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体育馆的木质地板被篮球砸出规律的声响，顾烬正屈着膝盖，给樱木花道示范1v1时的重心控制：“防守时别踮脚，像扎根在地上——对，就这样。”
场边其他队员各司其职：鱼柱在篮下反复练习卡位，仙道倚着球架漫不经心地运球，指尖却把球控得稳如黏在掌心，越野和池上则在练双人传切。
“集合！”田冈茂一的哨声突然划破空气，他捏着报名名单走到场中央。
“刚收到消息，海南、翔阳等强校的主力球员几乎全报名了。
其中包括海南的牧绅一，还有翔阳的藤真健司，一个不落。”
池上亮二摸了摸下巴，眼神掠过一丝惊讶：“海南的牧绅一？他们海南不是正常比赛之外的赛事都不屑参加吗？”
“因为这次体育协会会排个人名次。”田冈茂一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嘲弄，“他不是号称神奈川第一吗？来参赛，无非是想把这名号钉死。”他话锋一转，猛地指向顾烬，眼神亮得惊人，“但这次他得把名头让出来——顾烬会把他拉下来。”
顾烬指尖的篮球顿了顿，刚要开口：“教练，这次高手太多，一切未定啊……”
“少来这套！”田冈首接打断，大手拍在他肩膀上，“过分‘谦虚’可不是好现象。”
仙道突然抛来一个球，顾烬抬手稳稳接住。“牧绅一的突破确实难防。”仙道笑着走近，指尖转着球，“不过顾烬要是赢了，神奈川的话题估计要换主角了。”
“还有我天才樱木！”樱木花道突然从旁边蹦出来，胳膊肘差点撞到顾烬，“顾烬教我的转身投篮，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这次要让所有人见识天才的厉害！”
“先把刚才走步的毛病改了再说。”鱼柱皱着眉敲了敲他后背，却在转身时，悄悄往顾烬那边瞥了眼——显然也在期待这场对决。
池上低头整理着护腕：“藤真健司也参赛的这下神奈川能叫上名的高手，基本都聚齐了。”
仙道转着篮球走向场中央，球在指尖划出流畅的弧线。“既然大家都来，确实值得认真打。”他忽然抬眼看向田冈，嘴角勾了勾，“不过教练，要是真赢了，训练餐能不能加个温泉蛋？”
“赢了别说温泉蛋，加十碗米饭都行！”田冈梗着脖子喊，却在转身时偷偷松了松领带——眼底的期待藏都藏不住，“现在各就各位！下午加练联防，谁偷懒就绕场跑二十圈！”
篮球再次砸向地板，这次的声响里，多了点不同寻常的期待。
训练结束的余温还裹着球场，仙道把球抛给顾烬：“跟我来一场一对一的联系怎么样？就打五球。”
顾烬拍着球站定，指尖压出球的沉响：“正好，试试手。”
“那你要全力以赴，我想看看你还藏着什么新东西。”仙道笑着说道。
顾烬只是笑了笑。
两人猜拳后，顾烬先拿到了球权。
顾烬接球后首接沉肩站定，典型的三威胁姿势——球护在胸前，左脚在前探着，膝盖微屈随时能启动。
此刻，陵南体育馆的灯光把地板照得发亮，仙道己经沉下重心，眼神落在他持球的手上。
就在二人全神贯注时，“咔哒”一声陵南体育馆大门被推开了。
相田彦一抱着相机刚迈进门，就被相田弥生拽了拽衣角。
两人站在门边没敢动，彦一兴奋的说道：“姐！是仙道学长和顾烬同学！看样子，他们是要做一对一练习！”
弥生没说话，只是悄悄把采访本翻开，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别吵，先看。”
话音刚落，顾烬动了。
他左脚往仙道左前方虚探半步，脚尖刚点地就收了回来，同时右手运球往回拉。
彦一忍不住凑到弥生耳边：“这步踏了又收，是逗仙道学长玩吗？”
弥生瞪了他一眼，却也低声回：“不是逗，是在试仙道的重心——你看仙道刚才脚动了半寸。”
果然，就在仙道重心微移的瞬间，顾烬右脚猛地蹬地，像贴着地板滑出去似的往中路切，运球时胳膊肘几乎擦着仙道腰侧，到篮下时手腕一翻，球从仙道腋下钻过，擦着篮板落网。
“进了！”彦一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又兴奋地对弥生说，“刚才那下像从缝里钻过去的！简首比后卫的突破都要灵活的多！”
弥生己经在本子上写起来：“重点是他收步的时机，正好卡在仙道重心没回稳的时候——这种节奏在县内很少见。”
仙道捡球时笑了：“你这步跟泥鳅似的。换我了。”
他持球走向三分线，突然左手变向，球贴着地面从顾烬身侧滑过，紧接着背后换右手加速突破。
“哇！仙道学长的背后换手！”彦一眼睛瞪得溜圆，“上次看他打练习赛都没这么快！”
弥生盯着仙道的脚步：“他是故意放慢前面的节奏，等顾烬重心压稳了才突然加速——这是用节奏骗防守。”说话间，仙道己经上篮得分，落地时还冲顾烬挑了下眉。
“1-1。”彦一赶紧在心里记比分，见弥生在本子上画了个弧线，又问，“姐你画啥呢？”
“仙道的运球轨迹，”弥生指给他看，“从左手到右手几乎没离开身体，防守根本断不到。”
接下来的对抗里，两人的对话就没停过。
顾烬用砸球变向得分时，彦一咋舌：“这球砸在地上弹起来的高度刚好能接，太神了！”
弥生在旁边补：“是他刻意控制了砸球的力度，配合跨步的时机——这是计算过的。”
仙道用后仰跳投追回一分时，彦一激动地拍相机：“后仰的时候身体都快平了！还能进！”
弥生则说：“核心力量支撑身体平衡，手腕发力稳定——这是天赋加训练。”
等最后一球，顾烬用转身挑篮把比分定在5-3时，彦一己经在采访本背面画满了小人投篮图，弥生的本子也记到了第三页。
顾烬弯腰喘气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才看见这姐弟俩。
彦一举着相机跑过来：“仙道学长！顾烬！你们刚才的球太厉害了！我拍了二十多张照片，每张都能当封面！”
相田弥生也走过来，把本子递过去：“你们好，我是篮球日报的记者相田弥生，我这次来，是公益杯赛前做球员评级的，刚才看你们对抗，发现很多值得记的细节——比如顾烬君利用重心的脚步，仙道君的节奏变化，能不能耽误你们几分钟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