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盟的晨光裹着灵脉的暖香,刚漫过主院的竹篱笆,潇潇就抱着那本线装的《基础控风诀》,蹲在石阶上翻得“哗啦”响。布包里的风鸣哨露着半截竹身,是她早上特意别在里面的;旁边石桌上摆着碗温好的灵脉粥,袅袅热气里,还飘着她昨晚没吃完的火焰糖碎屑——她满心思都在“引风”上,连美杜莎催了三遍“先吃饭”,都只含糊应着“再试一次就吃”。
“引风先聚气,掌心托风息,指尖别散劲……”潇潇照着书里的图示,掌心向上,小胳膊绷得首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可试了五六次,指尖只泛起一点点淡青微光,连石桌旁的狗尾草都没吹动。她有点泄气,噘着嘴把书往石桌上一放,伸手抓过火焰糖塞进嘴里:“怎么回事呀?昨天在鸾影哨跟风纹碑呼应得好好的,今天怎么连风都不跟我玩了?”
“急什么?控风术哪有一学就会的。”美杜莎端着盘灵竹糕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手调整姿势,“你看,手指要并拢,气息往掌心聚,不是往指尖散——就像你抱灵脉果那样,得把风‘抱’在掌心里。”她轻轻握着潇潇的手,帮她稳住气息,指尖引动一缕柔风,慢慢绕着潇潇的掌心转。
没过一会儿,潇潇掌心就泛起一层淡青风膜,风膜裹着细小的风息,竟吹动了石桌上的灵脉粥碗,碗沿泛起细碎的涟漪,还把旁边的糖纸吹得飘了起来。“哇!动了!”潇潇惊喜地喊,赶紧抽回手自己试——这次她记住了姿势,掌心的风膜更明显了,还吹得竹篱笆上的叶子“沙沙”响,有片叶子被吹落,刚好落在她的布包上。
美杜莎笑着递过灵竹糕:“先吃块糕垫垫,练术得有体力。等会儿薰儿阿姨来,还要带你去灵植园,说让你用控风术帮着浇灵草呢。”潇潇接过糕,咬了一大口,眼睛还盯着自己的掌心:“真的吗?那我得赶紧练好,再也不像上次那样,把水浇到薰儿阿姨的裙摆上了!”
吃完早饭,潇潇抱着《基础控风诀》往灵植园跑,刚到门口,就见古薰儿带着两个伙计在移栽“雪凝草”。这种灵草娇贵,需得用温灵脉水细浇,还得避开正午的强光,此刻伙计们正提着小水壶,小心翼翼地往草根部浇水。
“薰儿阿姨!我来帮你!”潇潇冲过去,掌心泛起风膜,对着旁边的水壶喊,“我用控风术送水,肯定比你们浇得准!”古薰儿笑着点头:“好啊,那你试试——雪凝草的根怕急水,风息轻点送。”
潇潇听话地聚起风息,对着水壶口轻轻一推——风息裹着灵脉水,慢慢飘向雪凝草,刚开始还挺稳,可她越想“浇准”,手就越紧,风息一下子乱了,灵脉水洒了一地,还溅了旁边伙计的鞋。“哎呀!”潇潇赶紧收风,看着伙计的湿鞋,脸瞬间红了,“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那伙计忍着笑,故意说:“小少主这是给我的鞋子‘洗灵脉澡’呢?没事,这鞋沾了灵脉水,还更暖和了!”古薰儿也笑了,递过一把小水壶:“别急,咱们先用水壶练——你用控风术托着水壶,我来倒,咱们慢慢来。”
潇潇接过水壶,用风息轻轻托着,古薰儿往壶里倒了半壶灵脉水。这次她不敢急,慢慢移动风息,把水壶送到雪凝草上方,再轻轻倾斜壶嘴——灵脉水顺着风息慢慢流下来,刚好浇在草根部,一点都没洒。“成功啦!”潇潇兴奋地拍手,又连着浇了好几株,越练越熟练,最后竟能同时托着两个小水壶,左右开弓浇草,惹得伙计们都围过来看,还跟着鼓掌。
从灵植园出来,潇潇想起炼药房的阿木哥昨天说想看她练控风术,便抱着书往炼药房跑。刚到门口,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香——萧炎正站在药鼎旁,用灵火炙烤“紫纹龙涎草”,阿木和两个学徒趴在案上,正一笔一划抄药方,案上还堆着小山似的药材。
“爹!阿木哥!我会控风了!”潇潇冲进去,掌心泛起风膜,对着案上的药材屑吹了吹——风息裹着药屑,慢慢飘进旁边的竹筐里,一点都没散。阿木惊喜地放下笔:“厉害啊小少主!比上次吹飞药方时稳多了!”
萧炎笑着回头:“你这丫头,练术倒是上心,就是别在炼药房里乱吹风——药鼎里的灵火怕风乱,你要是把火吹偏了,今天的护脉丹就炼不成了。”潇潇吐了吐舌头,赶紧收起风膜,从布包里掏出《基础控风诀》递过去:“爹,你看风尊者给我的书,里面还有风息路线图呢!”
