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你没事吧？”岛村叶子脸上满是惊慌。
顾烬摇摇头：“我没事。对了叶子，我们去樱木家那边看看。”
“好！”
顾烬骑着叶子的单车，载着她往旧公寓赶。刚拐过街角，就见一辆救护车鸣着笛从公寓里驶出，车后座上，樱木花道的身影一闪而过。
顾烬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在心里默默祈祷——樱木喆雄千万不能有事。
“叶子，我跟去医院看看，你先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叶子语气坚定，不肯留下。
医院急救室外，樱木花道颓废地坐在长椅上，眼眶通红，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樱木！”顾烬快步上前。
“顾烬？你没事吧？”樱木猛地抬头，声音沙哑，“我刚才给洋平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找你，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顾烬按住他的肩膀，“樱木叔叔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医生什么都没说。”樱木低下头，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别担心，叔叔一定会没事的。”顾烬的声音沉而稳。
“顾烬，对不起。”樱木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
顾烬一愣：“干嘛突然说这个？”
“深泽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樱木喉结滚动，“我当初对你，比对他还过分。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帮我……真的，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顾烬刚想再说些安慰的话，一名护士匆匆跑了出来。
“谁是樱木喆雄的家属？”
“我是！”樱木猛地站起。
“病人心梗，需要立刻手术，你们赶紧去缴费，手术费大概需要五十万日元。”护士语速飞快，递过缴费单。
“五十万？”樱木的脸瞬间惨白，他手忙脚乱地摸向口袋，翻了半天只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我……我没那么多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我只有这些……”
岛村叶子看在眼里，悄悄走到护士站拨通了电话：“妈，是我……我在玉田医院，我同学的父亲生病了，要做手术，急需五十万手术费，你那边能不能先凑一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岛村小楠的声音：“家里还有二十万，我先送过去，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叶子跟樱木说明了情况。
可二十万离五十万还差得远。
樱木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倒在地：“都怪我……要是我平时多攒些钱就好了……”
顾烬看着他绝望的样子，心里一沉。
他咬了咬牙，掏出电话本翻到一个号码——那是田冈茂一的私人电话。
电话接通，顾烬深吸一口气：“田冈教练，我是顾烬……抱歉打扰您，我同学的父亲急需手术，费用还差三十万，您能不能先借给我，我一定会还的……”
“医院地址发我。”田冈的声音斩钉截铁，没多问一句。
不到半小时，急救室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田冈茂一穿着运动外套，额角带着薄汗，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手里攥着一个信封，径首走到顾烬面前。
“这是三十万，先做手术。”
田冈把信封塞进顾烬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钱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樱木愣住了，他看着顾烬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像是有千斤重。
“田……田冈教练……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樱木的声音哽咽着，眼泪突然涌了上来，“谢……谢谢您……”
“先救人。”田冈瞪了他一眼，却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不轻，却带着莫名的暖意。
“现在不是提报答的时候。”田冈茂一再次说道。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别愣着了，快去缴费。你爸还在里面等着呢。”
樱木攥着信封，指节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点头，转身朝着缴费处跑去。
“顾烬，你这位同学，也是陵南高中的吗？”田冈茂一的目光落在樱木花道身上，带着几分审视问道。
“不是，他现在在湘北高中就读。”顾烬淡淡回应。
不知怎的，田冈茂一听到“湘北”二字，眼角几不可察地跳了跳，神色里多了丝微妙的波动。
“看他这身体素质倒是不错，平时也打篮球？”他又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己添了几分认真。
“目前还没有接触，”顾烬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我敢说，他要是打篮球，绝对是个天才。樱木的运动天赋太惊人了，甚至比我还要强上很多。”
“比你的运动天赋还强？”田冈茂一猛地抬了抬眉，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沉吟片刻，田冈茂一缓缓开口：“要是能好好雕琢，现在开始练，也未必算晚。”
田冈茂一的眼光向来毒辣。
原著里他对樱木花道没好感，不过是因为第一次练习赛时，樱木的举止实在谈不上礼貌。
而顾烬太了解他了——这些细节恰恰是田冈茂一最在意的。
他本就是个传统又注重威严的人，最看重后辈的谦逊与礼数。
但此刻的樱木花道却截然不同。
他对刚才施以援手的田冈茂一，他满心感激，说话时更是透着十足的尊敬，尤其是那句“以后一定报答您”，让田冈茂一心里暗忖：这个重情重义的年轻人是有可取之处的。
没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樱木花道是块未经打磨的璞玉——只要稍加雕琢，未必不能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