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武魂虽然暂时看起来确实废了一些,但他的体魄,他的反应速度,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瑰宝!
魂力提升速度快得惊人,体术天赋又如此逆天,这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体魂双修”的绝佳苗子啊!
“魂力七级,武魂虽然暂时看起来确实不太出众,但你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却是我执教以来,从未见过的顶尖水准!”
“这种天赋,如果能够配合一些特殊的辅助型魂导器,或者在未来开发出只属于你自己的独特战斗技巧,未必就不能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
林教练的目光灼灼,言语之间带着一份毫不掩饰的期许与看重。
“我林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埋没真正的人才!陈默,你的潜力,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林教练的话,真诚无比,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在诺丁学院,能够被导师亲自点名,邀请加入学院内部的某种“特训队”,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认可与荣耀。
对大多数挣扎在底层的工读生而言,这更是他们梦寐以求、足以改变命运的宝贵机遇。
然而,陈默的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惊涛骇浪,翻涌不休。
他这副身躯,在琦玉模板那近乎蛮不讲理的滋养之下,早已超越了凡俗人类所能理解的极限。
所谓的“体术训练”,对他而言,无异于成年壮汉去参加幼儿园的体能游戏,纯属小儿科。
更要命的是,一旦他真的答应加入。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爆发,都将被赤裸裸地放到导师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细致入微的观察与剖析。
他现在能够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力量输出,能够勉强维持魂力等级提升的“合理性”。
但在那种高强度、高对抗性的体术训练之中,每一次发力,每一寸肌肉的极限展现,都像是在悬崖峭壁的边缘疯狂跳舞,随时都有可能失足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他这身板,根本经不起任何所谓的“正规训练”。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能够承受的训练,那是百分百会露馅的催命符!
万一一个不小心,他把训练用的器材给徒手撕碎了。
或者,一拳把负责陪练的同学给打飞到学院外面去了。
那他身上隐藏的这个天大的秘密,岂不是当场就暴露无遗,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
琦玉老师那毁天灭地般的强大,可从来都不是依靠什么传统意义上的体术训练得来的。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够独自一人、毫无顾忌地进行极限爆发与力量宣泄的环境。
而不是在学院这种条条框框的束缚之下,被各种所谓的“规矩”和“限制”搞得束手束脚,动辄得咎。
“谢谢导师的好意。”陈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将自己的语气放得更加恭敬,同时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符合他年龄的“坚韧不拔”与“执拗”。
“但我……我还是想把更多的精力,专心用在魂力的修炼上。”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林教练,眼中流露出一股近乎“偏执”的“执着”光芒,仿佛一个心无旁骛、一心求道的苦修士:
“我知道我的武魂先天有些不足,所以我才更想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魂力的提升之上。”
“只有魂力等级尽快达到十级,我才有资格去获取第一个魂环,成为一名真正的魂师。”
“其他的事情……我暂时,真的不想分心。”
林教练脸上那热切的笑容,缓缓僵硬在了嘴角。
他明显愣了几秒钟,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错愕与惋惜。
他那只原本热情伸出,准备拍陈默肩膀的手,也略显尴尬地缓缓收了回来。
“好吧……”林教练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有些低沉。
那感觉,仿佛一块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被它的主人视而不见,随意地丢弃在了蒙尘的角落一般。
他定定地盯着陈默看了片刻,最终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都可以来操场找我。”
“学院体术训练队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他最后还是伸手,在陈默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随即转身落寞离去。
那略显萧瑟的背影之中,隐约可见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与怅然。
林教练走了。
留下陈默独自一人,和操场上重新恢复了些许人气的喧闹。
阳光依旧炽烈,但此刻,陈默却觉得,那阳光仿佛都带着一丝微妙的、令人不安的炙热。
“好险。”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低语了一句。
拒绝了导师的盛情邀请,这在其他学员看来,无疑是一种“不识抬举”、“愚不可及”的行为。
但为了那个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他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与林教练对话的操场另一侧,一排低矮的灌木丛之后。
有几双耳朵,正像是潜伏在暗夜中、饥渴到极致的豺狼一般,贪婪无比地攫取着他们对话中的每一个字眼,每一个音节。
王圣的脸庞,此刻已经涨成了一种奇异的猪肝色。
那是极度的兴奋与难以抑制的激动,混合交织而成的独特颜色。
他猛地伸出手,重重一巴掌拍在身边胖子那的手臂上。
他极力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根本按捺不住的、剧烈的颤抖:
“听到了吗?!你们他娘的都给老子听清楚了吗?!”
胖子、鬼点子和耗子三人,此刻呼吸都变得无比急促,眼中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狂喜。
他们都听到了。
而且,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连林导师都亲口承认,陈默那小子,是个万中无一的体术天才了!”王圣的声音,因为激动,几乎是从牙缝里嘶吼出来的。
却又因为环境所迫,不得不死死地强压着,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咙的濒死困兽。
他的眼中,迸射出一种近乎癫狂的、不容置疑的炽热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