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由我给你们兜底就好了。”
陈问天直白的话语让两女微微顿住。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缝隙,在宿舍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问天的声音像温水般流淌在两人耳畔,温暖得让霍雨桐的眼眶微微发热。
“嘁...”
王冬儿突然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粉蓝色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说得好像我们离不开你似的!”她嘴上倔强,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着陈问天的衣角,像只闹脾气的小凤凰。
霍雨桐突然捂住嘴轻笑出声,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她从储物戒取出一面小镜子:“冬儿,你的嘴角...”
“啊!”
王冬儿惊慌地抹着唇角残留的粉色冰淇淋,却发现陈问天眼底含着促狭的笑意。她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气鼓鼓地扑过去:“你们合伙欺负我!”
......
窗外的雨声早已停歇,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宿舍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人的身体仍然交叠在一起,王冬儿的粉蓝色发丝散落在陈问天的胸膛上,霍雨桐的蓝发则与他乌黑的发尾纠缠不清。
王冬儿是第一个醒来的。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手指还紧紧攥着陈问天的衣角。窗外传来早鸟的啼鸣,提醒着她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
“明明说过不需要他的...”
她轻声呢喃,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描摹着陈问天的轮廓。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与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截然不同。
王冬儿想起昨晚陈问天说的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解开被角,生怕惊醒了熟睡的两人。
当她俯身想要最后一次亲吻陈问天的额头时,却突然停住了。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脸颊上。
“笨蛋...”
她慌乱地擦去那滴泪痕,从储物戒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信笺,轻轻放在枕边。
粉蓝色的发梢在晨曦中泛着微光,最终随着轻声的关门声消失在门外。
几乎是在房门合上的瞬间,霍雨桐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其实早已醒来,却选择假装熟睡。此刻她睁开眼,望着陈问天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眼神复杂。
“冬儿...”
纤细的手指抚上那道泪痕,却在中途停住了。
霍雨桐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起身。她的动作比王冬儿更加谨慎,甚至用上了一丝魂力来消除声响。
梳妆台前,她静静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蓝色短发下坚韧的眼神,为了母亲、为了问天哥哥,为了能够拥有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自己必须要获得力量!
“问天哥哥,等我回来。”
她在心中默念,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枚精致的魂导器核心。
这是她熬了整整三个晚上才完成的作品,比送给王冬儿的雪花胸针更加精细。
将这枚核心放在陈问天的枕边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多日来的疲惫终于在此刻涌现。
霍雨桐踉跄了一下,却倔强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我必须变强...强到足以站在你身边...”
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陈问天,霍雨桐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的坚毅。
当宿舍门再次轻轻合上,床上的陈问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很久。
“这两个傻瓜...”
他苦笑着摇摇头,伸手拿起枕边的两件礼物。王冬儿留下的是一枚精致的蝴蝶发卡,上面刻着“不许忘记我”五个小字;霍雨桐的魂导核心则会在注入魂力后浮现出“待我归来”的全息投影。
陈问天将它们珍而重之地收进贴身的储物戒中。
他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阳光渐渐爬满整个房间,将昨晚三人共眠的痕迹照得清清楚楚。
床头柜上还放着没吃完的冰淇淋,此刻已经化成了甜腻的糖水。
窗外传来学生们陆续离校的喧闹声。陈问天终于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当他系上最后一颗纽扣时,宿舍门突然被敲响。
“陈问天学弟在吗?”
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大师姐让我来找你,她说有事相商...”
陈问天勾起嘴角,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告诉她,我马上就到。”
他最后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宿舍,目光在两张已经收拾干净的床铺上停留了片刻。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手时,隐约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那两个人的气息。
“冬儿,雨桐...”
他轻声念出这两个名字,嘴角的笑意加深,“可别让我等太久。”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而在不远处的学院大门外,两个朝向不同方向的少女,同时回头望了一眼。她们的眼中映着同样的晨光,同样带着不舍与决意,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
晨光中的海神湖泛着细碎的金光,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像被揉皱的丝绸。张乐萱静静地站在湖畔的老柳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及腰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随着清风微微飘动,时而拂过她白皙的脸庞。她抬手将一缕调皮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侧脸轮廓。
她的面容恬淡如水,眉眼间透着温婉的气质。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挺直却不失柔美,唇色是自然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阳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衬得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透亮。
她的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身前,姿态优雅而从容。偶尔抬眼望向湖对岸的方向,目光温柔而期待。一阵稍强的风吹来,她的长发和裙摆一同起舞,整个人宛如湖畔绽放的一朵蓝色矢车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