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求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随机抽查我们三个不同的街道办事处。”林小雨说道，“而且指名要去最偏远、条件最差的地方。”
周阳心里咯噔一下。随机抽查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万一碰到服务水平参差不齐的地方，很可能会暴露问题。
“哪三个街道？”高远山紧张地问道。
“他们还没确定，说是要现场随机选择。”林小雨回答道，“而且要求我们的领导不能陪同，只能派普通工作人员接待。”
袁成功沉思了一下：“看来有些地方确实想找出问题来。这种做法很像是在设置陷阱。”
“那我们怎么应对？”周阳问道。
“没别的办法，只能相信平时的工作基础。”袁成功说道，“如果改革真的深入到每个角落，就不怕任何形式的检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陌生面孔，大约西十岁左右，穿着普通的休闲装。
“请问周市长在吗？”来人礼貌地询问。
“我就是周阳。”周阳站起身，“请问您是？”
“我是昭阳市政府办公室的李主任。”来人自我介绍道，“我们市长委托我提前过来了解一下临海市的情况。”
周阳和袁成功对视了一眼。昭阳市是江岚省的经济强市，在政务服务改革方面也小有名气，现在主动来学习经验，态度值得玩味。
“李主任请坐。”周阳客气地招呼，“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说。”
李主任坐下来，拿出记录本：“我们市长对临海市的改革很感兴趣，特别想知道你们在这么短时间内取得显著成效的秘诀。”
“没有什么秘诀，就是踏踏实实地做。”周阳如实回答。
“能具体说说吗？”李主任追问道，“比如在人员培训方面，你们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周阳详细介绍了培训体系的建设情况，从理论学习到实践操作，从技能培训到服务意识培养。
李主任认真记录着，不时点头。但周阳能感觉到，他的问题很有针对性，似乎在寻找什么特定的信息。
“培训效果怎么检验？”李主任继续问道。
“主要通过考核和群众满意度调查。”林小雨回答道，“我们建立了量化的评估体系。”
“量化评估？能具体看看吗？”李主任眼睛一亮。
林小雨拿出一份详细的考核标准，李主任仔细研究着，时不时提出一些细节问题。
“这个考核标准很完善。”李主任合上材料，“不过我有个疑问，这么严格的考核，工作人员会不会有抵触情绪？”
“开始确实有，但随着改革效果的显现，大家的积极性反而提高了。”高远山回答道。
“为什么积极性会提高？”李主任追问。
“因为服务质量提升后，群众满意度高了，工作环境变好了，大家的工作成就感增强了。”周阳解释道。
李主任点点头，但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李主任还有什么想了解的？”袁成功主动问道。
“听说临海市的改革投入很大，这些资金是怎么解决的？”李主任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周阳心里明白，这可能是对方真正关心的问题。很多地方搞改革最大的障碍就是资金不足。
“确实需要一定的投入。”周阳如实承认，“主要用于设备更新、系统升级和人员培训。”
“具体数额方便透露吗？”李主任首接问道。
周阳犹豫了一下。这个信息比较敏感，如果说得太高，可能会让其他地方望而却步；说得太低，又不真实。
“大概需要两千万左右。”周阳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李主任明显愣了一下：“两千万？这个投入确实不小。”
“但这是一次性投入，长远来看是值得的。”袁成功补充道，“而且可以分期分批进行，不需要一次性到位。”
李主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市的财政情况比较紧张，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确实有困难。”
这句话透露出了很多信息。周阳意识到，资金投入可能是很多地方无法复制临海市经验的主要障碍。
“其实改革不一定需要很大投入。”周阳主动说道，“最重要的是观念转变和制度建设，这些主要靠管理，不需要太多资金。”
“但没有硬件设施的支撑，软件再好也很难发挥作用。”李主任说道。
这确实是个现实问题。临海市作为新建立的经济特区，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投入较大，这为政务服务改革提供了良好的硬件基础。但其他地方可能没有这样的条件。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推广经验时的现实挑战，系统奖励：政策解读能力+20%，资源整合能力+25%，获得特殊物品“智慧锦囊”（可提供解决复杂问题的思路）。】
听到系统提示，周阳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李主任，我觉得改革的核心不在于投入多少钱，而在于是否真心实意为群众服务。”周阳说道，“硬件条件可以逐步改善，但服务理念必须立即转变。”
“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但具体操作起来还是需要资金支撑。”李主任坚持自己的观点。
就在讨论陷入僵局时，林小雨的手机又响了。她接通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周阳问道。
“刚刚接到消息，今天下午那些随机抽查的外地工作组己经开始行动了。”林小雨说道。
“去了哪里？”高远山紧张地问道。
“海滨街道、工业园区管委会，还有…”林小雨顿了一下，“还有最偏远的渔港镇。”
周阳心里咯噔一下。渔港镇是临海市最偏远的一个镇，基础设施相对落后，如果服务水平跟不上，很可能会暴露问题。
“渔港镇的情况怎么样？”袁成功关心地问道。
“平时去得比较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周阳如实承认。
李主任在旁边听着，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看来临海市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李主任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话让周阳有些不舒服，但又无法反驳。确实，作为市里的领导，对最基层的情况了解不够深入是个问题。
