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野鸭子
“跟我来，有好东西！”柳家智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好像看见人参的叶子了。”
柳三江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活计跟了上去。在这青龙岭中，柳家智向来有一双好眼睛，能发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他曾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过珍贵的药材。
小黑也机灵地跟在后面，鼻子不停地嗅着，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它的步伐变得格外轻盈，尾巴微微下垂，这是它警戒时的标志性动作。
山风吹过草甸，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柳三江握紧了腰间的猎刀，小心翼翼地跟在柳家智身后。
草丛中的露水沾湿了他们的裤腿，但谁都没在意这些小事。柳家智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不时停下来辨认方向，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
“小心点，”柳家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低声说道，“这附近可能有野猪出没。看见地上的泥坑了吗？那是野猪打滚留下的。”
柳三江点点头，握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注意到小黑的耳朵竖得更直了，显然也感受到了某种威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响，是屯屯长的信号。柳家智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进。
柳三江跟在柳家智身后，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今天反常得很，平日里最怕大爷使唤，今天倒好，主动把活儿推给别人。
老火铳拦住他们的时候，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多想。
“割玉龙草的事情可不能耽搁。”老火铳眯着眼睛，烟雾缭绕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不忘补充一句，“别走太远。”
初夏的阳光洒在青坪子上，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空气中飘着青草的清香。柳三江看着前面那个时不时东张西望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家智，到底啥事这么神秘？”他压低声音问道，生怕惊动了什么。
柳家智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脚步，脚下的野草被踩得沙沙作响：“就在前面，青坪子里有好东西。”
“你这话说的，跟做贼似的。”柳三江皱了皱眉，“该不会又打什么歪主意吧？”
“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柳家智笑得贼兮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走着走着，柳三江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家伙今天走路都轻手轻脚的，活像个偷鸡摸狗的主。
“你小子今天胆子挺大啊，连大爷的活都敢推了。”柳三江忍不住揶揄道。
“我哪敢啊！”柳家智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几分心虚，“就是想着等会回去让我爹多帮帮忙。”
“呦，现在敢使唤大爷了？”柳三江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是不是想分家了？”
“你可别瞎说！”柳家智吓得一激灵，脸色都变了，“让我爹听见，非抽死我不可！”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柳三江看着柳家智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有趣。
“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大爷能打你？”
柳家智回头看了眼柳三江，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是不知道老五的事。”
“啥事？”柳三江来了兴趣。
“就前阵子，老五跟嫂子吵架，惹急眼了，老爷子举着枪狂追，整个村子都传遍了。”柳家智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这事？”柳三江仔细回想着，似乎确实听说过这么一出闹剧。
“可不是，我哥哥都拦不住。”柳家智叹了口气，“幸亏枪膛是空的，老五就交代了。那天老五吓得，直接翻墙跑了，在邻居家躲了一宿。”
柳三江忍不住笑出声：“那老五现在老实了？”
“可不，现在跟嫂子过得可好了。”柳家智压低声音，四下张望了一下，“这事你可别跟老五提，他最忌讳这个。现在屯子里谁要是提这事，他能躲出去好几天。”
“放心，谁没事提这个。”柳三江笑道，“老五现在照顾牛挺好的，等牛生了崽子，得给他补补。”
“到时候算我一个，我也去帮忙伺候牛坐月子。”柳家智一脸认真。
柳三江无语地看着柳家智，这兄弟俩怎么都跟牛过不去了。大热天的，非要在牛棚里待着，也不嫌臭。
走到青坪子边，柳家智突然停下脚步，神秘兮兮地说：“到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柳三江环顾四周，除了齐腰的野草，什么也没看见。
柳家智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处，小心翼翼地扒开野草。阳光下，一个凹陷的草窝出现在眼前，里面堆着一堆绿皮椭圆的东西。
“野巧巧！”柳三江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东西。
“对！咱们赶紧拿回去，烤着吃可香了！”柳家智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那得撒点辣椒面孜然。”柳三江也被勾起了馋虫。
“算了吧，那玩意太金贵。”柳家智四下张望，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怪了，鸭子咋不在窝里？”
“你还想把人家一家子都端了？”柳三江忍不住笑道。
“你不想尝尝？烤着吃可香了，油汪汪的，那味道...”柳家智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正说着，远处飞来两只绿头鸭，看到他们在窝边，立刻嘎嘎直叫，张开翅膀做出威胁的姿态。
“这话说得够狠的。”柳三江皱眉，这鸭子叫得他耳朵疼。
柳家智往前一步，绿头鸭拍打着翅膀，既不敢上前，又不舍得丢下窝里的蛋，在空中盘旋不定。
“三江！家智！”远处突然传来喊声，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别等了，来都来了，全抓走！”柳家智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两人一拥而上，趁着绿头鸭犹豫的功夫，直接将它们制服。绿头鸭在他们手里挣扎，翅膀扑腾得更厉害了。
“今天你露一手，这东西做着比大鹅都香。”柳家智兴奋地说，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味的烤鸭。
柳三江却在想别的事。他之前听闻有人饲养绿头鸭，这东西在大城市很受欢迎，价格不菲。特别是那些高档饭店，最喜欢用这种鸭子做菜。
不过主要在南方养殖，关外天冷，成本太高。光是保暖就要花不少钱，更别说饲料了。
要不要在家里试试？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玩意产蛋效率太低，一窝连二十只都不到，指望它下蛋得等到猴年马月。还是养鸡实在，下蛋快，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