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前去帮忙
老婶子犹豫着：“孙四他爷连对面半岛的人帮忙都没要...”
“那不一样，”柳三江打断道，“我们是这边的巡山队，打击山匪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何况还是倭寇来犯。”
柳家旺看向柳家智和陈建民：“你们俩今天算是赶上了，那会儿抗战错过了，这回能亲手报仇。”
老婶子沉默片刻，起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支老式步枪出来：“我叫周兰芬，我来带路。这枪是我老头子留下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众人快速整理装备，检查弹药。周兰芬在前面带路，步伐稳健得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山路崎岖，但她走得轻车熟路。
“大姨以前也打过仗？”柳三江好奇地问。
周兰芬笑了笑：“那时候谁没打过仗？年轻时跟着游击队在这片山里转悠，每个山头都熟得很。”
一路上，周兰芬不时跟大家说着话，时而问问巡山队的情况，时而说要给年轻人介绍对象。这份从容让柳三江暗暗佩服，这才是真正的老战士。
天色渐暗，山间起了薄雾。周兰芬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山洞前，低声道：“这里是个大黑熊洞，咱们今晚...”
话未说完，柳三江已经举起了枪：“有人！”
黑暗中，数个人影悄然浮现。月光下，能隐约看见他们穿着破旧的军装。
“别动！”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谁动，就地正法！”
柳家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眼角余光扫过四周。这一路上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不正常。现在想来，或许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圈套。
“放下武器！”又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别开枪！是我！”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山洞幽深的通道里。
“闭嘴！”孙四压低嗓音，手中的枪口纹丝不动地指向来人。月光透过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钱班屯长，真的是我们！”黑暗中又一个声音响起。
孙四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眼前的几个黑影。他们被逼着往山洞深处走去，穿过几道弯后，一块破布被掀开，露出里面微弱的火光。
火光映照下，孙四终于看清了洞内的情形。几个熟悉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兰芬婶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兰芬婶子？”孙四语气中带着惊讶，“您怎么也来了？”
“班屯长！”其他人也纷纷认出了孙四，七嘴八舌地打起招呼。
孙四眉头紧锁，将枪放下，但眼神依然警惕：“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这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兰芬婶子搓了搓粗糙的双手，解释道：“巡山队的人说要来帮忙，我就把他们带来了。多个帮手总是好的，现在形势这么紧张...”
“帮手？”一旁的老者冷哼一声，正是孙毅。他拄着拐杖，目光如炬地盯着火堆：“人多嘴杂，容易暴露目标。”
柳三江站在一旁，心里清楚这次行动的重要性。确实不该来这么多人，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把他们赶回去。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孙毅，这位曾经一刀砍杀日本佐官的老英雄，即使年事已高，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爷，您别担心，这些都是打过胡子的好手，枪法准着呢。”一个年轻人插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孙四将缴来的枪还给柳家旺等人：“要不是顾忌惊动了山下的人，刚才就开枪了。你们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我们又不傻，被这么多人包围，哪敢反抗啊。”柳家旺接过枪，笑着打圆场。火光映在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憨厚。
孙毅的目光突然转向柳三江，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你是柳家的小子吧？跟你叔叔长得真像。”
“是，我叫柳三江，排行第三。”柳三江恭敬地回答。
“你哥哥在部队当官，听说立了不少功。”孙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南下寻找机遇，已经是副排长了。”柳三江点头应道，心里却想着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好！好样的！”孙毅露出难得的笑容，目光中闪过一丝追忆，“你们这一辈比我们强多了。”
孙四见气氛缓和，招呼大家坐下：“天亮前得休息会儿，明天一早就要行动。”说着分发了一些干粮。
夜色渐深，山洞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柳三江靠着冰冷的石壁，虽然疲惫不堪，但睡意全无。想到即将面对的敌人，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天还没亮，队伍就悄悄出发了。晨露打湿了每个人的衣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四哥，等这事完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路上，柳三江跟孙四闲聊，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该不会是要成亲了吧？”孙四打趣道。
“哪有，还没遇到合适的呢。”柳三江摇头苦笑。
“福禄不是说给你介绍他妹子吗？那姑娘长得不错，性子也好。”
柳三江低声道：“我配不上人家。”
“得了吧，回头我给你物色个好的。”孙四拍着他肩膀说，“你小子就是太实在了。”
柳三江没有接话，心里想着别的事。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找山神要酒，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走了将近三个时辰，前方带路的人突然放慢脚步，举手示意大家停下。
“怎么了？”有人小声问道。
“快到了，翻过前面那个坡就是目标。”带路人压低声音说道，指着前方的山坡。
孙四皱眉道：“这个屯子以前我来过，一直挺太平的，怎么突然就成了鬼子的地方？”
“四哥，这村子当年是否抗击过侵略者？”柳三江问道，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打是打过，但有一事令人费解。”周兰芬接话，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打完之后从来找不到鬼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