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茜纱窗,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清璃放下手中捣药的玉杵,指尖轻抚过镇北侯府送来的鎏金谢帖。那凤凰纹样在阳光下流转着华彩,每一根羽毛都勾勒得栩栩如生。
"姑娘!"青杏提着裙摆小跑进来,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门房说今早收了七家拜帖,连礼部尚书夫人都派了贴身嬷嬷来,说夫人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想请姑娘过府瞧瞧。"
沈清璃唇角微扬。那日赏花宴救下镇北侯夫人后,沈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她刚要开口,忽听院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这是父亲下朝回府的动静。奇怪的是,那脚步声竟在院门外停下了。
"清璃。"
沈砚之负手立在廊下,朝服未换,紫金冠下的面容比往日柔和许多。他目光复杂地望着正在分拣药材的女儿,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嫡女。
"父亲。"沈清璃起身行礼,宽大的衣袖拂过药碾,带起一阵清苦的药香。
"太医院徐院判方才在御前提起你。"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说你的'回阳三针'己得医圣真传,连圣上都..."话未说完,忽听环佩叮当,林氏带着丫鬟们款款而来。
"老爷下朝了?"林氏今日罕见地穿了件素净的藕荷色褙子,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她手中捧着描金漆盒,金镶玉的护甲在碗沿轻叩三下——这是她示好的暗号。
沈清璃垂眸掩去眼中的讥诮。漆盒掀开,竟是碗血燕炖雪蛤,澄澈的汤面上飘着几粒鲜红的枸杞,像极了那日春桃指甲里藏着的毒粉。
"多谢母亲。"她双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林氏腕间——那只翡翠镯子果然不见了。
沈砚之忽然开口:"三日后东宫设宴,清璃随我同去。"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林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要知道,这等规格的宴会,向来只带嫡子出席。
"老爷,这恐怕..."林氏话未说完,管家匆匆跑来:"老爷,镇北侯世子到访,说是来送谢礼的!"
沈砚之眼中精光一闪,竟亲自往前院迎去。林氏盯着沈清璃的眼神瞬间阴冷,却在看到她手中丝毫未动的血燕时,又堆起虚假的笑:"趁热喝呀..."
"女儿一会就喝。"沈清璃温顺地低头,余光却瞥见窗台上的兰花——那株被她浇了毒药的植物,昨夜竟被人偷偷换成了新的。
她望着林氏远去的背影,突然将血燕尽数倒入袖中的暗袋。这暗袋是她用现代纳米材料仿制的,内衬防水防渗,专门用来处理这些"厚爱"。
"姑娘,"青杏忧心忡忡地凑过来,"侯爷世子怎么会亲自..."
沈清璃望向院门外那道若隐若现的玄色身影,唇角微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抚平衣袖站起身,"备茶吧,今日这出戏,才刚开场呢。"
沈清璃刚踏入前厅,就听见萧景煜清冷的声音:"沈姑娘医术精湛,救母之恩,侯府上下没齿难忘。"
她抬眼望去,只见萧景煜一袭玄色锦袍立于堂前,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身后两名侍卫抬着个紫檀木箱,箱盖微启,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珍稀药材。
"世子言重了。"沈清璃福身行礼,眼角余光却瞥见父亲沈砚之正盯着那箱药材出神——那里面的天山雪莲和百年人参,都是市面上千金难求的珍品。
萧景煜忽然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个鎏金木匣:"这是家母特意准备的谢礼。"
匣中静静躺着一把精巧的钥匙。沈清璃心头一跳,这分明是——
"侯府药库的副钥。"萧景煜声音不疾不徐,"家母说,沈姑娘日后若要取药,可随时前往。"
厅内霎时寂静。沈砚之手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