。”田冈茂一看着他，眼神郑重，“总有一天你要能独当一面，我也容不得你半途而废，明白吗？”
菅平眼圈瞬间红了，嘴唇翕动着：“教练，我……”
田冈茂一没再理他，转而看向众人：“顾烬今天的表现，你们都看在眼里了吧？现在还有谁不服他这个一年级的？”
队员们面面相觑，没人应声。
“好，今天所有人加训一小时！”田冈茂一斩钉截铁。
仙道苦着脸，小声嘀咕：“教练……那个，我晚上约了人去钓鱼来着……”
“不行！”田冈茂一毫不留情地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