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你们吃的是噬心蛊,每月月圆之时毒发,要是在三个时辰内没有吃到解药,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陈家众人一惊,连滚带爬的跪起来,头磕的砰砰响;“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听话,一定会听话!”
陈二伯也没想到这毒妇还留有后手,可刚刚噬心的疼痛好像还在心尖环绕。
这次他不敢在忤逆了,跟着众人一起跪了下去。
可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
楚云汐冷笑一声;“这药世间仅我有解药,不怕死的大可去试试。”
陈家众人头磕的更响了;“不敢,我们不敢有二心,从此往后我们只对楚婶婶马首是瞻!”
楚云汐冷笑,没有将他们的鬼话放在心上,继续道;“从现在开始要是让我听到你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用等到月圆之夜,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家众人一个哆嗦,赶忙表忠心。
楚云汐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将地上收拾好!”
陈家众人应是,忍着身上刺骨的疼痛,爬起身,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
不敢有丝毫懈怠。
楚云汐懒洋洋靠在牛车边监工。
大丫小心翼翼的开口;“娘,我们不跑吗?”
要是等陈家村的其他人反应过来。
娘就算打架再厉害,也不能一个人单挑赢一个村啊!
“不急!”楚云汐眸子眯了眯。
她还有东西没有拿了。
刚刚她可是看到了躲在院外一首看热闹的张寡妇了。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跟陈家人告密的。
先前故意放她走,不就等着她去跟陈村长通风报信的吗?
想必这会儿陈村长也该带着人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楚氏,你一个被休弃的妇人,如今回来无故出手伤人,你该当何罪!”
人未到,罪先到。
这陈家人还真是一脉相传啊!
楚云汐皮笑肉不笑;“陈村长此话是何意?”
“何意?”陈村长大步迈进院子,手抬起来,想指证楚云汐的恶证。
手才抬到半空,就看到了眼前这异常诡异的一幕。
耷拉的眼皮瞬间绷起,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得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只见陈家众人浑身是血,拿着扫帚动作诡异的打扫着院子。
院里一片‘和谐’!
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人群后的张寡妇一眼。
不是说楚云汐将陈家众人打的屁滚尿流,血肉模糊吗?
可眼前和谐样子,哪里打起来了?
只是除了陈家众人满身是血是真的!
陈村长眸子微动,焦急的问道;“二郎狗蛋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啊,到底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是不是楚氏,你们说出来我一定帮你们报仇!”
这话里话外都在引导陈家人说是楚云汐将人打成这样的。
陈家众人一听,慌忙摆手,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我们只这是摔得,摔得,跟楚婶婶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摔成这样!”陈村长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陈家众人见状一口咬定就是摔的,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发抖。
感受着身侧的视线。
陈家众人在心底将陈村长骂了狗血淋头。
都说摔得,还一个劲问干啥!
陈村长不信,揪过陈家一个半大小子,开口问道;“狗蛋,你跟伯说说,是不是楚氏威胁你们了,你说了伯伯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被揪住的陈狗蛋害怕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一个劲摇头,口里只有一句,“我们这真是摔得!”
楚云汐看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陈村长,这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陈村长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冷哼一声;“楚氏你莫要狡辩,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大武二郎身上的伤绝不可能是摔伤的,在场的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还能是谁干的!”
跟在陈村长身后的陈家村人附和道;“就是,你看陈二叔后背的一片肉都烂了,这能是摔得吗?”
“对啊,谁摔把后背身上摔成这样,陈家人的惨样,一看就是人拿棒子打的!”
陈家人听着村民的议论,身子猛地一颤,斜眼悄悄观察着楚云汐的反应。
只见她冷笑一声;“陈村长可就太高看我了吧,你倒是说说我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怎么把这么一群大老爷们打成这样的?”
当楚云汐说自己是弱女子时。
陈家众人跟见了鬼般,看着她。
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去。
娘的,他们这一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眼前浮现出,她单手耍大棒的场景。
众人皆是一个哆嗦!
一旁坐着的大丫二丫都有些替楚云汐臊得慌。
楚云汐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陈村长,等着他的答案。
陈村长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屁来。
“抓人都讲究一个人证物证据俱在。”楚云汐的声音冷了下来;“陈村长这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打人的!”
低低笑了一声,声音瞬间冷厉;“凭你陈村长一张口吗!”
陈村长被楚云汐突然西射的威压惊得一愣。
半晌才反应过来。
眸子一转,盯着那一牛车的东西,目光定了定。
扬声开口;“呵呵,你要人证是吧!”
