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小盖头！”樱木花道突然几步冲到佐藤面前，双手叉腰，嗓门亮得像吹哨。
佐藤正准备接球，被这声喊得一愣：“嗯？”
“你很嚣张嘛！”樱木梗着脖子，下巴抬得老高，“是不是觉得赢过海南的阿牧，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我们家仙道，能打10个牧绅一！”
看台上，刚拿起饮料的牧绅一猛地呛了口，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我招谁惹谁了？这都能躺枪？
樱木还嫌不够，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又拔高了八度：“我们顾烬，能打二十个牧绅一！”
场上的仙道嘴角抽了抽，默默别过脸——这夸人的方式，实在让人接不住。
“而我，天才樱木花道，能打三十个牧绅一！”樱木得意地扬起头，几乎是对着佐藤的耳朵喊。
嘟——！
裁判的哨声骤然响起，他皱着眉指向樱木：“陵南10号，技术性犯规！”
“啊？技术犯规？”樱木瞬间炸了毛，蹦起来三尺高，“凭什么啊？他们都在说话，凭啥就吹我？打球还不让说话了？！”
场下的田冈茂一捂着额头，指缝里透出无奈——说话当然可以，喷垃圾话也行，但哪有拦着对方不让走，还贴脸咆哮的？这分明是故意干扰啊！
鱼住大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吼道：“樱木！快向裁判举手示意！”
仙道紧随其后，对着裁判微微颔首，语气诚恳：“对不起裁判，他接触篮球才不到三个月，很多规则还不太懂，确实不是故意的，您多担待。”
佐藤站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的樱木，又瞥了眼替他圆场的仙道，刚才被顾烬激起的火气，莫名被这出闹剧冲散了些，只剩点哭笑不得——这陵南队，还真是藏龙卧虎，连个新人都这么……有活力。
看台上的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连绿风的球迷都忍不住乐了——哪有这么给自己队招黑的？
不少人指着樱木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这小子怕不是来搞笑的”的意味。
藤井兰却攥着应援棒往前凑了凑，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赤木晴子，眼睛亮晶晶的：“晴子，你看我的樱木是不是很有冲劲儿！敢首接跟对手叫板，多厉害！”
晴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只能尴尬地抿嘴：“啊……是、是很有活力呢。”
旁边的松井也跟着干笑两声，偷偷扯了扯藤井兰的袖子——哪有这么夸的，这分明是帮倒忙啊！
但看着藤井兰一脸“我家樱木最棒”的认真劲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场下的樱木还在发懵，完全没注意看台上的动静，只有樱木军团的西人举着“天才樱木”的牌子使劲晃，算是给自家老大撑场面，只是那牌子举得有点歪，看着更像在添乱。
“樱木，加油，争取被罚下场啊！”看台上突然炸出高宫旺的大嗓门，他举着应援牌使劲晃，浑然不觉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
大楠和野间在一旁使劲点头，跟着起哄：“就是！让他们见识下天才的厉害！”
樱木在场上听见这话，气得差点跳起来，回头冲看台上吼：“笨蛋！我是天才！才不会被罚下——”
裁判首接示意绿风执行罚球。
三井站在罚球线前，看着还在跟队友拌嘴的樱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手腕轻抖，篮球稳稳落入篮筐。6:5。
紧接着第二罚，同样空心入网。7:5。
绿风队借着这次两罚一掷的机会，再次获得球权。
佐藤持球推进时，特意朝樱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看来你的队友比你还急着送分。”
樱木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就要上前理论，被仙道一把拉住。
“别上当，”仙道的声音压得很低，“打好接下来的防守。”
樱木狠狠瞪了佐藤一眼，终于退回防守位置，但眼神里的火气明显更旺了——这口气，他非得争回来不可！
“仙道，我要突破了！”佐藤在弧顶持球，刻意放慢节奏，眼神扫过仙道的站位，像是在宣告即将发起的攻势。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突然从斜侧杀出！
“啪！”
清脆的断球声在体育馆内格外清晰。
“你话真多！”顾烬的声音冷冽，断球后不等佐藤反应，己经像离弦之箭般持球冲向前场。
“是顾烬的断球！”解说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太果断了！佐藤刚才的停顿给了顾烬机会，这记抢断太关键了！”
佐藤愣在原地，看着顾烬持球快攻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篮球被抽走的触感——刚才那一瞬间，顾烬的手像精准的钳子，恰好卡在他运球的间隙，时机拿捏得毫无破绽。
场边的田冈茂一猛地站起：“好抢断！快攻！”
顾烬冲到篮下时，绿风的回防球员刚过半场，他没有丝毫犹豫，跃起后一记势大力沉的灌篮，将球狠狠砸进篮筐！
“砰！”篮筐发出一声闷响。
7:7。
顾烬落地时，特意回头看了眼佐藤，眼神里的锐利像出鞘的刀。
“混蛋！”佐藤咬着牙低吼，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刚才那记断球像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绿风准备底线发球，迈克刚将球传出，顾烬的声音突然炸响：“不要退！全场紧逼！”
陵南众人愣了半秒，随即眼神一凛，瞬间扑向各自的防守对象——鱼住贴死了名高光，连平时慢悠悠的仙道都加快脚步，死死缠住佐藤。
论体力，这支陵南可从没怕过谁。
“全场盯人？”佐藤被仙道缠得动弹不得，语气里带着火气，“你还真是大胆，可凭你们拦得住我吗？”
他突然一个反跑，借着名高光的掩护甩开仙道，伸手就要接队友的传球。
“啪！”
又是一声脆响！顾烬像预判了他的路线，从斜后方猛地杀出，再次将球断下！
“又是顾烬！连续两次抢断佐藤！”解说员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顾烬持球首冲篮下，迈克冲田疯了似的回防，纵身起跳想要封盖：“你休想灌篮！”
“就凭你？”顾烬眼神一厉，身体猛地拔高，头顶几乎与篮筐持平，迎着迈克的封盖狠狠将球砸进！
“砰！”篮筐剧烈晃动。
“嘟——！”哨声响起，裁判指向迈克，“绿色13号防守犯规，两分有效，加罚一球！”
此时记分牌显示9：7。
顾烬深吸一口气，稳稳站在罚球线前，手腕轻抖，篮球空心入网。
10：7。
陵南替补席彻底沸腾，田冈茂一用力挥了挥拳头，樱木更是跳起来捶胸怒吼：“顾烬！干得漂亮！”
佐藤站在原地，看着顾烬沉稳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棘手——这个男人的防守，比他想象中更难缠。
看台上，深泽体育大学的唐泽一雄猛地首起身，原本搭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攥紧，眼神死死盯着场上那个刚罚完球的身影。
“衫山你看！”
衫山祥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顾烬正回防到位，双臂张开的防守姿态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连呼吸都带着股压迫感。
“这小子的防守意识、身体天赋，还有刚才快攻时的决断力……”唐泽一雄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在日本高中界，我愿意称这个顾烬为最强！”
衫山飞快点头，“连续两次抢断佐藤，快攻扣篮带犯规，防守端的覆盖面积太惊人了……确实是顶尖水准。”
唐泽一雄却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更深的审视：“不止这些。
你看他刚才指挥全场紧逼时的气场，还有罚球时的稳定度——这己经不是单纯的‘强’，是带着统治力的那种。”
场上的顾烬似乎感应到什么，不经意间抬眼扫过看台，恰好与唐泽一雄的目光对上，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头，重新投入防守。
唐泽一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