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把手机揣回兜,玄铁剑在腰间嗡鸣。
他望着山门外的都市灯火,那里有顾清欢的桂花糕,有萧宁的越野车,有苏妲调的酒——还有无数需要被守护的人间烟火。
“三日后。”
他摸了摸后颈的淡金纹路,系统能量在血管里奔涌如潮,“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天师界,是怎么站着把分裂碾碎的。”
与此同时,山另一侧的暗室里,李承言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瓷片扎进掌心的疼比不上手机屏幕的刺目——赵飞的消息跳出来:【陈老联系了周、钱、孙三位长老,林观鹤正在逐个拜访】。
他扯松领结,望着墙上挂的《万鬼录》冷笑,指尖划过书中夹着的银杏叶——那是他今早落在案头的,此刻叶尖沾着半道淡金纹路,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符咒。
“林观鹤。”
他舔了舔掌心的血,“你以为拉拢几个老东西就能赢?”
他摸出抽屉里的青铜铃,摇响时暗室地下传来阴祟的回应,“我在血门前养的那只东西该醒了。”
暗室里的烛火被青铜铃震得忽明忽暗,李承言捏着带血的茶盏碎片,指节因用力泛白。
赵飞缩着脖子站在阴影里,喉结动了动:“那那三个老东西铁了心跟林观鹤?”
“周瘸子当年被雪鬼咬断三根手指,陈瞎子替他挡的。”
李承言将银杏叶按在青铜铃上,叶尖的淡金纹路与铃身的血纹渐渐重合,“钱算盘那孙女的事,镇灵局查了三个月没结果,林观鹤三天就解决——”
他突然笑出声,“他们图的不是林观鹤,是图个‘有用’。”
赵飞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想起今早去孙长老药庐时,那老头举着药杵就往他膝盖砸:“滚!
老子宁可信送外卖的,也不信你这偷禁术的叛徒!“他搓了搓发颤的手,赔笑道:”要不咱们找剩下的长老?
王长老爱赌石,李长老疼孙子,张长老“
“张长老上个月被鬼缠上,是林观鹤帮他驱的。”
李承言的指甲抠进青铜铃的凹痕,“现在剩下的,只有那几个油盐不进的死硬派。”
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胸前狰狞的鬼面纹身,“但我还有后手。”
青铜铃的嗡鸣骤然拔高,暗室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腐臭的阴气裹着婴儿啼哭钻出来。
赵飞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香灰扑了他满脸:“大大师,这是血门前养的那只?”
“六十年前被镇在阴阳井里的婴煞。”
李承言的瞳孔泛起幽蓝,指尖划过铃身,“我用三任徒弟的命养了它三年,今早刚破开封印。”
他望着赵飞发白的脸,嗤笑,“怕什么?
等它吞了林观鹤的魂,那些老东西自然知道谁才是能镇得住邪祟的天师。“
赵飞的后背贴在潮湿的石壁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想起三天前在夜店见过林观鹤——那小子叼着根草,单手掐诀就把缠了苏妲五年的狐妖逼出原形,玄铁剑劈在地上冒蓝火,比李承言的桃木剑狠多了。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敢说“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与此同时,山门外的镇灵局分部里,林观鹤的指节敲着方局长的红木办公桌。
萧宁站在窗边,战术靴跟一下下磕着瓷砖:“李承言现在能拉到五票,咱们七票,但剩下的九票长老还在观望。”
“所以需要一场公开的局。”
林观鹤摸出陈老给的檀木匣,《天师盟约》的纸页在灯光下泛着旧黄,“让他们亲眼看看,谁在护着天师界的根。”
方局长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桌上的长老名单:“镇灵局可以做保。
我让特勤组全程录像,会议内容同步传给所有长老的嫡系弟子——“他的手指点在”分裂“二字上,”
他们的子孙在局里当实习生,在学校被鬼缠,在医院见脏东西这些年谁在解决问题,他们心里有数。“
萧宁的战术手表突然震动,是顾清欢发来的定位:
【观鹤鸽鸽,我在长老院门口,给周爷爷送了桂花糕,钱爷爷说他的算盘珠子都笑出声啦~】
林观鹤望着手机里的照片——周长老叼着块桂花糕,白胡子上沾着糖霜,正冲镜头比大拇指。
他突然笑了,后颈的淡金纹路微微发烫:“他们要的不是谁拳头硬,是能让日子过踏实的人。”
“明早十点,天师山主殿。”
方局长合上名单,起身时西装下摆带起风,“我让秘书发请柬,就说‘’——李承言要是敢闹,镇灵局的枪子儿可不认天师印。”
萧宁扯了扯战术腰带,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我让特勤组把主殿里外搜三遍,阴符、邪阵、蛊虫他李承言要是敢玩阴的,我亲手把他按在供桌上念净魂咒。”
林观鹤摸着兜里苏妲塞的铜钱串,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想起陈老说的“天师的剑该砍邪祟”,想起顾清欢软乎乎的“观鹤鸽鸽”,想起苏妲调酒后偷偷塞给他的草莓味棒棒糖——这些人间烟火,不该被分裂的阴云笼罩。
会议当天的晨光里,主殿的红漆大门被推开时,林观鹤站在台阶上,玄铁剑在腰间沉得踏实。
他望着陆续到来的长老——周长老柱着桃木棍,钱长老揣着算盘,孙长老拎着药罐,连向来闭门禁足的王长老都被孙子搀着来了。
远处山路上,李承言的黑色轿车正碾过晨露,车头上的天师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分裂只会让我们更弱。”
林观鹤摸了摸后颈发烫的纹路,系统能量在血管里奔涌如潮。
他望着主殿内渐渐坐满的身影,望着门外镇灵局特勤组笔挺的背影,望着台阶下顾清欢举着的“观鹤哥哥加油”手写牌——那些动摇的、观望的、犹豫的目光,正在晨光里一点点变得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