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林的竹影在风中摇晃,青竹剑悬在竹楼檐下,正随着风势轻轻摆动,剑身上的青光与竹叶的翠色交相辉映,像极了这片竹林里长出的精灵。
慕青鸾刚从鸾影哨回来,手里还攥着新弟子的巡查记录。她走到楼下,青竹剑忽然发出一声轻鸣,一道青光落在记录册上,在几处错漏的地方打了圈——竟是在帮她检查疏漏。
“你倒成了我的小管家。”慕青鸾笑着将记录册收好,伸手弹了弹剑身,“叶大哥和叶姐姐呢?”
青竹剑剑身一转,青光指向药圃的方向。慕青鸾顺着光望去,果然看到叶梓正蹲在药圃里,小心翼翼地给回魂草浇水,叶清歌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竹剪,正帮她修剪过密的枝叶。
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两人身上,叶梓偶尔抬头对叶清歌说句话,叶清歌便笑着点头,动作轻柔地避开她手边的灵草。这画面温馨得像幅画,慕青鸾看着看着,心里忽然软软的。
她提着刚从星陨阁带回的点心走过去:“叶大哥,叶姐姐,尝尝这个,我娘做的桂花糕。”
叶梓首起身,接过点心盒:“你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她打开盒子,拿起一块递给叶清歌,又给慕青鸾塞了一块,“刚回来?鸾影哨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新弟子还不太熟流程,青竹剑帮我挑出好几处错呢。”慕青鸾咬着桂花糕,含糊道,“这剑越来越机灵了。”
叶清歌看向悬在一旁的青竹剑,剑身在他目光下轻轻颤动,像是在撒娇。“它本就与我们气息相通,日子久了,自然越来越懂人心。”
这时,紫妍和青鳞从竹楼里跑出来。紫妍手里拿着根竹笛,是叶清歌刚教她做的,正吹得不成调;青鳞则捧着一盆刚从星陨阁带来的“蛇涎草”,小心翼翼地放在药圃边。
“慕青鸾,你的剑借我玩玩呗!”紫妍晃着竹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青竹剑,“我想试试它能不能载着我去焚天界!”
青竹剑像是听懂了,忽然飞到紫妍面前,用剑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像是在说“不行”。惹得紫妍气鼓鼓地瞪着它:“小气鬼!”
青鳞忍不住笑了:“它好像只听慕姐姐的话。”
慕青鸾挑眉,故意对青竹剑说:“那我们带她们去雷纹台转一圈?雷岩说新炼的星引石能让剑发光更亮。”
青竹剑立刻发出欢快的鸣响,青光暴涨,显然很是乐意。
叶梓笑着摇头:“你们呀,刚回来就闲不住。记得早点回来,晚饭我做竹荪鸡汤。”
“知道啦!”慕青鸾拉着紫妍和青鳞,握住青竹剑的剑柄,“走咯!”
青光一闪,三人一剑己冲天而起。叶清歌和叶梓站在药圃边,看着那道流光消失在天际,相视一笑。
“这剑倒是真合她心意。”叶梓道。
“嗯,”叶清歌点头,目光落在药圃里那株回魂草上,草叶正缠绕着旁边的曦光竹苗,“就像这草和竹,本就该长在一起。”
傍晚时分,慕青鸾三人回来了。紫妍手里捧着块巨大的星引石,兴奋地说个不停;青鳞则多了个小小的雷纹石吊坠,是雷族女子送她的;慕青鸾肩上落着几片雷光灼烧的痕迹,显然是玩得太疯。
青竹剑的剑身也沾了些星引石的粉末,却更亮了,像披了层星光。它飞到叶梓面前,用剑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是在报备平安。
“玩疯了吧?”叶梓拿出药膏,给慕青鸾涂抹肩上的痕迹,“下次再这么不小心,就让你叶大哥没收你的剑。”
慕青鸾吐了吐舌头,没反驳。青竹剑却像是怕被没收,连忙飞到叶清歌身边,用剑身蹭了蹭他的胳膊,一副乖巧模样。
叶清歌被逗笑了:“看来这剑不仅贴心,还挺会看脸色。”
晚饭时,竹屋里热闹非凡。紫妍说着焚天界的趣事,青鳞安静地听着,偶尔补充两句;慕青鸾和叶梓讨论着明日去药族送种子的事,叶清歌则在一旁给她们添汤。青竹剑悬在屋梁上,剑身的青光柔和地洒下来,像盏安静的灯。
夜深人静时,慕青鸾坐在竹楼的屋顶上,青竹剑陪在她身边。她望着远处守界阁的灯火,又看了看身边的剑,忽然觉得,这“三生缘”或许从不是什么沉重的宿命,而是这样简单的日常——有彼此牵挂的人,有贴心的伙伴,有这片需要守护的天地,还有这柄能载着她飞向任何地方的青竹剑。
剑身上忽然映出三道交织的影子,像极了她和叶清歌、叶梓的模样。慕青鸾伸手握住剑柄,剑身在她掌心轻轻颤动,仿佛在说“我在”。
风穿过竹林,带着清润的气息。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这剑鸣与竹声交织的夜色里,温暖地延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