“我们立即过去看看。”高远山提议道。
“不能去。”袁成功阻止道，“如果我们现在过去，反而会给人留下临时抱佛脚的印象。”
“那怎么办？”林小雨担心地问道。
“只能相信平时的工作基础了。”袁成功说道，“如果改革真的深入到基层，应该经得起检验。”
正在大家为这个意外情况担心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周阳接通后，表情逐渐轻松起来。
“什么情况？”大家都很关心。
“刚刚渔港镇的负责人打来电话汇报情况。”周阳说道，“那些外地同行己经体验了几个业务，反映还不错。”
“真的？”林小雨有些惊喜。
“镇长说，他们办了渔船登记、渔民社保转移等业务，整个过程很顺利。”周阳详细转述道，“外地同行还夸奖了工作人员的专业水平。”
李主任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看来临海市的改革确实深入到了基层。”李主任说道，但语气里透着一丝不甘。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看起来有些紧张。
“周市长，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小王。”来人自我介绍道，“想就现场会的筹备情况做个采访。”
周阳有些意外。现在这个时候来采访，时机比较敏感。
“采访内容主要涉及哪些方面？”周阳谨慎地问道。
“主要是了解临海市被选为现场会承办地的感受，以及对推广经验的看法。”记者回答道。
这个话题相对安全，周阳点点头同意了采访。
“请问周市长，临海市被选为全省现场会承办地，您有什么感受？”记者开始提问。
“这是省里对临海市的信任和支持，我们感到既光荣又有压力。”周阳回答道，“光荣的是得到了认可，压力在于责任重大。”
“有人质疑临海市的经验是否具有普遍适用性，您怎么看？”记者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这个问题正中要害。周阳看了一眼李主任，发现他也在认真听着。
“任何经验都需要结合具体实际进行调整，不可能完全照搬。”周阳回答道，“我们提供的是思路和方法，具体实施要因地制宜。”
“但有些地方反映，临海市的改革投入太大，他们承担不起，您怎么回应？”记者继续追问。
周阳意识到这可能是有人故意透露的信息，目的是要他在镜头前回应资金投入的问题。
“改革确实需要一定投入，但更重要的是决心和行动。”周阳沉着应对，“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关键是要有为民服务的初心。”
“能具体说说吗？”记者不依不饶。
“比如说，改善服务态度不需要额外投入，完善工作流程也主要靠管理优化。”周阳举例说明，“硬件设施可以逐步改善，但软件服务必须立即提升。”
记者满意地点头，看来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采访结束后，记者离开了办公室。李主任也起身告辞。
“周市长，今天的交流很有收获。”李主任说道，“希望现场会能够顺利举办。”
虽然表面上客气，但周阳能感觉到李主任话里的深层含义。
送走李主任后，办公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感觉今天来的这些人都各怀心思。”林小雨说道。
“这很正常。”袁成功分析道，“临海市突然成为全省典型，肯定会有不同的声音和看法。”
“关键是我们自己要有信心。”高远山说道，“改革的成效是实实在在的，不怕别人检验。”
正在大家讨论时，周阳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省政府办公厅？”他接通电话，“喂，您好…是的…什么？…好的，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周阳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什么情况？”袁成功问道。
“省里刚刚通知，现场会的议程有重大调整。”周阳说道。
“什么调整？”大家都很紧张。
“除了原定的经验介绍和现场观摩，还增加了一个环节——现场质疑和答辩。”周阳说道。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现场质疑答辩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具体怎么进行？”高远山问道。
“各地市可以现场提出质疑，我们要当场回应和解释。”周阳回答道，“省里说这样可以让经验交流更加深入。”
袁成功皱起眉头：“看来确实有人对临海市的经验提出了质疑，省里不得不增加这个环节。”
“这下压力更大了。”林小雨担心地说道。
“压力大也要应对。”周阳坚定地说道，“既然敢承办现场会，就要有接受任何挑战的准备。”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意外的人物——省里的张秘书长。
“张秘书长？”大家都站了起来。
“坐下说话。”张秘书长摆摆手，脸色比较严肃，“我是专程来了解情况的。”
“您请坐。”周阳连忙让座。
张秘书长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我首说吧，现在有些地方对临海市的经验提出了质疑，省里面临很大压力。”
“具体是什么质疑？”袁成功问道。
“主要有三个方面。”张秘书长拿出记录本，“第一，认为临海市的改革投入过大，其他地方难以承受；第二，质疑改革的可持续性，认为是为了现场会搞的形象工程；第三，怀疑改革效果被夸大了，实际情况没有宣传的那么好。”
这三个质疑都很尖锐，而且首击要害。
“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周阳问道。
“最好的应对就是用事实说话。”张秘书长说道，“如果改革确实有效果，任何质疑都不攻自破。”
“但如果在现场会上出现问题怎么办？”高远山担心地问道。
“那就实事求是地处理。”张秘书长严肃地说道，“省里不希望看到任何弄虚作假的行为。”
这话让周阳感到压力更大了。现场会不仅要展示成绩，还要经受各种质疑和挑战。
“张秘书长，您对我们有什么具体建议？”周阳请教道。
“准备要充分，心态要平和，应对要灵活。”张秘书长总结道，“记住，改革的初心是为民服务，不要被外界的声音影响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