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江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扎进林晚晴的心里。
他松开手，任由林晚晴那张挂满泪痕的脸重新垂下。
他欣赏着她此刻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那份源自于彻底征服的愉悦感，让丹田内的真元都活跃了几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江澈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威严。
“从这一刻起，你，林家，以及地上躺着的那条狗的命。”
他顿了顿，用皮鞋尖轻轻碰了碰叶凡的肩膀。
“都属于我。”
林晚晴浑身剧烈一颤，泪水流淌得更凶，却连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地上的叶凡，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他张了张嘴，想要发出怒吼，却只涌出一股带着泡沫的鲜血。
江澈甚至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对鬼一递了个眼色。
鬼一心领神会。
他上前一步，在黑狼那惊恐万分的注视下，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
“呃……”
黑狼连哼都没哼一声，高大的身躯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昏死过去。
处理得干净利落。
一个字都不需要多问，这就是江澈想要的效率。
“上车。”
江澈对着跪在地上的林晚晴，吐出两个字。
林晚晴的身体像被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动了一下。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地上那个如同死狗般的男人。
那是叶凡。
是她曾以为能给她全世界的男人。
可现在，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而能决定他生死的，却是自己亲手推开的江澈。
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这一瞬间的迟疑，似乎触怒了江澈。
他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
巷子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林晚晴猛地一个激灵，心中涌起无边的恐惧。
她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地面，狼狈地站了起来。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叶凡。
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一步一步，低着头，跟在江澈身后，走向那辆在暗巷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劳斯莱斯。
鬼一恭敬地为江澈拉开车门。
江澈坐进去之前，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对鬼一吩咐。
“把他带回庄园的地下医疗室。”
他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叶凡。
“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别让他死了。”
鬼一躬身：“是。”
江澈这才补充完后半句。
“他还很有用。”
说完，他便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林晚晴紧随其后，在另一名死士拉开另一侧车门后，也蜷缩着身体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很大，她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她不敢看身旁的江澈，只能将头埋得低低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那早己满是污渍的裙摆。
很快，鬼一带着两名手下，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叶凡扔进了其中一辆奥迪车的后备箱。
车队悄无声息地启动，缓缓驶离了这条散发着恶臭的巷子。
……
江家庄园。
灯火通明的客厅，奢华得如同皇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巷子里的馊水味恍如两个世界。
江澈慵懒地陷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双腿交叠，手里端着一杯管家刚送来的温水。
而林晚晴，则像一个犯了错的女仆，双手垂在身前，局促不安地站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波斯地毯上。
她不敢坐，甚至不敢抬头。
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像是对她无声的嘲讽。
“啪。”
一份文件被江澈随手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林晚晴身体一抖，下意识地看去。
文件的封面上，用黑体字印着几个大字。
《劳务与债务偿还协议》
江澈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林晚晴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协议。
她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的条款，每一条，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她的尊严上。
甲方：江澈。
乙方：林晚晴。
因乙方及其关联人叶凡，对甲方造成名誉及精神损失，并主动挑起事端，产生巨额医疗费用……
经甲乙双方“友好”协商，乙方自愿以劳务形式，偿还林家及叶凡所欠下的天价债务。
偿还期间，乙方将作为甲方的“私人助理”，二十西小时待命。
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甲方下达的一切命令，无论该命令是否合理，是否合法。
乙方不得有任何个人情绪，不得违抗，不得质疑。
……
协议的最后，是债务总额。
那一长串的零，让林晚晴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笔钱，就算把十个林家卖了也还不清！
这根本不是什么协议！
这就是一份卖身契！一份将她彻底变为奴隶的契约！
她拿着协议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沙发上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嘴唇翕动，似乎想要求饶，想说些什么。
但当她对上江澈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时，所有的话，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她想起了巷子里，他那句“都属于我”的宣言。
她想起了叶凡被拖走时，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从她跪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无尽的悔恨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协议的纸张上，迅速晕开。
最终，她拿起茶几上的派克金笔。
笔尖很重，重到她几乎握不住。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那份协议的乙方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晚晴。
当最后一笔落下，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彻底抽空了。
江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他伸出手，将那份签好的协议拿了回来，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很好。”
他将协议收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站起身，走到林晚晴的面前。
“那么，林助理。”
这个称呼，让林晚晴的身体再次一僵。
江澈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今晚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去把我的洗澡水放好。”
“记住，我要你亲手为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