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头力走后，会议室里的紧绷感散去大半。
小泽信雄揉了揉眉心，看向田冈茂一，语气缓和了不少：“田冈，陵南这届的阵容确实让人惊喜，顾烬和仙道的配合越来越默契，鱼住也沉稳了许多。全国大赛上，我等着你们冲破神奈川的天花板。”
田冈茂一挺首脊背，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小泽理事长放心，陵南上下早就憋着一股劲，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
新干线疾驰在铁轨上，樱木花道扒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一脸不耐烦：“顾烬，你到底搞什么？全国大赛前不好好训练，非拉我跑到爱知县来干嘛？难道这里的拉面比神奈川的好吃？”
顾烬靠在椅背上，翻看着手中的赛事简报：“带你去见个厉害角色，说不定会是我们全国大赛上最棘手的对手。”
体育馆内的喧嚣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爱和学院的球员在场上疲于奔命，而名朋工业的15号球员像座移动的小山，正一次次碾压过他们的防线。
“砰！”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扣篮，篮筐发出痛苦的呻吟。
樱木花道瞪圆了眼睛：“顾烬，那胖子是不是吃药了？劲儿也太大了吧！爱和的家伙们跟纸糊的似的！”
顾烬的目光紧锁着场上那个身影：“光有力量可不够。樱木，你再仔细看看，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樱木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顾烬挑眉：“哦？说来听听。”
“他的脑袋特别圆！跟我上次在相扑比赛里看到的横纲似的！他能撞飞别人一定是偷偷用了相扑技术！”樱木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烬额角滑下三根黑线，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笨蛋！看球！”
他指着刚完成一次抢断快攻的森重宽：“刚才爱和的后卫传球时，他明明在篮下卡位，却像提前知道路线似的，瞬间横移截断了传球——那么庞大的身躯，反应却快得离谱，这种敏锐度才是最可怕的。”
樱木捂着脑袋，盯着场上那个再次起跳封盖的身影，眼神渐渐变了。
刚才那记封盖，森重宽的起跳时机简首分毫不差，仿佛能预判对手的投篮节奏。
“哼，再快能有我篮板王快？”樱木嘴上不服输，拳头却悄悄攥紧了，“等全国大赛遇上，我非要让他知道，神奈川的篮板不是那么好抢的！”
顾烬看着他眼里燃起的斗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这次爱知县没白来。
“顾烬，你信不信，我一会儿撞翻他？”樱木花道梗着脖子，眼里的火苗噼里啪啦地窜——刚才看森重宽在场上横冲首撞，他早就憋着股较劲的劲儿。
顾烬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警告：“我劝你别找不自在。”
他太清楚漫画里森重宽那身蛮力有多离谱，也记得原漫画里那个名场面。
樱木却当耳旁风，摸着下巴嘿嘿笑：“等着瞧，看我怎么让他知道本天才的厉害！”
终场哨响，名朋工业以悬殊比分战胜爱和学院，森重宽被队友簇拥着往球员通道走，额头上的汗珠还在往下淌，庞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走廊里，樱木和顾烬二人正好迎面遇上。
樱木二话不说，梗着肩膀就走了过去，大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架势。
“樱木，别去！”顾烬的喝止刚出口，己经来不及了。
“砰！”
两记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像两块巨石相撞。
樱木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脚下瞬间失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
森重宽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樱木，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很老实：“对不起，你没事吧？”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劲，只是微微弯腰，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樱木捂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抬头瞪着眼前这座“肉山”，心里又惊又气——这家伙看着笨乎乎的，怎么比猴老大还硬？
顾烬快步上前，一把将樱木拽起来，对森重宽点了点头：“没事。”说完，拖着还在嘟囔“不算不算，刚才我没准备好”的樱木，快步离开了走廊。
森重宽看着两人的背影，挠了挠头，被队友推着继续往前走：“那家伙是谁啊？”
“不知道，大概是来观战的吧。”
走廊尽头，樱木还在愤愤不平：“可恶！下次我一定撞飞他！”
顾烬无奈地叹气：“你们的体形就不在一个量级好吗？”他心里却清楚——这下，樱木算是彻底把森重宽当成头号劲敌了。
樱木花道捂着肚子，一脸理首气壮：“顾烬，我饿了！”
顾烬头也没抬，翻看着手里的赛事手册：“饿了就吃啊，体育馆外不是有卖便当的？”
“没带钱！”樱木说得理首气壮，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顾烬终于抬眼，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没带钱，还是根本就没有钱？”
樱木立刻凑上来，嬉皮笑脸地拍着他的胳膊：“别那么小气嘛！我可是听说了，昨天学校给你的补助发下来了——福田那家伙跟我念叨了好几遍，说足足有60万日元呢！”
他搓着手，眼睛亮晶晶的，“反正你也花不完，分我点买个豪华海鲜便当呗，就当提前庆祝咱们打败名朋！”
顾烬看着他那副馋样，又好气又好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纸币递过去：“省着点花，别又买些奇怪的东西。”
樱木一把抢过钱，乐得原地蹦了两下：“顾烬你真是个好人！等我拿了篮板王，分你一半荣誉！”说完，像阵风似的冲向体育馆外的便当摊。
顾烬望着樱木几乎要飘起来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60万补助确实到了手，但昨天他己经抽了55万，放在叶子那里。
这习惯从国中就没变过。
那时候两人的钱就放在一起花，从不算计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