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片狼藉
“得嘞！”柳家智搓着手，眼睛放光，“回头让三江做红烧熊肉，那味道绝了！”
想起上次柳三江做的熊肉，柳家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香味飘得老远，连隔壁林屋的人都闻着味儿来要。这头黑熊比上次那头还要肥，要是让柳三江做，那香味非得飘十里地不可。
司屠夫手起刀落，开始处理黑熊。刀锋划过皮毛，露出下面的肌肉。柳家智则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生怕有其他野兽被血腥味吸引过来。
洞内，柳三江和老火铳仔细搜索着每个角落。林屋里一片狼藉，食物和物资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墙上的装备架子也歪在一边。
“看来大黑熊在这待了不短时间。”老火铳皱眉，捡起地上一个被咬烂的罐头，“林屋的人到底去哪了？”
柳三江没说话，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这事太反常了。林屋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而且一走这么久。就算有急事，也该留下个信息。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脚印杂乱，有人的，也有熊的，但都不太新鲜，看样子至少有三四天了。
“老铳生，咱们速度快点。”柳三江握紧短枪，眉头紧锁，“我总觉得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连只老鼠都没有。”
两人加快脚步，将林屋搜索了个遍。除了被黑熊糟蹋的痕迹，没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打斗或者血迹的痕迹，就好像这里的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走，出去问问其他林屋的情况。”柳三江说道，“这事得赶紧报上去，不能再耽搁了。”
两人刚要往外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有东西！”柳家智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柳三江和老火铳对视一眼，立即冲了出去。洞外，阳光刺眼，但比起内心的不安，这点刺目算不了什么。
他们冲出洞口时，看到柳家智正指着远处的树林，脸色发白。其他人也都举起了枪，对准那个方向。
柳三江握着铁蛋，小心翼翼地在石屋内搜寻。昏暗的光线中，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危险。木质地板因年久失修发出吱呀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臊味。
老火铳跟在他身后，手里的猎枪随时准备开火。两个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后，谨慎地探查着每一处可疑之地。
“三儿，”老火铳压低声音，沙哑的嗓音透着紧张，“看见啥没？”
柳三江摇摇头，额头上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就那头大黑熊，应该没别的了。不过得仔细检查。”
石屋内一片狼藉，像是被一群土匪洗劫过一般。原本整齐堆放的粮食此刻撒了一地，锅碗瓢盆东倒西歪，床铺被褥也被撕得稀烂。墙角的柜子东倒西歪，抽屉的内容物散落一地。
“妈的，这大黑熊也太能祸祸了。”柳三江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着铁蛋的握把。要是让柳家智看见这场面，非得气得跳脚不可。
老火铳叹了口气，眼神扫过满地狼藉：“这得收拾到啥时候去？光是捡这地上的粮食就够呛。”他蹲下身，捡起一把散落的大米，指缝间的米粒簌簌落下。
“先把这屋子检查完。”柳三江举着铁蛋，一间一间地搜过去。厨房里的米缸被掀翻，灶台上的锅具歪七扭八。卧室的衣柜大开着，衣物撒了一地。
检查完最后一个房间，确认再无其他威胁后，两人才稍稍放松下来。柳三江靠在墙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得找人来帮忙收拾。”
刚出门就看见司屠夫蹲在地上，正在处理那头黑熊的尸体。锋利的猎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动作娴熟得像是在切菜。
“老屠生，忙着呢？”柳三江走近几步。
“可不，得赶紧放血剥皮。”司屠夫手上动作不停，刀锋划过熊皮，露出下面的肌肉，“这头熊起码二百斤，肉质正好。”
柳三江环顾四周，林屋周围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曳：“我去叫人来帮忙收拾屋子。这么大摊子，得好几个人才行。”
“让建民跟你去就行，这边我一人能应付。”司屠夫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头也不抬，“让家智帮我看着四周，别再来个什么野兽。”
柳三江应了声，转身准备去找陈建民。林屋后面的小道上，陈建民正拿着望远镜巡视远处。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山脚下的动静吸引。几个小黑点正在往山上移动，在绿色的山林背景中格外醒目。
“有人来了。”柳三江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些人影。
陈建民闻言凑过来：“在哪呢？我咋没看见？给我指指。”
“我过去看看，可能是家旺哥他们回来了。”柳三江说着就要动身。
陈建民连忙跟上：“我陪你走一遭。这山里野兽多，一个人不安全。”
两人沿着山路往下走，蜿蜒的小径上布满了落叶。远处的人影渐渐清晰，果然是柳家旺一行人。
他们浑身上下都是灰，衣服也烧出了好几个洞，看起来狼狈不堪。柳家旺走在最前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看看青门锁好没？”柳家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柳跃春支支吾吾，脚步虚浮：“我...我记得关了，但后来想想，门缝漏风了。”
“好像？”柳家旺额头青筋直跳，声音陡然提高，“里面可是咱们两个月的口粮！要是进了野兽怎么办？”
“班屯长，我错了。”柳跃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柳家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们三个，回去都得写检讨。我也写。这事咱们都有责任。”
“班屯长，我不识字啊。”一个队员小声嘀咕。
“那就画蛋，一页画满！”柳家旺没好气地说。
正说着，远处传来柳三江的喊声：“家旺哥！平康！”
柳家旺抬头一看，脚步不由快了几分：“三儿，你怎么来了？”
“家旺哥，你们搞啥名堂呢？怎么弄成这样？”柳三江看着众人的狼狈模样，忍不住问道。衣服上的烧痕和满身的灰尘，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