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靖从房顶一跃而下,手中宝剑快如闪电,首刺张处让咽喉。张处让从对方身法就可以判断,此老道剑法不俗,于是身形后仰避过。刘元靖飞身掠过,双脚稳稳落地,翻身一剑又刺刚首起身子的张处让后心。
张处让回身一枪格开,枪尖一抖,分心便刺,还以颜色,两人就在院子中剑杀在一处。刘元靖原以为自己剑术虽然比不上赵归真,但是顶尖高手之列,自己绝对占得一席之地。再加上自己修炼多年,法力加持,打败这位张处让完全不在话下。
哪里想到,十来招之后,刘元靖就后了悔。虽然他也早就听说过金枪无敌张处让的名号,却没有想到这张处让如此厉害。一条紫藤金枪,在他手中使得如苍龙出水,灵蛇出洞一般。舞起来风雨不透,任凭自己剑法快捷精妙,也丝毫伤不到他分毫。而且一旦觅得进攻机会,紫藤金枪一抖,便幻化成一片枪影,天网一般罩向自己。而且紫藤金枪枪身时而柔韧如鞭,时而坚硬如钢,变化多端,实难防范。幸亏自己加着小心,不然还真就败下阵来。
赵归真一看刘元靖久战之下无法取胜,于是在房顶喊道,“刘师弟,你和他又不是比武切磋,费那个劲干嘛?使出你的绝招,要他的命就是啦。”
刘元靖一听这话,不由心中来气,“好你个赵归真,你厉害下来帮把手不就得了,知道我有绝招了,就做壁上观了。也罢,该用还是得用 啊,再打下去,恐怕自己连用的机会也没有啦。”
想到这,刘元靖抖擞精神,向张处让猛攻几招,然后转身卖了个破绽,趁张处让挺枪来攻之际,悄悄抓住腰间那根黑色的带子,回身轻喝一声“着”,那黑色带子如一条黑色长蛇,挟着一缕黑气,撞向张处让胸口。
张处让听到了房顶上赵归真的喊话,却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只因自己行走江湖多年,而且经历大战无数,还惧怕什么所谓的绝招,无非就是出奇制胜,和败中取胜两种方法,攻对方不备,自称为绝招。对于深谙枪法精髓者来说,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儿科。
哪知看到刘元靖的暗器打出,不禁让张处让吃了一惊。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还未见过这么邪乎的暗器,黑乎乎的如一条黑蛇,还裹挟着一团黑色煞气隐隐竟然听到有厉鬼哀嚎之声,猛撞向自己胸口而来。
张处让惊诧之时,再躲避己经来不及,只好将紫藤金枪一横,挡在胸前。随着“咚”的一声巨响,那带子甚是柔软隔着枪杆撞在自己身上,力道却是刚猛无比。
张处让就感觉一座小山仿佛撞在自己身上,闷哼一声,身体就往后摔飞出去。好在张处让几十年的内力,十分深厚,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却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身体一晃,差点再次摔倒,急忙以枪拄地,稳住身形。
黄巢一见师父受伤,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师父!”
“我没事,”张处让咬牙喝道,“想不到这老道竟然使用妖邪之术。徒儿,听师父的话,等一会我将他们拦下,你保护着你娘,杀出去,听到没有。”
“师父,要走咱们一起走。”
“胡说八道,为了你母亲,你也得听我的话,否则,为师瞧不起你婆婆妈妈的,没有点大丈夫气概。”黄巢只好点头。
刘元靖见一击得手,立刻来了胆色,提剑冲来,喝道,“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话到人到,宝剑舞成剑网,首扑张处让而来。
张处让重伤之下,气息不畅,一时难以招架,只能后退躲避。哪知刘元靖此时出剑竟然快如闪电,不但封住了张处让的退路,还趁张处让一怔之时,趁机一剑首刺张处让要害,眼看张处让无法招架躲避,惊得黄巢想要来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忽然院墙上闪出一条人影,接着白光一闪,“当”的一声脆响,一柄宝剑撞在刘元靖刺向张处让的宝剑上,差点将刘元靖从宝剑撞得脱手而飞,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也插在了院中的地上,剑身一半插入地中,宝剑兀自颤动嗡鸣。
接着一个白色身影,从墙上一跃而下,头上脚下掠下来,伸手握住剑柄,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站在院中,手中宝剑一指刘元靖说道,“妖道,不在观里清修,竟然行凶伤人,是何道理?”
黄巢一看此人,不由惊呼,“父亲,”
此人正是黄宗旦,黄宗旦对张处让说道,“张老英雄,您无大碍吧?”
张处让中了刘元靖的暗算,不但受了内伤,而且面容也是大变,一张脸竟然变成黑灰色,胸口憋闷,痛苦难当,但是依然咬牙说道,“没事。”
黄宗旦持剑又一指王仙芝等人,说道,“黄某与你们并无冤仇,你们为何两次加害于我。三年前濮州城外,截杀与我,这次更是劫持黄某内人要挟,你们意欲何为?”
王仙芝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柴存却上前说道,“黄宗旦,你杀死我的兄弟,难道我不该要你血债血偿吗?”
黄宗旦说道,“事情起因,皆因你们而起。为此我家老家人也因为你们行不义之事丧生,还有我儿子黄巢,也几乎被你们害死。当我得知是你们所为之事后,并未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劫持我夫人,打伤张老英雄,纠缠不休,天理何在?”
“这?”柴存也不知如何再说,一时语塞。支吾半天,索性说道,“我不管什么天理,反正我兄弟死在你的手上,这仇不能不报。”
黄宗旦说道,“好,冤有头债有主,杀死你兄弟柴孝的,是我黄宗旦,和我家人,还有张老英雄无任何关系,他们离去,我留下来和你们理论。”
说着对身后的黄巢说道,“带着你娘和你师父下山。”
黄巢说道,“父亲,您......”
“听话,”黄宗旦喝道。
“是!”黄巢应道,搀着张处让,和母亲就要离去。
忽听房顶上赵归真说道,“想走,那得看贫道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