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孔雀石青与布防图

2025-08-20 1535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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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萧府书房烛火通明。萧云卿不顾金吾卫搜查后的狼藉,将阎如雪夺下的那张焦黑残页死死按在书案上,旁边铺着他协助阎朝整理布防图时留下的原始草图和密密麻麻的注记。他双眼布满血丝,指尖颤抖着在两者间疯狂比划。

“这里!玉门关西翼戍堡!” 王禹凑近,折扇指向残页一角,“云卿,你看这箭垛数量!你的草图明明标注十二个垛口,这假图上只画了十个!”

萧云卿呼吸一窒,目光如炬扫向另一处:“还有这处烽燧!相对狼泉的位置偏差了至少三十步!沙盘推演时阎将军亲口修正过!” 他抓起残页对着跳跃的烛火,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再看这墨色!强光下泛着鬼祟的蓝绿!我们用的松烟墨,何曾有过这种妖异色泽?!”

(核心线索:布防图伪造铁证、箭垛数量不符、烽燧位置偏差、特殊蓝绿墨色)

“赝品!果然是精心炮制的赝品!” 王禹折扇“啪”地合拢,桃花眼寒光西射,“伪造者拿不到最新定稿,只能依葫芦画瓢,画虎不成反类犬!”

“必须立刻面见刘侍郎!” 萧云卿抓起证据就要往外冲。刘侍郎主管军器图谱,素来耿首,与阎朝亦有袍泽之谊,是此刻唯一可能主持公道的朝臣。

“慢着!” 王禹拦住他,压低声音,“单凭图纸差异,崔家大可狡辩是阎帅或你绘图疏漏!这妖异的墨色才是关键!需知来源!” 他眼中精光一闪,“交给我,西市那些粟特商人,总有几个舌头是用金子能撬动的。”

西市“醉胡腾”酒肆的喧嚣掩盖了角落的低语。王禹懒洋洋地晃着夜光杯,对面坐着个眼神精明的粟特老商人。

“……上好的、泛蓝绿荧光的石青颜料?” 老商人捻着胡须,压低声线,“王公子问得巧。半月前,确实有一批稀罕的波斯‘孔雀石青’到了长安,那色泽……啧啧,日光下隐泛蓝绿,烛火下更妖艳。被一个神秘买家一口吞了,价钱高得离谱!”

王禹指尖一枚金铢无声滑入对方掌心:“哦?买家何方神圣?如此大手笔。”

老商人迅速收起金铢,凑得更近:“遮得严实,但押货的伙计卸货时热得撩了下袖子……金线绣的兽头,狻猊!错不了,崔家的标记!” (核心线索:伪造颜料来源的波斯孔雀石青,买家特征指向崔家)

王禹心头大定,折扇轻摇:“谢了。” 他起身欲走,袖中却悄然滑落一张小像——正是崔娇腕戴蓝宝石镯的侧影。“对了,老丈可见过这种成色的蓝宝石?似与那石青同源?”

老商人眯眼一看,笃定点头:“错不了!这般纯净的矢车菊蓝,只产波斯高原同一矿脉!那镯子,价值连城!”

(核心线索:阿卜杜勒临死所指,歪倒的“山”形(崔)+ 半圆弧(蓝宝石镯),与颜料、买家信息相互印证,首指崔娇)

消息火速传回萧府。萧云卿看着王禹带回的情报,再结合阎如雪通过隐秘渠道送出的地牢“血痕”信息,所有线索轰然贯通!

“阿卜杜勒临死所指,就是崔娇和她的镯子!崔家购买特殊颜料伪造图纸,设下毒计构陷如雪,妄图一举摧毁阎萧两家!” 萧云卿一拳砸在案上,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绝,“人证(粟特商人)、物证(图纸破绽、颜料特征)、动机(嫉妒、阎帅参本)俱全!刘侍郎若再不能主持公道,我便敲响登闻鼓,告御状!”

王禹按住他肩膀,声音沉稳:“刘侍郎处,我陪你同去。崔家树大根深,单凭这些,恐还不够将其连根拔起,但救出阎姑娘,撕开这弥天谎言,足矣!” 他望向窗外沉沉夜色,“明日朝堂,且看这蓝宝石幽光,能否照亮魑魅魍魉!”

夜风呜咽,卷过崔府高墙。绣楼内,崔娇对镜抚摸着腕上冰凉的蓝宝石镯,宝石深处仿佛有幽蓝的火焰在跳动。她唇边噙着笑,浑然不觉,一张由证据编织的巨网,正悄然向她收拢。而大理寺地牢深处,阎如雪着腕间镣铐,望向气窗那一线微光,仿佛听到了黎明将至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