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俘虏
“放屁！”孙毅冷笑一声，“你要是真在他们营地附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今晚这场仗就是证明！”
末三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来人，把他绑了！”孙毅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即上前。
末三突然暴起，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孙毅。但他还没等动作，就被孙毅一枪打中了肩膀。
“果然是鬼子的狗！”孙毅冷冷地说，“把他给我吊起来，我要好好审问审问！”
夜色更深了，屯子里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有人摸黑进了屯子！”一声低喝划破夜空，惊醒了沉睡的山林。
柳三江倚在门框上，眯着眼睛打量着院外的动静。夜色浓稠如墨，几个黑影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步而去，脚步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他没有立即跟上，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四周，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刀柄。
“抓住了！”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我确实不是岛国人！我是来收皮货的！”黑暗中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放屁！大半夜的一个人摸进来收皮货？当老子是三岁小孩？”一个粗犷的声音怒喝道。
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闷哼。柳三江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皮靴踩在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蜷缩在地上。那人的衣服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孙毅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目光如刀般锐利。他的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抬起头来。”
那人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仿佛没有听见。
“不想死的话，最好听话。”孙毅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杀气。月光下，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阴影。
那人浑身一颤，缓缓抬起了头。
“说吧，镇上哪家的？”孙毅冷冷道，拐杖轻轻敲击着地面，“想好再说，说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刘...张家庄的，我爹叫张瞎。”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闪烁不定。
柳三江注意到，这人说话时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而且他的口音也有些奇怪，不像是本地人。
“搜身。”孙毅简短地下令。
几个人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开始搜查。那人想要挣扎，却被按得死死的。很快，搜出来的东西就摆在了地上：一把短枪，几块银圆，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柳三江接过纸条，借着火把的光仔细查看。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些线条，还有几个潦草的字迹，像是某种地形图。
“大爷，这画的像不像条河？”柳三江若有所思地问道，手指轻轻描摹着纸上的线条。
孙毅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这边能停船的就鸭绿江了。这些弯弯曲曲的，倒像是咱们这片山区的地形。”
就在这时，送伤员回来的孙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爷！江上有艘大船，挂着虎子的旗！”
柳三江心中一动，之前的种种疑点突然串联在了一起。他看了看地上那个被制服的人，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大爷，这事不简单。”柳三江压低声音，凑到孙毅耳边，“小鬼子打的好算盘，借着虎子的船，怕是要在咱们这儿搞什么名堂。”
孙毅点点头，眉头紧锁：“问题是咱们管不到对岸。这船挂着虎子的旗，就算知道有问题也不好动手。”
“不能等了。”柳三江目光坚定，“山里可能还有他们的人。这家伙半夜摸进来，肯定不是一个人在行动。得尽快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天这么黑，你想去找？”孙毅有些担忧地看着漆黑的山林。
“我夜里视物比旁人强。”柳三江淡淡一笑，“再说，他们打着火把，我们不用，谁找谁还不一定。”
孙毅沉吟片刻，最后同意了柳三江的提议，让孙四带两个人跟着他一起去。临走前，他叮嘱道：“小心点，别恋战。发现情况不对就撤回来。”
柳三江点点头，带着三个人悄悄离开了院子。夜风中飘来一丝酒香，那是龙王庙里的三十年陈酿，醇厚而悠长。
待结束后，回到营地，众人平息下来，柳三江才有机会跟孙四提了打到岭王爷的事情。还有30年陈酿的那个赌。
听到这个消息，孙四愣在原地，目光不停在柳三江和柳家旺之间游移。夜色已深，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两人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真打着了？”孙四喉结滚动，嗓音有些发干。这话问出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声音在发颤。
柳三江缓缓点头，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就是来说这事的，顺便送送部队的同志。”
“啥年份的陈酿？”孙毅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小三，你又在外面乱说什么了？”
孙四心里一紧，赶忙打断老大爷的话：“爷，先别说这个，外面还有正事。”他转向柳三江，“得赶紧去抓人。”
等出了屋子，孙四拉住柳三江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是怎么打着的？”
柳三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颗泛着黄的虎牙递过来：“这个给你，就当个证明。”
孙四接过虎牙，手指微微发抖。月光下，这獠牙泛着森森寒光，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这玩意儿可做不了假，看来是真打着了。
“家旺哥，你说句实话。”孙四转向柳家旺，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希望对方能说这是个玩笑。
柳家旺咧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可不是假的，陈家堡、刘家寨子都知道这事。那肉都分给屯子里了，那鞭子老长，看着都带劲。”
孙四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在酒后吹牛，说要是打着岭王爷就给三十年老酒，谁成想这牛皮真被人给打响了。他暗自叫苦，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子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