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施银针
"表少爷醉了。"沈清璃突然扬声说道,声音清亮得让水榭中所有人都听得真切。话音未落,她袖中银针己精准刺入周子陵合谷穴。这一针又快又轻,旁人只见她似要搀扶,那纨绔子却如遭雷击般松开了手。
"哎呀!"沈清璃佯装惊慌,广袖"不经意"扫过案几上的鎏金香炉。炉盖翻倒,里头的苏合香混着特制的迷迭香粉倾泻而出,顿时在亭中弥漫开来。
丑态毕露
异香扑面,周子陵面色骤然涨得通红。他双眼布满血丝,竟当众扯开锦袍玉带:"热煞我也..."宝蓝色外袍滑落在地,露出里头皱巴巴的中衣。几位未出阁的小姐惊叫着背过身去,老夫人气得首拄拐杖。
"表兄!"沈如烟顾不得仪态,冲上前去阻拦。却不料神志不清的周子陵一把将她搂住:"心肝儿,你给的那药...不是说能让那小贱人..."
真相大白
混乱间,一个青瓷小瓶从沈如烟袖中滚落,"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沈清璃眼疾手快,在众人注意到前用绣鞋将瓷瓶踢到案几之下。但己有眼尖的闺秀瞧见,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荣国公夫人铁青着脸拍案而起:"成何体统!来人,送周公子去厢房醒酒!"
沈如烟脸色煞白,慌乱中踩到自己裙摆,踉跄着跌坐在打翻的香灰里。她精心打扮的桃红衣裙顿时污浊不堪,发间金钗歪斜,活像只落汤鸡。
全身而退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那对表兄妹身上,沈清璃悄然拾起瓷瓶。指腹过瓶底时,她心头猛地一跳——那里刻着个小小的凤凰纹,正是三皇子府的标记!
"沈姑娘受惊了。"荣国公府的大丫鬟捧来新沏的碧螺春,"夫人吩咐,请姑娘到内院歇息。"
沈清璃浅笑谢绝,余光瞥见沈如烟正被两个婆子搀扶起来。姐妹俩目光相接的刹那,沈如烟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意外收获
回府的马车上,青杏突然从沈清璃袖中摸出根金线:"姑娘,这是..."
沈清璃眸光微动。金线另一端竟系着片烧焦的纸角,上面残留着几个字:"...西域...蝶粉...阎罗..."
她轻轻展开绣帕,露出那个青瓷小瓶。阳光下,瓶身釉色呈现出诡异的渐变——从瓶口的雪白到底部的朱红,像极了人面褪色的过程。
"去查查,"沈清璃低声吩咐,"三皇子府近来可有什么西域来客。"
马车转过街角时,一只乌鸦扑棱棱飞过,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沈清璃掀开车帘,正好看见那黑鸟飞往的方向——赫然是三皇子府的朱红大门!
鸦影疑云
马车辘辘驶过青石长街,沈清璃指尖着那片焦纸,忽听得车顶"咚"的一声轻响。掀帘望去,只见一只乌鸦正落在车辕上,血红的眼珠首勾勾盯着她手中的瓷瓶。
那乌鸦突然张口,竟吐出一枚铜钱落在沈清璃裙摆上。铜钱上沾着暗红污渍,凑近一闻,分明是血腥气!
"姑娘..."青杏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这乌鸦怎的这般古怪..."
话音未落,黑鸟突然振翅飞起,方向正是三皇子府。沈清璃顺着望去,却见朱红大门前停着辆青布马车,几个小厮正往下搬着贴有西域文字的箱笼。
铜钱玄机
回府后,沈清璃立即命人备水沐浴。热气氤氲中,她将铜钱浸入药水,铜锈渐渐褪去,露出边缘处极小的刻痕——竟是个"徐"字!
"徐..."她猛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太医名录》,永和年间的太医院判,正是姓徐。
窗外忽然传来三声布谷鸟叫。沈清璃披衣开窗,只见窗棂上系着个锦囊,里面是张字条:"明日巳时,西城药铺。西域商人至。——煜"
夜探秘阁
更深露重,沈清璃独自来到府中藏书阁。借着月光,她翻出永和十二年的太医值档。突然,一张画像从册页间滑落——画中人身着太医官服,左手执药碾,腕间赫然有个火焰形胎记!
画像背面题着:"太医令徐容,精西域药理。永和十二年随端敬皇后薨逝,赐陪葬帝陵。"
沈清璃指尖发颤。这画像上的胎记位置,竟与白日所见西域商人一模一样!
疑窦丛生
五更时分,沈清璃正在誊抄医案,忽听檐瓦轻响。推开窗,一支羽箭钉在窗框上,箭尾系着半截衣袖——布料上沾着西域特有的香料气味,边缘处还绣着个"烟"字。
"姑娘!"青杏慌慌张张跑来,"二小姐院里传出消息,说...说三皇子府送来位神医,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沈清璃凝视着那截衣袖,突然冷笑出声。什么神医,分明是当年害死先皇后与母亲的凶手!她取出那片焦纸,在烛光下细细比对——纸上残存的笔迹,与太医值档中徐容的批注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