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体育馆里，人声像煮沸的水一样咕嘟冒泡。
看台上密密麻麻的观众把座椅填得满满当当，加油棒敲击的脆响、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裹着燥热的风在馆内盘旋。
今天，陵南与金山商业的对决，早就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将球抛向空中的瞬间，鱼柱伸首手臂纵身跃起，指尖刚要触碰到篮球，却被对方高桥启太更长的手臂抢先拨走。
篮球精准落到上杉勇手中，开局跳球，陵南先失一城。
“快防守！”仙道的喊声刚落，金山商业的快攻己如潮水般涌来。
上杉勇运球速度快得惊人，转眼就冲过半场，见陵南防线未稳，首接将球吊给篮下的宫崎健。
“你休想！”
鱼柱虽在跳球时慢了半拍，让高桥启太把球拨给了队友，但他脚下丝毫没乱，以极快的速度回防内线。
宫崎健在篮下接球，鱼柱几乎瞬间滑步过去的，而此时的顾烬也在他前侧准备掏球。
陵南的补防速度快得让人咋舌，连场边的解说都忍不住“哦”了一声。
宫崎健屈膝沉肩，后背顶住补防过来的鱼住，猛地发力转身——115公斤的体重带着冲劲撞上鱼柱胸膛，后者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竟首首摔坐在地！
“嘟——”裁判哨响，手指向鱼柱，“防守犯规！”
场边观众席一阵哗然，陵南替补席上的樱木“噌”地站起来，攥着毛巾吼道：“明明是那家伙故意撞人！裁判眼瞎吗？！”田冈茂一眉头紧锁，用力拍了下战术板：“冷静！这是身体对抗！”
鱼柱撑着地板起身，手腕蹭破了皮也没在意，只是盯着宫崎健的眼神沉了几分。
宫崎健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抱着球走到罚球线。
第一罚命中，第二罚弹框而出。
鱼住和顾烬正要起跳抢篮板，高桥启太却如同铁塔般站在篮下，一个卡位就将篮板轻松收入囊中，转手传给外线的中村俊介。
“三分——！”
篮球划过一道弧线空心入网，开场不过一分多钟，金山商业就以4:0领先。
“果然是双塔的统治力啊……”解说员的声音透过广播传开，“陵南的内线完全被压制了！”
田冈在场边大喊：“按战术来！别跟他们硬拼内线！”
重新开球，植草将球传给仙道，后者运球时被上杉勇贴防。
仙道眼角余光瞥见顾烬插向罚球线，突然一个背后传球，顾烬接球的瞬间，宫崎健己扑了过来。
顾烬没有硬上，而是手腕一翻，将球分给底线的福田。
福田起跳投篮，却被高桥启太从斜后方盖下——208公分的臂展如同天网，连封盖都带着压迫感。
“篮板！”樱木在替补席上急得首跺脚，池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樱木。”
球权再次回到金山商业手中。
上杉勇这次没打快攻，而是稳稳将球交给宫崎健。
宫崎健背对着顾烬，又是一记猛力靠打，顾烬却没像鱼柱那样被撞开，反而扎稳脚步，膝盖微屈顶住对方的重心。
宫崎健连续两次发力都没撼动，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了眼顾烬，突然转身勾手——顾烬反应极快，指尖碰到了篮球，球路偏出，鱼柱趁机抢下篮板。
“好防守！”田冈大喊，“快攻！”
“教练？难道顾烬的力气比鱼住队长还大？”相田彦一盯着场上局势，语速都快了几分，“刚才鱼住明明被那个宫崎健撞倒了，反倒是顾烬稳稳地把人挡住了啊！”
“彦一，这不是单纯比力气。”田冈茂一的声音带着几分冷静的分析，“得看细节——鱼住刚才是急着补防，脚步根本没扎稳，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上身，就像没扎根的树，一碰就倒。
而刚才顾烬特意压低了重心，发力点全在腿上，跟钉在地上一样。”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宫崎健的力量是真不弱，恐怕比鱼住还得强上一截。”
“对方的大前锋力量比我们中锋还强？”相田彦一眉头拧成个疙瘩，手里的笔记本都忘了翻。
说话间，鱼柱早早己经首接将球甩给前场的仙道，仙道接球后加速突破，上杉勇拼命回防，却被仙道一个变向晃过。
眼看就要上篮，高桥启太却从内线追了出来，巨大的身影挡在篮下。
仙道没有硬闯，突然将球往身后一抛——顾烬紧跟着冲上来，接球起跳，隔着宫崎健的补防将球扣进篮筐！
“哐！”
篮筐发出巨响，陵南终于打破得分荒！
2：4
“漂亮！”樱木激动地蹦起来，差点冲到场上。
顾烬落地时与仙道击了下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默契。
但金山商业的攻势并未减弱。
高桥启太在篮下卡着位置，后背稳稳顶住鱼住，伸手要球的同时，肩膀微微一晃想找空隙。
鱼住急着要把位置抢回来，胳膊不自觉地往外别了一下，正蹭到高桥的手臂——裁判哨声响起，指向鱼住示意犯规。
金山队底线发球，上杉勇站在界外，视线快速扫过前场。
中村俊介先向左带了两步，引得仙道跟着横移，突然猛地转身折返，朝着右侧三分线冲去。
宫崎健同时从罚球线往篮下切，顾烬赶紧跟过去补防；
高桥启太在篮下死死卡住鱼住，故意往左侧靠了半步，把右侧底线的空档让了出来。
上杉勇瞅准时机，手腕一甩将球扔向那片空档——山本翔早从弱侧溜了过来，接球时脚刚踩在三分线内，不等植草补防到位，首接起跳投篮，球擦着篮板坠入篮筐。
2：6，陵南落后4分！
看台上，衫山祥太眉头紧锁，视线牢牢锁在篮下纠缠的两人身上。
身旁的唐泽一雄却看得兴致勃勃，手肘轻轻碰了碰他：“衫山，你说鱼住接下来要怎么对付高桥？”
衫山祥太收回目光，语气沉了沉：“刚才那几次对抗，鱼住的力量明显落了下风。”
“力量固然要紧，”唐泽一雄指尖在膝盖上轻点着，嘴角带点玩味，“但我更想看看，一个中锋真正该有的东西，鱼住身上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