伸手将躲在人群后的张寡妇揪出来;“这就是人证,张寡妇亲眼看见你将陈家人打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楚云汐淡淡的扫了一眼张寡妇,反问道;“就是你说看到我把陈家人打成这样的?”
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张寡妇后脊生寒。
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抬头对上陈村长警告的视线,支支吾吾说道;“我好像看到了!”
“好像也就是不确定是吧!”楚云汐将视线落到陈村长身上;“陈村长就拿这玩意来糊弄我是吧!”
陈村长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寡妇。
张寡妇心里冤啊!
“人证没有,我还有物证!”陈村长指着陈家众人身上的伤道;“陈家人身上血淋淋的伤就是物证!”
“既然陈村长一口咬定你们身上的伤是我打的,我这真是百口莫辩!”淡淡扫了一眼陈家众人;“你们自己来说吧!”
陈家人被她这么一看,险些脚一软跪了下去。
陈二郎义愤填膺的站出来,“陈伯,我们都说我们身上的伤是摔得,跟楚婶婶没关系,你为什么就要揪着楚婶婶不放,难不成你是看上了楚婶婶牛车上的东西!”
陈村长被人看破了心思,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
“放你娘的狗屁,我这是在帮你们,你们倒好反过来倒打一耙,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了,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关系!”陈村长愤愤甩袖就要走人。
“陈村长留步!”楚云汐的声音淡淡从身后响起;“既然陈村长现在没有疑惑了,那是时候解决一下我跟你的事了!”
陈村长冷哼;“我跟你能有什么事要解决!”
“陈村长手中拿着属于我的那封休书,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哼,你一个被休弃的妇人,还想要拿回休书。”陈村长吹胡子瞪眼;“你这是想干什么?造反吗?你可知私自销毁休书这可是要去衙门吃板子的!”
楚云汐冷笑一声,真以为她是被吓大的。
“我同陈世安可是和离,现在我手上可不仅有和离书,更有三个孩子同陈家的断亲书。”
转头淡淡瞟了低着头当鹌鹑的陈二伯问道;“陈二伯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了,你说是吗?”
陈二伯一个哆嗦,扬起头来,抖着声线说道;“是的,我看到了,村长她手上的确有世安亲手写的和离书和断亲书,你就把休书还她吧!”
赶紧还了,将这祖宗送走吧。
他的心都快要被吓死了。
陈二郎也站了出来;“陈伯,你怀里揣着的是什么,是不是我楚婶婶的休书,快点拿出来,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陈村长黑着脸,望向护着楚云汐的陈家人,声音冷冽;“你们今天吃错药了,竟然护着一个外人。”
陈家众人在心底猛点头。
他们就是吃错药了,还是要命的毒药!
陈二郎眼神躲了躲,“别废话,将休书交出来!”
陈村长看着极其反常的陈家人,眸子动了动,似乎明白了过来。
“二郎,你们是不是被这女人威胁了,别怕,伯伯这就来救你们!”陈村长朝着身后的陈家村人大手一挥。
“村民们,我们的族人被楚氏这臭婆娘给威胁了,为了拯救族人,为了村子里的安危,大家一起上啊,将这臭婆娘就地正法!”
错过这次,这娘们可就真的走了,自己便一样好处都捞不到了!
陈村长一呼百应。
陈家村的人目光狠辣,朝着楚云汐几人一拥而上。
陈家众人一见这个架势,瞳孔地震。
还是陈二郎率先反应过来,高喊一声;“保护楚婶婶!”
保护药罐子啊!
陈家众人瞬间反应过来。
拖着腿护在楚云汐几人身前。
开玩笑,要是楚云汐死了,那他们也离死也不远了!
陈家村民看着挡在楚云汐母女几人前面的陈家人,眉毛皱了起来,满脸不悦。
“我说陈二你们一家子是不是失心疯了,我们大家伙这可都是在帮你们,赶紧走开。”
陈村站看着挡在前面的陈家人,大手一挥;“陈家人都被楚氏这贱人威胁了,大家将人丢到一边就成,为了村子的安危,大家伙一定要将楚氏几人就地正法啊!”
“为了村子安危,为了村子安危!”陈家村众人高声呐喊。
一把就将陈家人丢到一边。
陈家人看着逐渐逼近的村民心如死灰。
完了,全都完了,楚氏一死,他们也要去见阎王了。
楚云汐看着打着正义名头,干坏事的陈家村人,眸子沉了沉。
这些人还真是同陈世安一样恶心!
手往后摸了摸,一包药粉赫然出现在手心。
就在她手扬起的瞬间。
院外又传来一声怒吼声。
“想动我闺女,先问问我手里的铁耙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