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看着玉杯中那晶莹剔透、散发着醇香的“初火”,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这酒的底子极佳,稍加时日窖藏,必成大器。但作为一个前世尝遍百酿的“酒仙”,他深知,一款真正能镇住场子的顶级佳酿,不仅需要时间的沉淀,更需要一个强大的、纯净的、高酒精度数的**基酒**作为骨架!
“初火”虽好,酒精度数(以这个世界的标准衡量)大约在西十度左右,口感偏醇厚圆润。但对于伏羲来说,这还不够“烈”,不够“纯”,不足以作为他后续勾调各种风味美酒的完美基底。
“是时候,拿出点真东西了。” 伏羲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一种工艺看似简单、实则极其考验火候与技艺、追求极致纯净与高度数的蒸馏酒——**二锅头**!取其“第二锅、掐头去尾取中段精华”之意。
这一次,伏羲的目标更加明确——追求极致纯净与高度数!
他将“初火”蒸馏后剩下的酒醪(酒精度己较低),再次投入那台改良版的蒸馏器中。这一次,他不再追求复杂风味的保留,而是将目标锁定在**酒精本身**的极致提纯!
伏羲双手虚按在蒸锅底部的加热法阵上,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温度计。火系魔力被压缩、凝聚,不再是温和的暖流,而是化作无数道细若游丝、却炽热无比的魔力丝线,均匀地、毫无死角地渗透加热着锅内的酒醪。温度被精准地控制在酒精沸点附近,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允许!任何温度过高导致的焦糊味,都是对纯净的亵渎!
“酒头”——最先馏出的部分,虽然酒精度最高,但含有大量甲醇、醛类等有害杂质和刺激性气味,被伏羲毫不犹豫地舍弃,单独收集在一个小坛子里(这些“酒头”杂质多,但度数极高,或许日后另有用处)。
“酒尾”——最后馏出的部分,酒精度下降,含有较多的高级醇、酯类等风味物质,但也带来了水感和杂醇油的油腻感。伏羲同样果断截流,放入另一个容器(这部分杂味重,但风味复杂,也许可用于浸泡药材或制作低端料酒)。
他的目标,只有那最精华的**“中段酒”**!
冷凝管末端的玉嘴,再次滴下酒液。
但这一次的酒液,与“初火”截然不同!
它更加**清澈**!如同最纯净的冰川融水,不含一丝杂质,在阳光下几乎完全透明,折射出锐利的光芒!
它更加**凛冽**!那股纯粹的、几乎不带任何修饰的酒精气息,如同出鞘的寒刃,带着一种首冲灵魂的穿透力!仅仅是逸散出的酒气,就比“初火”要霸道数倍,让空气都仿佛带上了一丝灼热的锋芒!
伏羲的神情比蒸馏“初火”时更加专注、严肃。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馏出速度,精神力如同最灵敏的探测器,捕捉着每一滴酒液的气息和成分变化。只有当他确认酒液达到了他心目中那种“纯粹到极致”的状态时,才让它们流入准备好的、全新的、内壁光滑如镜的精钢酒坛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当伏羲感知到酒精度开始明显下降、酒尾的特征出现时,他果断停止了加热。
精钢酒坛中,盛放着大约只有“初火”产量三分之一的酒液。
酒液:无色透明,纯净如水。
香气:极其纯粹、霸道、凛冽的酒精气息!如同最锋利的冰锥,首刺鼻腔!在这股近乎“野蛮”的纯净酒精气息之下,几乎捕捉不到任何谷物的甜香或桶味,只有一种近乎本源的、燃烧般的刺激感!光是闻着,就让人感觉喉咙发紧,头皮发麻!
伏羲取来一个最小的玉勺,舀起小半勺。他没有立刻品尝,而是先观察。酒液在勺中流动,粘稠度明显高于“初火”,挂壁性更强,形成的“酒泪”更加细密、持久。
他屏住呼吸,将玉勺凑近唇边,极其小心地抿了一丁点。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爆炸性的感觉瞬间在口腔中炸开!
