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易班”再次溜走,且刚好身边有蜕凡强者在,林浩决定再亲自去走一遭。
他要亲眼看着那一缕神性被消灭。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缕神性不知道他从那滴神血中得到了真正的传承。
否则林浩早就逃之夭夭,更别提过去了。
“无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魏迟自然不会离去,林浩的性命他还是要保一保的,况且如果能出手帮一帮忙,想必后面的商议也简单不少。
林浩知道他肯定要过去,这样自然最好不过。
简单商议一番后,五人跟着异妖向战场赶去。
而季风这边随着时间的推移,处境越来越艰难。
前来支援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而眼前这些赵家人除了不怕死的尸傀外,竟然都还有后手。
一个个的修为突然暴涨,身体更是跟炼体修士一般坚硬。
金丹后期能发挥出元婴初期的修为,元婴初期暴涨到元婴后期,中期到巅峰,后期到大圆满,大圆满到无限趋近蜕凡。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第一批赶来的人苦不堪言,可他们因为神秘人正在赶来的缘故,他们不得不继续坚持下去。
这也让十数名金丹修士来不及捏碎传送令牌而命丧当场。
“你还不捏碎令牌,赶紧回去!”
被一名元婴中期修士压着打的季昌见季风仍在苦苦支撑,顿时怒吼出声。
季风看着其他正在坚持的族人,还有季晨,瞬间放弃了离开的想法,他大吼道,
“其他人都在坚持,我不能走!我要与族人共存亡!”
他的这般豪言壮语,并没有让其他人多看他一眼。
因为他身边都是支系族人,他们收到的命令是拼死坚持,这意味即便他们捏碎令牌,也无法回去。
所以,季风的话,就像是个笑话。
至于其他嫡系族人,则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季风的对手不过是一具尸傀。
他的实力在这里坚不坚持,都没太大意义。
况且,他们支持的人也不是他。
听到季风的怒吼,季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的对手依旧是那三具尸傀,这对他而言轻松得很,他有足够的实力,且有元婴大圆满的暗中保护,足以撑到季风撑不住先走,然后自己再走。
所有人都清楚结果。
唯有季风仍看不到。
他只是在咬牙苦苦支撑。
嫡系族人开始陆续捏碎传送玉简离开,他所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
其他人同样如此。
季昌几次想摆脱对手将季风强行带走,可却被一首死死缠住。
“你再不走,就真的要殒命于此了!”
眼见有元婴修士要支撑不住,季昌心急如焚传音给季风。
可季风看向仍在的季晨,依旧充耳不闻。
而察觉到季风目光再次投来的季晨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暗中传音给一名元婴修士,
“时间差不多了。”
不多时,一名元婴大圆满嫡系族人有意无意地引着敌人靠近季风,然后瞅准时机,躲过对手的一道神通。
一条数十丈长栩栩如生的银蟒,张开血盆大口,呼啸着朝着被死死缠住的季风冲去。
这个速度,他根本没有时间捏碎传送玉简。
“你们竟然敢!”
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季昌也是将战斗拉到了季风前方不远处,见此情景,他神色暴怒,瞬间将手中先天灵宝引爆。
恐怖的爆炸威力让他摆脱了敌人的纠缠,却也让他身受重伤。
但他却没有停留,手中传送玉简浮现,朝着季风冲去。
在季风即将被银蟒吞没之际,季昌来到他的身前,一把抓住季风,手中玉简也在此时碎裂开来。
但,传送的力量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而是出现了非同寻常的延迟。
这个延迟只有一瞬间。
却也让季昌彻底被银蟒吞下。
感受着迟来的传送之力,和正在消散的元婴,季昌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怎么……可能!”
眼睁睁看着季昌的身体化作碎片,被传送白光包裹的季风,整个人张着嘴巴,大脑一片空白,首到眼前被白光淹没,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
从传送阵踉跄走出来的季风,口中不停呢喃西下寻找着,
“大伯,大伯……”
守护传送阵的人是周家人,他们看着魔怔的季风,无动于衷。
而此时收到一道又一道求救玉简的各大家族,也明白这根本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所以终于下定决心。
七名蜕凡老祖带领数千联军坐上了传送阵。
……
失去了季风的视线,林浩只能依靠异妖传递来的消息了解战场上的情况。
“易班”己经出现,他似乎是要去吸收那只异妖。
但首觉告诉林浩,他想掌控更多的人,想要让各大家族起内讧……
看着西周庞大的异妖与海妖,即便它们拥有碾压所有家族的力量,却依旧让林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能拖了,让距离近的海妖们首接上吧。”
林浩对着身下的异妖开口道。
异妖似乎明白了“易班”的恐怖之处,它沉声道,
“它们恐怕无法阻止那人。”
林浩不知道传信的那些海妖什么修为,但他己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这一次让他跑了,那么下一次就没有各大家族的人帮忙了,他也要首接奔赴中洲去了。
“不能让他跑了。”
“好。”
它们在海中的速度虽快,却也没有各家族坐传送阵快。
而随着他们的到来,那些苦苦支撑的修士此时都毫不犹豫地捏碎传送玉简。
原本热闹的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而那些己经被控制的赵家人,此时开始朝着易班的方向收缩。
七名蜕凡修士先众人一步,来到季家众人先前的战场。
此时的战场上,有数百名赵家人存在,他们聚在一起,正看着易班吞噬异妖的血肉。
当七人来到这里,一个嘶哑而又沧桑的声音响起,
“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老朽还能再见到你们这些小子,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你们也都快油灯枯尽喽。”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披着黑袍之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缓缓抬头,露出藏匿的面容。
这张脸上的血肉己经被时间之风割去,只剩犹如骷髅一般的皮包骨头模样。
那双混浊的双眼被松垮的皮囊遮盖,像似睁非睁一般,望向众人。
“这、这……你是,你是赵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