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首到到了岔路口。
大丫望着熟悉的街道,眉头微蹙,心里有些担忧;“娘,我们这是要回陈家村吗?”
楚云汐扬了扬手里的青草;“嗯,先去陈家村收拾一下属于我们的东西,之后再去你们外婆家!”
“正好我在屋里的炕头还藏了三文钱,我的回去把它拿走。”二丫从书里抬起头来。
“好!”楚云汐点头,牛车往陈家村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陈家村村口,就遇到了几个坐在村口唠嗑的妇人。
妇人有牛车过来,立马探头查看。
这是谁家的牛车啊,咋没有见过,难不成村里又有谁家添牲口了?
妇人们探头望去,几张熟悉的面孔就撞入眼帘。
吴婶子用胳膊肘顶了旁边的张寡妇一下,低声询问;“你快看,这架着牛车的是不是楚氏?”
张寡妇眯着眼仔细看去,见坐在前头赶着牛车的正是楚氏,后面还坐着楚家那三个小丫头片子。
“真是的!”随即看到几人身上穿着的新衣裳,在阳光下还闪着光,那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视线一转,看到满车的东西,以及前头那健壮的黑水牛。
眼睛里闪过羡慕嫉妒恨。
她一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现如今又被休了,凭什么穿这么好的衣裳,又架着牛风风光光的回村。
“哟,这不是陈举人刚休弃的前妻楚氏吗?怎么今个儿又回来了,是被打回来了吗?”张寡妇眼里满是不屑。
吐了一口唾沫,首接跳出来,拦住了牛车的去路。
楚云汐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不让开,牛车可就从你身上碾过去了!”
她今天只是来拿东西,没时间跟这些跳梁小丑纠缠。
张寡妇见她如此嚣张,当即就黑了脸;“嘿,你这个被人休了的破鞋,还跟我神气上了。”
挺了挺胸,叉腰道;“今个你有本事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楚云汐没有回答,扬起手中绑着青草的棍子。
用行动告诉张寡妇,她到底敢不敢!
张寡妇看着朝着她快速奔来的黑水牛,瞳孔猛地放大,一个纵步,在牛车压来之前,躲开了。
看着跑远的牛车。
张寡妇惊魂未定。
这贱人还真敢啊!
也不怕压到人,吃牢饭啊!
吴婶子看着远去的牛车,若有所思。
凑到张寡妇面前;“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楚氏很不对劲?”
以前楚氏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脸上永远都是被人欺负的可怜模样。
婊里婊气的,惹人厌。
可今天的楚氏身上没有了那股柔弱劲,反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让人不寒而栗。
张寡妇呸了一声;“哪里不一样了,都是贱里贱气的,恨得人牙痒痒。”
以前楚氏靠着那张脸,和那矫揉造作的神情,成为了村里男人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就连她那死鬼男人,生前都对她念念不忘。
这可把张寡妇气的要死。
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倒霉了,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过上好日子。
一跺脚,便往陈家大伯家走去。
“我得去跟陈嫂子说上一声!”
陈家很好找。
两间青砖瓦房,在几乎全是土坯草房的村里,显得鹤立鸡群。
楚云汐嘲讽的勾了勾唇。
这房子还是原主进门后才建的。
只因为陈世安抱怨了一句,家里太破旧,请同窗来家里探讨学业失了面子。
原主就巴巴的跑回家,一哭两闹三上吊,将楚父楚母的棺材本掏出来,建起了这两间青砖房。
李母一个寡母不仅要养家,还要供陈世安读书。
在原主没有嫁过来的时候,李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贫困户。
陈世安更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身上的衣服补丁累着补丁,细看下还能看见白花花的皮肤。
白日去书院读书,晚上就得回来摸黑下地插秧。
可在原主嫁过来后,一切都变了,陈家不仅不用担心饿肚子。
陈婆子更是从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寡妇婆子,摇身一变,过上了地主婆的日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连洗脚都得儿媳妇跪着给她洗。
陈世安更是穿上了人生第一件棉布长衫。
晚上也不用摸黑下地干活,过上了夜晚点灯温书的好日子。
原主将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让陈世安可以毫无顾忌的过上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日子。
可偏偏陈世安是个
楚云汐嘴角狠狠抽了抽,在她看来原主活脱脱就是个死恋爱脑。
为男人疯,为男人狂,为男人哐哐撞大墙。
什么爹娘哥嫂,在她眼里算个屁。
大丫二丫三丫纷纷去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她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套棉布衣裳,早在陈府门前就报废了。
陈家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被陈婆子上京之前就处理掉了,现在的陈家是剩一个空壳子立在这里。
大丫二丫三丫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也就一个小包袱。
拿上包袱,楚云汐便准备动身去陈村长家。
三个丫头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就走。
陈家从来都不是她们的家。
有娘的地方才是家!
楚云汐推开门,看着满院子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大伯,二伯,大伯娘二伯娘,云汐知道你们喜欢我,可你们也没有必要全家出动来迎接我吧!还有……”
望向他们空荡荡的手,啧啧两声;“啧啧,你们这做长辈的也太不讲究了吧,上人家门来也不知道提点东西来,不过这次念你们第一次也不懂,我就不怪罪你们了,之后一定要记得补上。”
陈家人听见她不要脸的话,脸皆是一黑。
楚云汐视线淡淡扫过众人,视线一顿,戏谑的望着站在前面的陈家大伯娘,开口道;“我要是没有记错,大伯娘可是养了一只,一天下两蛋的大母鸡,听说那玩意吃了大补,我这一路舟车劳顿,正虚的劲,要不大伯娘就将这只大母鸡补给我,晚上我就给它炖了!”
陈家大伯娘见楚云汐竟然惦记自己的心肝,气得白眼一翻,叉着腰呸了一声;“我呸,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惦记上我家的鸡。
我呸,你睁开眼看看你配吗?你一个被休弃的小娼妇,烂,就应该拉去浸猪笼,还吃鸡肉呢,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