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她!”
巫风像只炸毛的猫科动物般蹿过来,却在半途拌住了地面突出的树根。
陈问天顺势揽住她后腰,少女暗红丝袜包裹的膝盖就这么抵在了他腿间。
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让三人同时僵住。
巫风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传来的温度,她本该立即挣脱的,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晨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将陈问天低头时的睫毛投下扇形的阴影,那片阴影正轻轻扫过她锁骨。
“你们看...”
他忽然握着巫风的手按在宁天胸口,“这里跳动的频率...和我一样快。”
宁天象牙白的肌肤瞬间泛起蔷薇色。她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微微后仰,却没能躲开陈问天随之覆上的唇。那是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在分开时带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巫风突然暴起发难,她拽着陈问天的领口将他按倒在铺满落叶的地面,犬齿狠狠咬上他喉结:“你以为我们是霍雨桐那种随便给点甜头就——”
落叶的沙沙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巫风松开染血的牙齿,怔怔看着那个渗血的牙印。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勾破了,裂口处出肌肤上陈问天昨晚留下的淡粉色指痕。
宁天蹲下身时裙摆像月光般铺开。她伸出颤抖的指尖,轻轻抹去巫风嘴角的血迹:“我们...真的要相信这种荒唐事吗?”虽是质问,尾音却打着甜蜜的颤。
陈问天突然坐起身,落叶从他发间簌簌掉落。他左手扣住宁天的手腕,右手抚上巫风丝袜破口处的肌肤:“我可以每天给雨桐梳头,为冬儿系蝴蝶结...”指尖顺着黑丝纹理攀上巫风颤抖的膝窝,“也可以为了你们——”
“闭嘴!”
巫风猛地捂住他的嘴,却阻止不了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她突然崩溃般揪住陈问天的衣领,泪珠大颗大颗砸在他胸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为什么是她们先来的...”
宁天怔怔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抚摸上陈问天脸颊的手,琉璃塔的虚影在肩头明灭不定。她突然俯身,淡金色的发丝垂落在陈问天颈侧:“给我一个理由。”
呼吸带着桂花酿的香气,“一个能说服九宝琉璃宗继承人的理由。”
“我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陈问天认真的说道。
“好!”
“我九宝琉璃宗,愿意押你这个宝!”
巫风的手指还攥着陈问天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低头看着这个躺在一地落叶里的混账,眼泪砸在他胸口,洇开几朵深色的水痕。
宁天的话像把锋利的匕首,骤然划破三人之间黏稠的氛围——她说,“好”。
“你疯了?!”巫风猛地转头,红瞳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明白,宁天是高贵的九宝琉璃宗的继承人,未来钦定的九宝琉璃宗宗主,怎么可能会和一个花心成这样的男子结合相守?
宁天却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陈问天的眉骨:“我没疯,我只是比你看得更清楚。”
她琉璃般的眸子映着晨光,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世上的天才很多,可敢说能成为主宰的……只有他一个。”
“而我宁天同样不会眼瞎,我相信他能够成为主宰。”
“风妹...”
宁天认真的看着巫风,“难道你心中还能够容得下别人吗?”
落叶在风中打旋,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桂花酿混合的微醺气息。
陈问天躺在那里,喉结上的牙印还在渗血,可他的眼神却冷静得可怕:“巫风,你其实早就知道答案。”
“我知道个屁!”
巫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可她的膝盖仍抵在陈问天腿间,这个姿势让她所有的愤怒都显得色厉内荏。
陈问天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闷哼一声:“你恨的不是我有别人,而是恨自己明明能独占,却还是让我选了最贪心的那条路。”
他的拇指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就像现在,你明明能一拳打断我的鼻梁,可你却只是揪着我的衣领掉眼泪。”
落叶在三人之间无声飘落。
宁天忽然单膝跪地,月光般的裙摆铺陈在陈问天身侧。她雪白的手指抚上巫风的后颈,声音像蜜糖裹着刀片:“风妹,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每次说谎,这里都会发烫。”
巫风的皮肤瞬间绷紧。她想起六岁那年偷吃宁天的桂花糕,十岁那年故意弄坏宁天最爱的发簪,十四岁那年打着切磋的名义把接近宁天的男生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宁天总能看穿她所有拙劣的伪装。
“我说过要当九宝琉璃宗的守护长老。”
巫风的声音突然哑了,她松开陈问天的衣领,转而抓住宁天的手腕,“可没说要和他——”
“那以后你守门口?”
宁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巫风瞬间涨红了脸。
“不行!”
巫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舌尖,红瞳中闪过一丝羞恼的慌乱。宁天的手指还停留在她后颈发烫的肌肤上,那温度似乎能穿透她的灵魂。
陈问天突然扣住巫风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铺满落叶的地面。枯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巫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你...”
她刚想开口,陈问天已经俯身咬住了她颈侧的动脉。
“好了,我在你身上盖了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晨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三人身上。
巫风还躺在落叶铺就的地上,颈侧泛着微微的红印,那是陈问天留下的痕迹。她呆愣地盯着头顶摇晃的树枝,唇瓣颤动,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宁天从裙摆间抽出一根玉簪,长发如金色绸缎般垂落。她将簪子递到巫风手中,低声道:“风妹,替我绾发。”
巫风下意识接过,手指触碰到似还带着体温的玉簪。这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动作——自六岁起,宁天就总是让她帮忙梳头。可此刻,她却觉得手中的簪子格外沉重。
“快点,我们最后一场考核要迟到了。”
陈问天站起身,随意地拍去身上的落叶,“史莱克的那些老家伙还等着看我们的表现呢。”
巫风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红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她咬着唇,手指穿过宁天柔顺的发丝,笨拙地挽起一个发髻。
宁天感受着身后指尖的颤抖,突然轻笑:“比小时候系得好多了。”
“......闭嘴!”巫风恶狠狠地说,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前方陈问天的背影。