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游玩

2025-08-19 3664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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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在欢呼声渐歇时缓缓罩下。刚看完烟花灯光秀的人群像被打散的星子,我混在其中,及腰的长发被晚风拂起,发梢缠着细碎的银辉,衣袂翩跹间,倒像是从月光里走出来的人。旁人偶尔投来目光,许是觉得这一身素色长裙与周遭的热闹有些违和,可我指尖还残留着烟花灼烧过的空气温度,眼底盛着未褪的绚烂,缥缈气质里便也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人群带着满脸余温往旅店走,路两旁的灯笼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我的长发垂在身后,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偶尔扫过肩头,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弄。有人举着饮料瓶晃悠,瓶身反射的灯影落在我发间,碎成点点金芒;有人凑在一起翻照片,屏幕光映得我侧脸忽明忽暗,倒让那本就飘渺的气质添了层朦胧感。

我踩着地上的烟花纸屑慢慢挪步,鞋跟碾过碎末的咯吱声里,总能听见发丝摩擦衣料的窸窣。旁边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数烟花样式时,忽然扭头看我,其中一个小声说“姐姐好像画里的人哦”,另一个赶紧捂住她的嘴,却忍不住偷偷打量我被风吹起的长发,像在看一团流动的墨。前面的老夫妻互相扶着走,老太太回头看见我,轻轻碰了碰老爷子的胳膊,两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温和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幅安静的画。

旅店的灯光在巷口亮着,推开门时,前台小姑娘打哈欠的动作顿了顿,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去,“回来啦?”她笑着递过姜茶,目光在我及腰的长发上停了停,“您这头发真好看,像电视剧里的仙女”。我接过玻璃杯时,长发滑落肩头,扫过手背带着微凉的触感,引得她又笑了,“风一吹更仙了”。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正好,拉开窗帘能看见院里的石榴树。洗过澡梳发时,长发淌过指尖像流水般顺滑,坐在窗边擦头发,月光透过枝叶落在发间,倒像是缀了串细碎的银饰。躺到床上时,耳朵里还嗡嗡响着烟花回声,闭着眼仿佛能看见那片被染亮的夜空——而我站在人群中,长发被炸开的光浪镀上金边,衣袂翻飞间,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误入了这场人间烟火。

迷迷糊糊间,窗外虫鸣混着夜市收摊的动静传来,我翻身时长发铺散在枕上,像一匹墨色的绸缎,不知不觉便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阳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投下细长光带。摸过手机看时间,七点半,隔壁己传来孩子的尖叫。起身时长发滑落背后,踩过光带走到镜子前,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可及腰的发衬得那张脸愈发清丽,缥缈气质里透着股刚醒的慵懒,像水墨画里刚被晨雾润过的远山。

下楼时,餐厅里的热气混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找靠窗位置坐下,刚咬了口梅干菜包子,长发垂落胸前,被晨光染成蜜糖色。昨天那对老夫妻端着餐盘走来,老太太笑着问“小姑娘一个人呀?”目光落在我发间时带着慈爱,“等会儿去玩林中飞车?听说可刺激了”。我点头时,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含糊着说能看见整片林子。老爷子在旁边剥鸡蛋,“年轻人就该玩点带劲的,你这气质,坐那飞车上肯定像仙女下凡”,逗得老太太笑出了声。

吃完早餐往外走,阳光把院子里的绣球花照得透亮。我的长发被束成松松的马尾,垂在背后像条乌黑的尾巴。路上遇到不少游客,有人举着手机拍小松鼠,镜头转过来时正好拍到我走过,那人“呀”了一声,“入镜了个仙女!”同行的人凑过来看,目光落在我束起的长发和素色裙摆上,“真的像画里走出来的”。我笑着往前走,马尾辫随着脚步轻轻晃,引得旁边的小孩指着我的头发喊“妈妈,仙女!”

到林中飞车入口时,队伍排得很长。抬头看轨道像银灰色的蛇盘在树梢,偶尔有小车“嗖”地掠过,带起的风拂过人群,也吹动了我散开的几缕碎发。排队时前面的大叔回头看见我,愣了愣才笑着说“您这气质,坐这个刺激的车反差肯定大”。他说轨道最高处离地面三十多米,穿林而过时能看见溪流野花,“到时候风一吹,您这头发肯定飘得更好看”。正说着,头顶传来尖叫,旁边小姑娘吓得捂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看我被风吹起的碎发,像在看一团会动的云。

终于轮到我们,工作人员检查安全带时,目光在我及腰的发上停了停,“头发要不要再束紧点?免得被树枝勾到”。我重新系好发绳,马尾在背后束得更紧,他才笑着叮嘱“害怕就喊出来”。坐上车的瞬间,心跳快了半拍,手抓安全杆时,几缕碎发从耳边滑落,被风一吹贴在脸颊,带着点痒痒的触感。

铃响后小车慢慢往前挪,爬到最高处时,整个人像悬在半空,底下的树林像绿色海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树叶清香,还没反应过来,小车突然往下一冲——失重感攫住心脏的瞬间,我忍不住跟着尖叫,束起的马尾被风扯得往后飘,几缕碎发贴在唇边,带着微涩的草木气。

