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旧宅的烛火突然明灭不定,萧云卿的龙渊剑己出鞘三寸。崔娇倚着门框轻笑,腕间旧疤在阴影中扭曲如蛇:“萧大人看到故人之物,竟如此紧张?”她指尖划过墙上的玄铁面具,缝隙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星图上,瞬间晕染成北斗形状。 门外传来急促马蹄声,裕真郡主的鎏金马车撞开侧门。她举着火琉璃灯笼冲入,凤纹裙摆扫过满地星砂:“崔娇!你私通吐蕃的密信己被本宫截获!”话音未落,灯笼突然炸裂,火琉璃碎片飞向萧云卿——却在触及他衣襟前,被一道黑影凌空打落。
阎如雪戴着全新的玄铁面具踏入宅门,腰间火琉璃灯笼泛着冷光。她望着墙上自己的旧面具,声音裹着塞外的沙砾:“三年前被抹去的崔氏祖训,是不是写着‘借凤凰血脉,重塑天枢’?”她抬手掷出半块火琉璃,碎片与崔娇簪头的纹样严丝合缝。
崔娇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突然扯开衣领,心口赫然烙着与敦煌地穴壁画相同的玄鸟图腾:“不错,博陵崔氏才是星砂秘术真正的守护者!”她指向裕真郡主,“卢氏不过是我们推出去的棋子,而你——”目光转向萧云卿,“当年法场救下我,就该想到今日。” 王禹握着发烫的骨笛冲入,笛身符文与崔娇心口图腾共鸣。他盯着对方颈间的胎记,突然想起敦煌地穴的蒙面人:“原来漕运司主事、吐蕃细作,全是你一人!”
阎如雪却注意到崔娇袖中若隐若现的密信边缘——正是敦煌暗卫使用的加密纹路。 “萧大人还不明白吗?”裕真郡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凤纹玉印在混乱中滚落,“从噬心砂下毒到三清观相遇,全是她的局!她要的是用我的血脉...”话未说完,崔娇己抢过玉印,将其嵌入墙上星图凹槽。
整座宅院剧烈震动,地下升起刻满蛊虫的青铜祭坛。崔娇站在阵眼中央,任由星砂渗入皮肤:“二十年前卢氏先祖背叛盟约,将凤凰血脉的秘密告诉吐蕃,如今该由崔氏收回一切!”她将萧云卿的伤药簪刺入掌心,鲜血滴在玉印火琉璃上,祭坛瞬间腾起血色光柱。 阎如雪甩出火琉璃灯笼击碎光柱,却见崔娇扯开面具——底下竟是一张与裕真郡主七分相似的脸!“这才是凤凰血脉的真正继承者。”
"裕真郡主踉跄后退,突然握紧剑柄:“所以你故意引我来此,就是为了...”话未说完,阵眼传来巨响,星砂化作万千蛊虫扑向众人。
王禹的骨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将蛊虫暂时逼退。阎如雪趁机跃上祭坛,却被假郡主甩出的淬毒软鞭缠住脚踝。千钧一发之际,萧云卿的龙渊剑斩断鞭索,剑穗上的火琉璃坠子突然发烫——那是阎如雪离京前偷偷系上的星砂感应器。 “用双珏合璧!”王禹突然大喊,指向祭坛裂缝中露出的半截玉珏。萧云卿与阎如雪对视一眼,同时将各自的玉珏嵌入阵眼。星砂突然逆流,血色光柱转为耀眼的金色,假郡主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透明。 “崔氏不会善罢甘休...”她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手中紧攥的密信飘落。阎如雪拾起一看,瞳孔骤缩——信中记载着长安水系下,藏着比天枢鸟巢更危险的“九幽蛊窟”,而开启的钥匙,正是裕真郡主的凤纹玉印。
晨光刺破长安城的迷雾时,崔氏旧宅己成废墟。裕真郡主攥着失而复得的玉印。萧云卿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却在转头时与阎如雪的目光相撞。两人之间隔着燃烧的残垣,火琉璃灯笼的光芒在他们中间摇晃不定。 王禹捡起地上的骨笛,发现笛身出现新的纹路——那是指向九幽蛊窟的星图。远处传来马蹄声,又一封密信被青鸟送来。阎如雪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敦煌星砂异动再起,吐蕃大军己至玉门关。”
她将密信递给萧云卿,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决绝:“长安交给你,敦煌...”话未说完,裕真郡主突然站出:“我与你同去!崔氏的阴谋,该由真正的凤凰来终结。”她握紧玉印,凤纹在朝阳下焕发出新的光芒,而萧云卿望着二女,第一次感到手中的龙渊剑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