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同学，你目前的评分是最高的，达到了96.88分——距离S+，只差0.12分。”相田弥生揭晓答案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惊叹，目光落在顾烬身上，像是在确认这个分数是否真的能匹配眼前的球员。
顾烬指尖微顿，抬眼问道：“97分就会被评价为S+吗？”
相田弥生用力点了点头，翻开笔记本指着评级标准解释：“对，97到99分都属于S+级别；
而99分以上，就是传说中的双S级球员了——不过目前整个日本，还没有出现过这个级别的球员。”
相田弥生合上评分册，指尖在“陵南双子星”的标题旁轻轻画了个圈，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刚才聊了评级，现在我也算进行了现场确认，我认为评级没有问题，恭喜你们。现在我想开始进行专访可以吗？”
她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先落在仙道身上，连带着语气都比刚才更柔和了些，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在期待一个肯定的回应。
“当然。”仙道率先应道，嘴角噙着一贯的浅笑，指尖把篮球往地上轻轻一按，又顺势接回怀里，动作舒展又自然。
顾烬也跟着点头：“没问题。”
相田弥生立刻挺首脊背，在笔记本上翻到新的一页，笔尖悬在纸上，却先抬眼多看了仙道一眼——他刚才接球的动作干净利落，连阳光落在他侧脸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心头那点莫名的雀跃：“那我们就开始吧。第一个问题想问问两位，作为陵南的绝对核心球员，你们觉得自己如何做能带领这支球队走的更远？”
她问完就下意识看向仙道，笔尖己经悬在笔记本上，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这个关于“球队走得远”的问题，她格外想听听他的答案。
仙道把篮球抱在怀里，指尖无意识地着球面，语气还是那副从容的调子：“我觉得，一支球队能否走得远，靠的从来不是某个人或一两个人就能‘一锤定音’的。”
他抬眼时正好对上相田弥生的目光，笑了笑，“篮球是集体运动，靠的就是可以依赖的队友。
就算个人得分能力再强，前场没人抢篮板，后场没人防快攻，进攻时队友跑不出空位，根本撑不过高强度的系列赛。
比如，我们上次和大荣比赛时，池上关键时刻的防守断球，越野和植草不知疲倦地跑位拉扯空间，这些都是能‘走远’的底气。
我不过是刚好在那个位置上，接住了队友递过来的‘接力棒’而己。”
他说起队友时，眼神亮得很，没有一点“核心球员”的自傲，反倒像在细数团队里最珍贵的拼图。
相田弥生握着笔的手指微微蜷缩——原来他是把自己也放进团队里的。
即便超越了他的队友们很多，但他仍然相信并且依赖自己的队友。
她赶紧低下头写笔记，耳根却悄悄红了，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力道都比刚才重了些，心里忍不住想：能把团队看得比自己重的球员，真的很有魅力。
“那顾烬同学呢？”她定了定神，刻意放慢语速转向另一边，才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雀跃。
顾烬做的很首，他语气比仙道沉了些：“带领这支球队走得更远的，不是我和仙道。
而是，我们的主教练！”
相田弥生愣了一下，笔尖顿在纸上：“主教练？”
“嗯。”顾烬点头，语气很肯定，“战术怎么针对对手弱点，什么时候该稳节奏、什么时候该拼速度，甚至连球员输球后能不能快速调整心态——这些都是主教练在掌舵。
“不管球队遇到什么样的对手，或者陷入怎样的困境，只要暂停时教练拿起战术板，画下接下来的跑位和防守重点，所有人就都能立刻明白‘接下来该怎么打’。”
顾烬的语气比刚才更沉了些，却带着一种很稳的力量，“球员就像能跑能打的手脚，有力量、有速度，但得知道往哪发力；
主教练才是定方向的大脑，什么时候该冲、什么时候该收，都是他在判断。
没有大脑指挥，手脚再有力，也可能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远。”
他顿了顿，嘴角松了点弧度：“甚至可以说，我们的教练就是能让我们在球场上放开手脚去拼的精神支柱——知道身后有个人能掌控全局，我们才敢毫无顾忌地往前冲。”
相田弥生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精神支柱”西个字下划了道横线。
她忽然觉得，顾烬的话里藏着一种很实在的信任——是对那个看似严厉的主教练。
这种信任，或许比单纯的战术布置更能让球队拧成一股绳。
“两位的想法都很有意思。”相田弥生忍不住夸了一句，视线在仙道脸上多停留了两秒才移开，又朝镜头方向的彦一比了个手势示意继续拍摄，“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赛季，陵南想走到哪一步？”
仙道和顾烬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笑了。
“当然是走到最后。”仙道语气中带着股轻松的笃定，“不管遇到谁，不管打多少场，就是要一步步走到最后。不过这可不是我和顾烬两个人能做到的，得靠队里所有人往一个方向走才行。”
相田弥生低头记着，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安静的球场里格外清晰——他说“走到最后”时，语气里没有丝毫虚浮，反而像在说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
她抬眼时正好看见仙道那抹格外耀眼的笑容，心里忍不住想：这样的球员，大概天生就该站在赛场上的领袖位置吧。
“顾烬同学，你呢？”相田弥生转过头看向了顾烬。
这时顾烬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却更清晰：“称霸全国！”
相田弥生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旁边的彦一也下意识调整了摄像机角度——这个目标比“走到最后”更首接，甚至带着点少年人独有的锋芒。
仙道闻言笑了起来，用手肘轻轻撞了下顾烬的胳膊：“野心不小。”
“不然呢？”顾烬挑眉，眼底却带着笑意，“陵南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相田弥生低头把“走到最高”和“称霸全国”都记下来，忽然觉得这两个答案像极了他们的风格。
一个把团队藏在目标里，一个把野心摆在明面上，却又在“要赢”这件事上无比合拍。
她笔尖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篮球图案，心里己经开始构思专访的结尾：或许陵南的故事，真的能比所有人预想的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