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被吓死的兔子
“要不要先回去？”陈建民有些担心地问，声音都有些发抖。
柳三江摇摇头：“既然来了，就继续走吧，不过得打起精神。”他将野兔解下来，装进背篓，又重新布置了猎雕。
“都跟紧点，别走散了。”老火铳叮嘱道，声音里少了往日的轻松。
一行人继续往深山走去，但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山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中似乎夹杂着什么异样的声响。柳三江走在最前面，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耳朵竖得老高。
那个奇怪的脚印，让他心里总觉得不安。这青龙岭虽大，但也是有规矩的。什么东西该在什么地方出现，都是有定数的。如果有什么东西打破了这个规矩...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把跟了他多年的老伙计，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派上用场。身后的司屠夫也将长刀往前挪了挪，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山路越走越深，树木也越发茂密。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住，地面上只剩下零星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味道。
“这味道...”老火铳突然开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死了。”
柳三江点点头：“而且不止一个。”他的鼻子动了动，“应该就在前面不远。”
几人放轻脚步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野兔，都已经死了有段时间，身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
“这...”陈建民倒吸一口冷气，“是什么东西干的？”
柳三江蹲下身查看：“没有伤口，像是被吓死的。”他指着其中一只野兔的眼睛，“你们看，眼睛都凸出来了。”
司屠夫握紧了刀柄：“这山里，什么东西能把兔子吓死？”
老火铳看着手里的野兔，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也太快了，简直不合常理。
山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几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精彩。
“这...这也太邪门了。”老火铳嘴里叼着的烟斗都快掉下来了，“我打了这么多年猎，还从没见过这么邪性的事。”
他虽然知道柳三江运气不错，但这也太过分了。以往打猎，要么是碰上了直接动手，要么是下猎雕等上一阵才有收获。可这次，才走出去没多远，就中套了？更让人惊讶的是，几个人都没听到动静，偏偏柳三江就听见了。
司屠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三江小子，你这耳朵怕不是开了天眼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柳三江嘴角微扬，快步上前熟练地解开猎雕。他小心翼翼地抓着野兔的耳朵提起来，特意和胸口保持距离。这野兔可不比家养的，那双后腿力道大得很。在山里，就连小型肉食动物被它蹬上一脚，都得缓好一阵。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柳三江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几位老前辈在这指点吗？”
司屠夫接过野兔，看着柳三江换了个地方重新布置猎雕。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经验丰富。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就连猎雕的高度都精确得让人咋舌。
“怎么了？”柳三江回来后，看着几人奇怪的表情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火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兔子不会是傻了吧？猎雕刚下就往上撞，该不会是撞坏了脑子？”
“那正好，”他眼珠一转，凑近柳三江，“三江啊，这兔子要不给我处理得了。反正是傻兔子，你也不稀罕是不？”
“想得美！”司屠夫立刻跳出来反对，一把将野兔护在怀里，“这刚抓着你就惦记上了？我可不答应。这可是三江的本事换来的，凭什么给你？”
“那咱俩一起吃，大不了一块傻呗。”老火铳不依不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野兔。
柳三江看着两个老头斗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兔子傻不傻跟吃的人有什么关系？那猪笨，你们还不是照样吃？再说了，这野兔可精着呢，能活到现在的，哪个不是机灵得很？”
他招呼着几人继续往山里走，脚步轻快地踩在松软的落叶上：“这不过是碰巧罢了。你们要是觉得稀奇，那我还见过更离谱的。有人在山里歇着，兔子自己撞树上死了，连猎雕都不用下。”
“真有这事？”老火铳瞪大了眼睛。
“听说是真的，”柳三江点点头，“那人后来天天去那等着，就指望再来一只自杀的兔子。”
柳家智立刻接话：“那肯定是吃了傻兔子的人也变傻了！”
这话一出，连树上的鸟儿都似乎被逗笑了，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柳三江一时语塞，竟觉得这话有几分歪理。不好，难道自己真被柳家智拉低智商了？这可不行，跟傻子比傻，那不是找虐吗？
老火铳笑过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只野兔算什么？要是柳三江以后都这么好运气，那跟着他混准没错。这小子不简单啊，看来得好好处处关系。
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变得明媚起来。一路上，柳三江和老火铳商量着要采集的东西。除了之前说好的，还要多弄些山里红。
“这山里红啊，”老火铳边走边说，“做糖葫芦最合适。酸甜可口，大人小孩都爱吃。存放起来也方便，等入冬后，能让日子过得更有滋味。”
柳三江点头附和：“野梨、野柿子也要多采些。到时候进县城，给熟人和老主顾都送点。这些山货虽然不值钱，但送人情最合适。收到礼物的人心里高兴，以后买卖和来往都会更顺当。”
一路上，柳三江没让其他人开枪，自己用弓箭试了好几次。打静止的目标，他准头相当不错，箭箭命中。但一遇到移动的猎物，就差了许多。看来还得多练习，这弓箭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