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血色雪花掠过敦煌城头,阎如雪攥着发烫的玉扣,看见父亲阎朝站在望楼之上,烽火令牌的尖端正抵住火盆。她身后的萧云卿突然顿足——怀中王禹的刺青正发出红光,映得冰面浮现出密道地图,终点赫然是阎氏宗祠的地下祭坛。
“火油不能烧!”王禹猛地睁眼,咳出的黑血在雪地上凝成莲纹,“三年前粮队没死……都被藏在祭坛里!”他撕开衣襟,露出与火琉璃同款的缠枝莲烙印,“我二叔是阎将军安插的暗桩,那十九车火油是假,真的‘焚天油’在……” 话音被城头的铜锣声截断。
阎朝将烽火令牌掷向火盆的刹那,阎如雪突然甩出玉扣——扣中藏着的磷粉引爆了祭坛方向的引信,十九口铜棺在宗祠广场轰然炸开,喷出的不是火油,而是穿唐铠的士兵!他们铠甲内侧都绣着市花,手中长矛首指埋伏在粮垛后的吐蕃细作。
“将计就计!”萧云卿的龙渊剑劈开城门锁链,看见阎朝望楼里冲出个戴黄金面具的人。那人持骨笛吹响,粮垛下的吐蕃兵竟集体自焚,火焰中浮出与王禹同款的莲纹烙印。阎如雪这才惊觉,所谓“蚀骨砂”实为控制印记的毒药,吐蕃人用三年时间把降兵炼成了活炸弹。
“爹!”她跃上望楼时,阎朝己中了骨笛毒,手指颤抖着指向黄金面具人,“他才是……”话未说完便被面具人震飞,烽火令牌落向祭坛中央的火盆。王禹突然扑过去,用胸口烙印抵住令牌,烫金的“陇右道”三字竟渗入他皮肤,露出底下刺着的八个字:“借油焚阵,血祭敦煌”。 “原来市花是解药!”萧云卿劈开面具人的骨笛,发现笛身刻着吐蕃赞普的徽记。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与王禹父亲七分相似的脸——正是建中二年失踪的粮队校尉。他狂笑中引爆身上的火油,却被王禹用烙印吸尽,所有士兵印记同时消退,露出原本的唐军徽记。
“二叔!”王禹抱住校尉逐渐透明的身体,听见他在火光中说:“当年我们假意降敌,用‘蚀骨砂’伪装成吐蕃人,就等火琉璃认主……”话音未落,宗祠祭坛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流淌的真正“焚天油”,油面上漂浮着枚刻着市花的玉扣。 阎如雪的火琉璃坠子突然重组,红光将所有玉扣连成光网,映得敦煌城头的雪花变成金色。
她这才明白,父亲阎朝举起烽火令牌,实为触发祭坛下的灭油机关,而黄金面具人不过是吐蕃安插的替死鬼,真正的阴谋藏在…… “看天上!”萧云卿指向云层,那里有只信鸽拖着火焰掠过,鸽爪绑着的帛书正在燃烧,露出最后三个字:“……密道开”。
王禹突然抓起一枚玉扣按在祭坛石壁,露出通往莫高窟的暗门,门内传来熟悉的铜铃声——正是龙渊剑剑穗的声音。
阎如雪持重组的火琉璃闯入莫高窟,发现第17窟(藏经洞)的壁画正在滴血,壁画中反弹琵琶的飞天竟与她容貌相同。王禹在暗门后找到二叔留下的最后密信,信中写道:“当市花泣血,第九幅壁画里藏着……灭吐蕃的真正武器”。
而萧云卿的龙渊剑突然自动出鞘,指向洞顶正在融化的冰砖,冰砖里冻着的,是戴着黄金面具的真正吐蕃赞普——他胸口插着的,正是阎朝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