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族的领地藏在一片终年弥漫着药香的山谷里。叶梓带着众人前来,是为了寻找一种名为“回魂草”的珍稀灵草——据说这种草能唤醒沉眠的灵智,守界阁最近收治了几位被浊气侵蚀神智的新弟子,正需要它来配药。
山谷入口的藤蔓上挂着许多彩色的药囊,风一吹,便散发出不同的香气。紫妍好奇地摘下一个,打开一闻,顿时打了个喷嚏:“阿嚏!这是什么?好呛!”
“这是驱蚊的‘避虫囊’。”叶梓笑着帮她把药囊挂回去,“药族的人擅长用灵草制作各种奇物,等会儿见到药老,你可别乱碰他的药圃。”
正说着,一位穿着麻布衣衫、背着药篓的老者从谷内走来,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几片药叶。他看到叶梓,眼睛一亮:“是小梓啊!好些年没来了,你这丫头,倒是越长越俊了。”
“药老。”叶梓恭敬地行礼,“这次来,是想向您讨些回魂草。”
药老捋着胡须,目光扫过她身后的人:“这位是清竹殿的叶小子吧?久仰大名。这两位小姑娘和青鸾丫头,看着也不是外人,都进来吧。”
药族的药圃比想象中更壮观。田垄上种满了奇形怪状的灵草,有的会发光,有的会唱歌,还有的一碰就会缩成一团。紫妍看得眼花缭乱,刚想伸手去摸一株开着金色花朵的草,就被药老喝住:“别动!那是‘醉人花’,闻多了能睡三天三夜!”
紫妍吓得立刻缩回手,吐了吐舌头。
青鳞则对一株长在水洼里的“水镜草”很感兴趣,草叶上的水珠能映出远处的景象,她正借着水珠看药圃深处的动静。
慕青鸾跟着叶梓和药老走到药圃深处,那里种着一片紫色的灵草,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清竹林的曦光竹。
“这就是回魂草?”慕青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叶片,草叶立刻轻轻颤动起来,像是在回应她。
“正是。”药老点头,“不过这草性子娇贵,得用晨露浇灌,还得有清灵的气息滋养。你们清竹殿的竹心露,最适合它了。”
叶清歌闻言,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清竹林清晨收集的竹心露:“正好带了些,或许能派上用场。”
药老接过玉瓶,满意地笑了:“还是叶小子细心。小梓,你陪我去取些回魂草的种子,这东西得多种些,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叶梓跟着药老离开后,慕青鸾看着那片回魂草,忽然想起什么,对叶清歌道:“叶大哥,你说这草能唤醒神智,那……能唤醒心里的‘结’吗?”
叶清歌愣了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温和地说:“心里的结,得靠自己解。但有身边的人陪着,总能容易些。”
慕青鸾看着他,又看了看远处正和紫妍、青鳞说笑的叶梓,心里忽然像被晨露滋润过的回魂草,变得柔软起来。她这些年的纠结,不就像被浊气侵蚀的神智吗?是叶姐姐和叶大哥的包容,一点点将她从执念里拉了出来。
这时,叶梓和药老回来了。药老手里拿着个锦盒,里面装着回魂草的种子,叶梓则捧着一小捆新鲜的回魂草,叶片上还沾着晶莹的晨露。
“够了吗?”叶梓问。
“足够了。”药老笑道,“这些种子你们也带上,清竹林的灵气足,适合栽种。等长出新草,说不定能结出‘同心籽’,那可是好东西,能让心意相通的人感应到彼此的安危。”
慕青鸾的耳尖微微发红,偷偷看了叶清歌和叶梓一眼,见他们正低头查看种子,才松了口气。
离开药族山谷时,药老送给每人一份礼物:给紫妍的是能增强龙力的“龙血花”,给青鳞的是能和蛇类更好沟通的“蛇语草”,给慕青鸾的是能安抚青鸾火的“静心叶”,给叶清歌的是能淬炼剑气的“锋锐草”,最后给叶梓的,是一本记录着上古药草图谱的古籍。
“路上小心。”药老站在谷口挥手,“有空常来玩,我这药圃还缺个帮忙打理的呢!”
“一定来!”叶梓笑着挥手。
归途的风里带着药草的清香,紫妍正兴奋地研究龙血花,青鳞则小心翼翼地把蛇语草收好。慕青鸾摸着怀里的静心叶,忽然觉得,这叶子的气息和清竹林的竹香很像,都能让她心安。
叶清歌和叶梓走在后面,叶梓翻开那本古籍,指着其中一页笑道:“你看,这里记载的‘伴生草’,需要两种不同的灵草一起栽种才能开花,像不像我们和青鸾?”
叶清歌凑过去看,只见图谱上的伴生草一株青、一株紫,缠绕在一起,开出来的花却分不清彼此:“像。或许这世间的情谊,本就该这样相互扶持,才能开出最美的花。”
慕青鸾听到他们的话,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两人温和的目光,她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静心叶在她怀里轻轻颤动,像在回应着什么。
或许她永远不会成为叶清歌和叶梓之间的那个人,但能做缠绕在他们身边的那株“伴生草”,能和他们一起守护这片星海,能在这风里、在这药香里,共享这份温暖,就己经是最好的结局。
前方的路还很长,灵草的种子己经埋下,同心籽的约定还在等待,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永远弥漫的药香,温柔而坚定地,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