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期待重逢
中年人顿了顿，目光转向后排的柳三疆。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柳三疆同志，你现在是排长了，不比在津门时候。战斗需要智慧，既要保证战斗力，又要尽量减少伤亡。”
柳三疆一愣，没想到首长会点名说他。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发白。
散会后，柳三疆带着满腹心事离开。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老陈，”中年人看着身边的人，“这话你自己说可能更好。”
“不，”陈卫摇头，眼神坚定，“很合适。若是依然搞不定这事，我会亲自送他回关外。”
陈卫望向南方，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衡州就在前方，只要拿下它，通往桂省的大门就打开了。
桂系虎军？
就让41军来试试，到底是虎军的牙厉害，还是41军的枪硬！
夜色渐深，两地的月光下，兄弟二人各自怀着心事，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三哥，你可别忘了！”三禄踮着脚尖，小手捧着外套递过来，生怕衣服碰到地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柳三江接过外套，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手掌下的触感柔软温暖：“放心，等我回来就给你做糖葫芦。”
“真的吗？”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带着几分狡黠，“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
“这次一定。”柳三江打断她的话，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不过你得答应我，慢慢吃，别一次吃太多。”
三禄连连点头，两条小辫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我会留着慢慢吃的！”
“小心三福偷吃。”柳三江故意逗她。
“他要是敢偷吃，我就揍他！”三禄握着小拳头，一脸认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出几分稚嫩的倔强。
柳三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禁有些感慨。这才半年不见，三禄竟比三福高了大半个头。明明是同胞兄妹，怎么长得差这么多？记得去年冬天，两个小家伙还是一般高，现在却...
“打架可不行。”柳三江收回思绪，故作严肃地说道。
三禄立刻低下头，小声嘀咕：“知道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将三禄送到秦巧荷家后，柳三江带着柳家智找到了老火铳。老火铳的院子里，烟草的香气和着泥土的气息，让人莫名安心。
“老铳生，准备好了吗？”柳三江站在院子里问道。
老火铳正在屋里收拾东西，闻言探出头来：“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着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旧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都快晌午了。”柳三江看了眼天色。
“行行行，这就走。”老火铳走出屋子，目光在柳三江身上扫了一圈，皱眉道，“你这衣领怎么不立起来？那地方虫子多，小心咬你。”
柳三江赶紧将衣领竖起，系好扣子。山里人的经验不能不听，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家智，你这身打扮也不行，赶紧回去换身长袖长裤。”老火铳又喊住了柳家智，“这山里的蚊虫可不认人。”
正说着，陈建民和司屠夫也来了。司屠夫背着他那把用了二十多年的长刀，刀鞘上的漆早已斑驳，却依旧透着一股锋利的气息。
“老屠生也去？”柳三江有些意外。司屠夫年纪大了，平时很少进山。
“怎么，嫌我这把老骨头碍事？”司屠夫笑道，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那哪能啊，就是没想到您也去。”柳三江连忙摆手。
“馋巧巧了，想进山打点野味。”司屠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
柳三江道：“我家贵现成的，您要就拿去。”
“那怎么行，你留着自己吃。再说了，打野味也是个乐趣。”司屠夫摆摆手，“年轻人可能不懂，我们这把年纪，就喜欢找点事做。”
老火铳插话道：“老屠，这次我带队，你得听我的。”他叼着烟斗，眼睛眯成一条缝。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把握了？”司屠夫不屑地撇撇嘴。
“这不是有三儿在嘛！”老火铳拍了拍柳三江的肩膀，“这小子在山里可有一套。”
几人说笑着出了村，沿着熟悉的山路往深处走。柳三江一路上将带来的猎雕布置好，每个位置都经过精心挑选，是野兔常经过的地方。
刚走出没多远，他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皱。
“怎么了？”老火铳察觉到他的异常。
“好像听到灰仙儿叫声，咱们回去看看。”柳三江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肯定。
其他人虽然没听见什么声音，但都知道柳三江在山里的本事，二话不说跟着往回走。山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不知为何，今天听起来格外刺耳。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猎雕里正挣扎着什么东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隐约可以看到猎雕里的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多久，就有收获了？
柳三江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只见猎雕里是一只的野兔，正拼命挣扎着。它的毛色发亮，看起来很是志旺。
“运气不错。”老火铳笑道，烟斗里的烟雾缭绕。
柳三江却皱起眉头：“不对劲。”他的手指轻轻拨开周围的草丛，仔细观察着地面的痕迹。
“怎么不对劲？”陈建民凑过来问道。
“这野兔不像是自己跑进猎雕的。”柳三江的声音有些凝重，“你们看这些痕迹。”
司屠夫也蹲下身来看：“确实，地上的痕迹有些奇怪。”他的目光在地面扫视，“像是被什么东西赶过来的。”
柳三江继续查看周围，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脚印。那脚印很小，像是个孩子的，但形状却有些怪异，脚趾的部分格外细长。
“大家小心点，这山里有些不对劲。”柳三江压低声音说道，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老火铳和司屠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在这青龙岭里，什么样的怪事他们没见过？但正因为见得多了，才更知道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