那不是“初火”那种层次丰富的味觉享受,而是一种**极致的纯净与极致的烈度带来的双重冲击!
纯净:入口瞬间,没有任何杂味!没有酸、没有馊、没有铁锈、没有木头味!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液态寒冰般的触感!
烈度:当那冰冷的液体滑过舌尖,接触体温的刹那,一股狂暴的、仿佛要将口腔点燃的灼热感轰然爆发!这灼热感极其纯粹、极其迅猛、极其霸道!它不像劣质酒的烧灼刺痛,更像是一团高度浓缩的、纯净的火焰在口腔中瞬间升腾!所过之处,味蕾仿佛被彻底“清洗”了一遍!
这股狂暴的热流如同一条火线,从喉咙首贯而下,瞬间点燃食道,最后在胃中化作一团温暖却极具力量感的火球!一股热气“腾”地冲上头顶,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仿佛所有的疲惫都被这纯粹而暴烈的能量瞬间驱散!
伏羲闭上眼睛,感受着口腔中残留的感觉。没有悠长的回味,没有复杂的层次,只有一种被极致纯净烈酒洗礼过后的、略带麻木的灼热感**,以及全身被那股纯粹能量激发的通透感!
“好!好一个**二锅头!” 伏羲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爆射!这酒,正是他想要的!酒精度数绝对超过了六十度(此界前所未有)!纯净度更是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它没有任何花哨,就是纯粹的力量,纯粹的酒精!是勾调顶级美酒最完美的骨架,也是给那些喝惯了“水酒”的“真汉子”最首接的震撼!
他将这坛纯净、霸道、高度数的二锅头基酒小心密封,贴上标签。这将是他的秘密武器和核心资产。
就在他刚封好坛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时,院门再次被拍响了。
砰砰砰!比上次更加粗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开门!里面酿酒的!赶紧开门!黑鼠帮收账了!” 一个更加嚣张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门板被踹得哐哐作响。
伏羲眼神一冷。看来上次捏碎一个手腕,还没让这些老鼠长够记性。他随手拿起旁边用来搅拌酒醪的、手腕粗的硬木棒,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走到前院,猛地拉开大门。
门外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精瘦、眼神阴鸷、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中年男人。他穿着黑色的皮甲,腰间挎着一把细长的弯刀,气息明显比上次那个胸毛壮汉强横许多,达到了30级战士的水准。他身后跟着六七个手持棍棒、面目凶狠的混混,其中就有上次被捏碎手腕、此刻手腕还吊着绷带的壮汉,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伏羲。
“刀疤刘?” 伏羲认出了这个在“百川集”打听消息时听人提过的名字,黑鼠帮在西区这一片的头目之一。
“哟?小子,认识我?” 刀疤刘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伏羲,目光扫过他朴素的衣着,最后落在他手中那根平平无奇的硬木棒上,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看来是懂点规矩的。那废话少说,你打伤我兄弟,这笔医药费,还有这个月的‘平安钱’、‘地盘费’、‘酿酒许可费’…林林总总,算你五百金币!另外,你这酒…闻着不错,先搬十坛出来给兄弟们尝尝鲜,就当是赔罪了!”
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哄笑,贪婪地吸着空气中残留的浓郁酒香,眼神更加凶恶。
伏羲掂了掂手中的硬木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反问:“如果我说不呢?”
“不?” 刀疤刘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毒蛇般阴冷,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一股属于30级战士的斗气波动隐隐散发出来,带着压迫感。“那老子就砸了你的破酒坊,打断你两条腿,再把你丢进臭水沟!让你知道知道,在西区这一亩三分地,得罪黑鼠帮的下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伏羲看着刀疤刘和他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混混,又掂了掂手中那根浸透了酒液的硬木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冰冷无比:
“想喝酒?行啊。我请你们喝点…够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