萧炎接过书翻了翻,点头说:“这书好,都是基础实用的招。等你练熟了,爹教你用灵火配合控风术——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以后炼药都能帮上忙。”潇潇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现在就练!”说着,她跑到炼药房的空地上,照着书里的路线图,一步步引动风息,这次不仅掌心有风膜,连指尖都泛起了细小的风纹,还绕着她的手腕转了圈。
练到中午,伙房飘出“灵汐豚炖粉条”的香味,潇潇摸着肚子往伙房跑,刚到门口,就见张叔正忙着往大锅里撒灵椒,红通通的灵椒段在锅里翻滚,香味飘得老远。“张叔!我来帮你递东西!”潇潇冲进伙房,看到案上的灵脉醋瓶,想用工控风术送过去——可她刚聚起风息,就听见张叔喊“小心灵椒”,一慌神,风息把醋瓶吹得倒了,醋洒了一地,还溅到了灶台边的柴火上。
“哎呀!”张叔赶紧放下勺子,蹲下来擦地,“小少主别急,递东西咱们用手就行,控风术慢慢练。”潇潇也跟着蹲下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张叔,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张叔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你能想着帮忙,张叔就高兴。等会儿炖好豚肉,给你多盛两块,再给你做个灵椒脆片,不辣的那种。”
午饭时,潇潇坐在伙房的小桌边,一边吃着豚肉,一边给张叔和伙计们讲早上练控风术的事——讲美杜莎怎么教她聚风,讲在灵植园浇雪凝草,还讲爹说要教她火风配合。张叔听得入神,还给她夹了块粉条:“咱们小少主以后肯定有大本事,等你练会了控风术,张叔教你用风息烤灵风鱼,比灵火烤的还香!”
下午,潇潇去训练场找李队长——她想试试用控风术配合疾风术,看看能不能跑得更快。刚到训练场,就见护卫们正在练“长枪对刺”,李队长站在一旁指导,看到潇潇,笑着招手:“小少主来啦?是不是想练木枪了?”
“不是不是!”潇潇摆手,掌心泛起风膜,“李叔叔,我会控风术了,我想试试用风帮我跑更快!”李队长点头:“好啊,那你试试——别跑太快,训练场边有兵器架,小心撞着。”
潇潇深吸一口气,后背疾风术的风膜亮起,掌心的控风术也同时催动——两股风息缠在一起,让她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绕着训练场跑的时候,带起的风把护卫们的枪穗都吹得飘了起来。有个护卫故意喊:“小少主,等等我们!”潇潇跑得更起劲了,还时不时用风息轻轻推一下护卫的后背,逗得大家都笑了。
跑了一会儿,潇潇没注意训练场边的兵器架,眼看就要撞上去,李队长赶紧喊:“小少主,小心!”潇潇吓了一跳,赶紧收风,可还是晚了一步,肩膀轻轻撞在了木架上。幸好木架不重,只是晃了晃,上面的两把短剑掉了下来,刚好落在她脚边。
李队长赶紧跑过来,检查她的肩膀:“没事吧?撞疼了吗?”潇潇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短剑,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李叔叔,我又没看路。”李队长笑着说:“没事,下次练的时候,记得用控风术‘探路’——你不是会引小风吗?让风先帮你看看前面有没有东西。”
潇潇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她赶紧试了试,掌心聚起一缕小风,让风先往前面飘,风碰到兵器架就绕了回来,还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太好用了!”潇潇兴奋地喊,又跑了起来,这次有小风“探路”,再也没撞到东西,还跑得更稳了。
傍晚,潇潇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主院,美杜莎正坐在廊下等她,手里拿着刚温好的灵脉羹。“跑了一天,累坏了吧?快喝点羹歇歇。”美杜莎把羹碗递给她,又帮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今天练控风术,没闯祸吧?”
潇潇喝着羹,把今天的事一股脑讲了出来——从灵植园浇雪凝草,到炼药房帮阿木哥扫药屑,再到伙房打翻醋瓶,还有训练场用小风“探路”,说得绘声绘色,还模仿自己撞兵器架时的慌张模样,逗得美杜莎笑了起来。
萧炎也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你这一天,把新盟的每个角落都练了个遍,进步还挺快——下午薰儿跟我说,你浇雪凝草浇得比伙计们还准。”潇潇眼睛亮了:“真的吗?那我明天还要去灵植园帮忙!还要学爹说的火风配合!”
美杜莎笑着点头:“好,明天让你爹教你。不过今天得早点睡,练术得养足精神。”潇潇听话地喝完羹,抱着《基础控风诀》回了房间,睡前还不忘把风鸣哨放在枕头边,手里攥着那片从灵植园带回来的叶子,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学会了火风配合,掌心的风息裹着灵火,帮爹炼出了最好的护脉丹;还在灵植园里,用控风术给所有的灵草浇水,一点都没洒;训练场的护卫们都追不上她,李叔叔还夸她“跑得比灵鸟还快”。
而新盟的各个角落,伙计们、学徒们、护卫们还在说着今天的趣事——灵植园的“控风浇草”,炼药房的“风扫药屑”,伙房的“醋瓶小插曲”,还有训练场的“小风探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大家都知道,这个爱闹、爱学、有点小迷糊的小少主,不仅是新盟的开心果,还在慢慢长大,慢慢学会用自己的本事,给新盟添更多的热闹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