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持球冲过半场时，风声都在耳边炸开。
金山队的宫崎健从斜侧猛扑过来，张开双臂想拦在他身前。
顾烬脚步没停，左肩微微一沉，看似要变向突破，却在两人距离只剩半米时突然收步，重心压低如蓄势的猎豹——
“拦住他！”金山队教练在场边嘶吼。
山本翔从另一侧补防过来，两人形成前后夹击。
可顾烬根本没看两侧，视线死死锁在篮筐上，猛地拔地而起！
身体在空中舒展的瞬间，他左手将球拉到右手，战斧式劈扣！！！
宫崎健跳起来想封盖，指尖刚要碰到球，却被顾烬带着冲势的肩膀狠狠撞开，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砰！”
顾烬像枚出膛的炮弹，隔着补防的山本翔将球狠狠砸进篮筐！
篮架剧烈摇晃，他单手挂在篮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的宫崎健，眼神冷得像冰。
场馆里鸦雀无声，下一秒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嘟——！阻挡犯规！
“好球——！！！”
田冈茂一扔掉战术板，跳起来狠狠挥了挥拳头，嗓子都喊破了。
顾烬松开手落地，拍了拍球衣上的褶皱，目光扫过金山队球员惊愕的脸，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堪一击！”
加罚稳稳命中！
9：6。
看台上的呐喊像潮水般涌下来：“反超了！陵南反超了！”“顾烬无敌！这球太炸了！”“妈的，这隔扣首接给我看傻了！”
声浪里，顾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陵南开场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更让顾烬愤怒的是金山队员那一张张傲慢至极的脸。
没有人可以压着陵南打！
此刻，之前的愤怒全随着那记暴扣砸了出去。
他瞥了眼场边金山队员僵在脸上的傲慢，眼底的寒意更重！
田冈在边线跳着喊：“就这么打！把气势打出来！”
顾烬没回头，只是往回跑的脚步更快了。
不好斗？是年轻人？
金山队发球，宫崎健像头被激怒的公牛，闷头冲向前场。
接到传球后，宫崎健双眼冒火。
刚才被隔扣的羞辱像火一样烧着他的神经，眼角余光瞥见篮下空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那记扣篮还回去！
“让你狂！”他低吼着起跳，右手将球举过头顶，身体在空中绷成一张弓，誓要以同样的暴扣回敬。
就在他手腕即将发力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斜后方猛地窜起，比他更高，更快，带着破风的劲势。
“下去！”
顾烬的声音像闷雷炸响。
他的右臂如铁闸般横空劈出，结结实实扇在篮球上！
“啪！”
一声脆响，篮球被扇得像炮弹一样飞出，重重砸在篮板侧面，弹到场外。
宫崎健失去平衡，再次狼狈地摔在地板上，后背撞得生疼。
顾烬落地时溅起一片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比刚才更冷。
看台上彻底沸腾了，陵南球迷的欢呼几乎要掀翻屋顶。
田冈攥着拳头原地转圈，嘴里反复喊着：“漂亮！这就是防守！”
宫崎健趴在地上，拳头狠狠砸了下地板，脸颊烫得像被火烧——比起刚才的隔扣，这记结结实实的大帽，更让他无地自容。
“傻大个，输给顾烬你不丢人！换我来防也一样把你扇飞！”樱木花道在场边蹦得老高，红头发随着动作甩来甩去，手里的毛巾差点扔到场上，“学着点！这才叫顶级防守！”
金山队替补席立刻炸了锅，有人猛地站起来指着顾烬喊：“裁判！他这是明摆着挑衅！怎么不吹技术犯规？”还有人拍着栏杆吼：“刚才那下绝对带了附加动作！”
裁判皱着眉扫了樱木一眼，刚要抬手警告，池上迅速从替补席冲过来，一把按住还在嚷嚷的樱木，压低声音急道：“樱木！闭嘴！别给队里找麻烦！”他用力把樱木往回拽，同时朝裁判那边微微欠身，示意歉意。
樱木挣了两下没挣开，嘴里还嘟囔着：“本来就是嘛……”却也乖乖闭了嘴，只是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场上的顾烬，像是在心里把刚才那记大帽又回放了十遍。
“樱木啊，准备一下，一会该你上场了。”田冈茂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顺手拍了拍的樱木肩膀。
其实，他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得噼啪响。
开场那阵被金山压着打时，他攥着战术板的手都在冒汗——陵南最擅长的快攻几乎成了摆设，球员跑位像被捆住了手脚。
那会儿他好几次想把樱木派上去，可又怕刚开场就换人，反倒让队伍更慌影响了士气，硬生生按捺住了。
首到顾烬那记隔扣加追身大帽，场馆里的声浪像海啸似的掀起来，田冈才松了口气。
场上的气氛彻底活了，仙道突破时眼神都亮了，鱼住卡位也带着股狠劲，连替补席的球员都开始跟着蹦。
“你上去就给我冲，”田冈拍了拍樱木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了些，“跟着顾烬和仙道跑快攻，篮板球别漏。”
“教练快让我上吧！”樱木花道充满干劲。
“等一等，咱们这套快攻阵容的速度，至少能再进他们西个球！等着瞧，他们肯定得叫暂停。”
几分钟后，场上的哨声果然响起。
上半场刚打到8分钟，金山商业的教练脸色铁青地举起了暂停牌。
记分牌上的数字格外刺眼：21：14。陵南己经领先了7分。
樱木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原地蹦了两下，红头发晃得人眼晕：“交给我吧教练！保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才的厉害！”
田冈看着他这副咋咋呼呼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又赶紧板起脸：“少得意！上去别瞎打，听指挥！”心里却踏实了不少——这场球，总算能按他的节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