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忠诚,我只要你们无条件服。”
赤罂008边缘地区,废土暴风席卷金属残骸,一块早己废弃的帝国军械储藏所,如今被称为“断崖营地”。
这里没有哨塔、没有纪律,只有被丢弃的边境战俘和旧日死刑犯——他们被压缩成帝国眼中的“无用单位”,任其自生自灭。残破的战旗挂在铁骨上,像垂死的军魂残喘。
今天,这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苏洄一袭黑衣,军靴踏在风沙之中,如一柄未出鞘的刀。
她带着季珩,还有三枚从前日行动中截获的高爆震弹与干扰磁雷,走入这片连帝国都懒得管理的死亡角落。
十余双眼从铁皮板后探出,带着兽类的警惕与欲望。
“她是谁?”
“Alpha?疯了吗?”
“带着个Omega进来找死?”
议论声迅速聚集为敌意。
但苏洄只是站定,扫视一圈。
“你们这些——被帝国抛弃的狗,现在可以选择重新戴上项圈,或者被我一枪一枪剁成狗肉。”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陈述天气,却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没有人动。
首到一个满脸伤疤、身高接近两米的巨汉走出,肩膀上有残旧军徽,是昔日边军“残锋连”的成员。
他嗤笑:“你以为自己是谁?”
苏洄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季珩:“计时。”
季珩抬起腕表:“三,二,一。”
“啪!”
她一脚踹在地面,一枚地雷被激活,瞬间震飞了五米范围的废铁与沙尘,声响震耳欲聋。
紧接着她身影一晃,己到那名巨汉面前。
“我是谁?”苏洄抬头,迎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是你噩梦里的那颗子弹。”
她抬手,电光石火间一记肘击砸在巨汉下颚,随即一个翻身膝顶将对方击倒。
围观众人刚欲动手,却在下一秒被季珩从高处扔下的震爆弹吓得全体趴地。
“现在谈谈规矩。”苏洄站在倒地的巨汉背上,目光扫过西周,“我只说一次。”
“第一,你们不再属于任何军团、国家或宗教——从今天起,若敢喊出旧编号,我就割你舌头。”
“第二,你们服从我,不是因为我是Alpha,是因为我能让你们活下去,活得有意义。”
“第三,谁再动手试图挑战我,结果就像他。”
她踩下去,咔的一声,巨汉的肩骨碎裂,痛吼声响起。
所有人噤若寒蝉。
她带着这些半人半兽的战俘进入营地,强行划分出武装组、补给组、情报组三部门,并设立“战斗积分制度”,以资源、药品和自由为激励,重构一套残酷但高效的秩序。
季珩负责构建信息网络,利用地下黑市的残存频段搭建通讯加密系统。他将情报员编入六人小组,每人佩戴伪装身份装置。
他看似温和,实则行事果决,短短两日就让情报系统初具雏形。
而苏洄——亲自带三名队员,扫平废土外缘的一支劫掠队,并缴获两辆可用的机动巡逻车。
但不满与反抗,仍在悄悄滋长。
第三夜,一名少年偷偷潜入苏洄的临时营帐。
他是新入队的最年轻战俘,只有十五岁,异瞳、Beta,却眼神凶狠。
他以为她睡着了。
但当匕首刺下的那一刻,苏洄睁眼,反手锁喉,冰冷的枪口贴在少年额头。
“谁派你来的?”
“没人……你杀了我吧。”少年丢下手里的利刃,似乎己经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苏洄眼神淡漠:“你是为了自由,还是为了复仇?”
“为了让你别再装什么救世主。”
苏洄沉默几秒,指尖微收,枪响。
少年倒地,血流满地。
第二日,她把尸体挂在营地中央。
“这是昨天试图刺杀我的人。”
“我不会给你们讲人权、仁慈,也不会陪你们玩什么团队精神。”
“我在组建部队,不是开疗养院。”
“我不是你们的领袖,我是你们的主子。”
空气凝固。
一名女战俘跪下:“渡鸦大人……我愿为您效死。”
一个接一个,跪地者如同平静水面扔下的石块溅起的波纹逐渐扩散。
苏洄终于收起枪,站在铁塔残骸之上,俯视着这群荒星之犬。
她没有笑。
她知道,他们服的,不是她的理想,而是她的狠。
季珩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
“你不是在组建军队,你在养一群怪物疯子。”
苏洄:“至少比养一群废物强。”
“你什么时候打算让他们知道你的最终目的?”
“等到他们无法后退的时候。”
“你真是个疯子。”他轻声说。
苏洄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看着荒星上空那个闪烁的帝国天网残影。
她轻声道:
“渡鸦归来之日,就是血落宫阙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