穿过树林时,树叶在头顶沙沙响,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身上晃成斑驳光点。偶尔有树枝擦过车身,我偏头躲时,长发从肩头滑落,扫过手臂带着微凉的触感。前面的大叔喊“快看左边有小猴子!”我扭头时,束起的马尾随着动作甩到背后,正好看见毛茸茸的身影窜进树丛,只留下晃悠的尾巴。冲过最后一个弯道时,速度慢了下来,远远看见卡丁车场的红色跑道,引擎声“嗡嗡”传来,而我束着长发坐在车里,像从林间飘来的一片云。

从车上下来时,腿还有点发软,回头看那盘旋的轨道,束起的马尾垂在背后微微起伏。刚才的惊险变成满心畅快,像喝了杯冰镇汽水,连带着那身缥缈气质里,都多了几分烟火气的鲜活。

往卡丁车场走的路上,引擎轰鸣像无数只鼓在耳边敲。跑道周围围满了人,租卡丁车的地方,工作人员给大家戴头盔时,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停,“您这头发得盘起来才行”。他找来发网帮我把及腰的发盘成圆髻,再扣上头盔,“这样就安全了”。我摸了摸头顶圆圆的发髻,倒觉得这利落模样和平时的缥缈气质反差挺大,引得旁边穿白T恤的男生笑了,“这样看更像准备出战的仙女”。

他挠着头说自己第一次玩,手心都出汗了。我笑着说我也是新手,两人对着头盔后视镜做加油手势时,他目光落在我盘发的头盔上,“等会儿开起来,您这‘仙女盔’肯定最显眼”。坐进驾驶座时,才发现方向盘比想象中沉,脚底下的油门和刹车挨得近,心里打鼓时,盘在头顶的发髻随着动作轻轻晃,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绿灯一亮,前面的车“嗖”地冲出去,我踩下油门,卡丁车猛地一蹿,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屁股。手忙脚乱打方向盘时,头盔里的发髻蹭得头皮有点痒,引擎轰鸣震得耳朵发麻,风从透气孔钻进来,吹得脸颊发烫。跑过首道时踩到底油门,速度瞬间提上来,两边的围栏和人群像流水般后退,盘着的发髻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倒让那颗紧张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些。

到了弯道,想起工作人员的话松了油门,车身还是往旁边歪了歪,吓得赶紧踩刹车。旁边的白T恤男生从旁边超过去,冲我挥挥手,目光在我头盔上停了停,笑着喊“仙女加油啊!”我回挥手时,头盔里的发髻又蹭了蹭头皮,引得自己也笑了。最后一圈时,大家都玩开了,有人加速超车,有人慢悠悠晃,引擎声里混着我的笑声,盘着的发髻随着车身起伏,像顶小小的王冠。

结束时摘头盔,盘着的发散开来,及腰的长发垂落背后,带着点汗湿的微潮。白T恤男生喘着气说“太爽了!”目光落在我散开的长发上,“还是这样好看,刚才戴头盔像个圆滚滚的仙人球”。旁边的大叔举着手机录像,“你看你在弯道差点撞墙,头发都跟着使劲呢”,逗得我笑着拢了拢发,发梢扫过脖颈带着温热的触感。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玩丛林探险时,我把长发编成长辫缠在脑后,免得被藤蔓勾住。跨过晃悠悠的吊桥时,有人故意晃了晃,我抓住前面人的衣服,编好的辫子随着动作甩来甩去,引得旁边人笑“仙女也怕晃啊”。试高空滑索时,长发被风吹得完全散开,从山顶滑到山脚的瞬间,整个人像变成风筝,及腰的发在身后飘成墨色的云,能看见远处的湖泊像块蓝宝石嵌在山谷里,而我像从画里飞出来,掠过这片人间山水。

射箭场里,我拉弓时长发滑落肩头,箭头瞄准靶心的瞬间,发梢扫过手背带着微凉的触感。一箭射出时偏了点,落在靶边的草丛里,旁边的人笑“仙女也有失手的时候”,我蹲在地上找箭,长发垂落地面像铺开的墨,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中午在露天餐厅吃饭,阳光透过遮阳伞缝隙洒下来,落在我散开的长发上。点的炖土鸡冒着热气,我拨弄头发时,发梢扫过碗沿,沾了点汤汁,引得白T恤男生递过纸巾,“小心变成‘油仙女’”。大家聊着早上的糗事,有人说坐林中飞车时闭紧眼睛什么都没看见,目光落在我身上,“肯定是仙女胆子大,啥都看见了”;有人炫耀卡丁车开得快,被揭穿时指着我说“她开得稳,像仙女在飘”。那个一开始害怕的小姑娘举着鸡腿跑过来,“姐姐你的头发能借我摸一下吗?像棉花糖”,我笑着弯腰,她小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发梢,惊喜地喊“好软!”

下午的风渐渐变柔,吹在身上凉凉的。我们坐在湖边长椅上休息,我的长发被风拂起,偶尔扫过旁边白T恤男生的胳膊,引得他往旁边挪了挪,笑着说“太仙了,怕被风吹跑”。他拿出吉他弹轻快的歌,我拢着被风吹乱的发听着,阳光落在发间像撒了把金粉,湖面的风把歌声送远,倒像是我这团流动的墨,晕染了这幅湖光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